文|汝之尾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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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雅舒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嫁给王明哲的。相识三年,相恋一年多,他们终于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婚后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平平淡淡、相互扶持。王明哲像他婚前承诺的那样悉心对待自己的妻子,高雅舒作为老婆也竭尽全力地经营着这段婚姻。每天柴米油盐酱醋茶,偶尔还有微风鲜花和情话。
不知道别人所谓的幸福是什么,雅舒觉得自己的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每天丈夫都会变着花样的给自己做早餐,中餐和晚餐也尽量帮她准备好。如果他实在来不及,他也会推荐好吃的外卖或者直接帮雅舒叫了送家里。
这是他们当初就约好的事情——家里可以不开火做饭,或者由明哲自己想做什么都可以,但是雅舒是不做饭的。她绝对不会自己动手做任何与吃的相关的。
公平起见,雅舒承担了家里其他大部分的家务活。包括洗衣服、洗锅扫地、拖地熨衣服……她本就是一个勤快的人,做起事情来从来都是麻利又得体,在俩人共同的努力之下,他们的生活过得有声有色。
-02-
有那么几次,对于雅舒从来不肯做饭明哲是感到疑惑的:她那么一个能把一切都打理得仅仅有条的女人,按理说应该也很喜欢研究各种美食啊。可他亲爱的妻子却对做饭提不起一点兴趣,甚至是很反感。
试着问过原因,但雅舒每次都犹犹豫豫,最终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要是再逼问,雅舒就会不高兴地回一句:
“你当初追我的时候就答应,以后都不会让我做饭的,是不是反悔了”?
久而久之,一个不愿意回答,一个不想自讨没趣地反复问,万一因为这样闹个不愉快可就不好了。反正明哲自己也做得一手好饭,他也乐意给自己的老婆变着花样做,这样就够了。
雅舒也不是那种不近情理的人,每次看到有点不愉快的矛头,也会撒撒娇抱抱丈夫,更勤快地做其他事情来补偿丈夫的辛劳。
她自己知道,她真的不是懒,只是对于做饭这件事很抗拒。
-03-
结婚一年多以来,虽然还没有要孩子,但两个人一直甜甜蜜蜜的,直到明哲的妈妈从老家来看明哲和媳妇,打破了这种平静的甜蜜。
母亲是突然造访的,明哲单位正赶上紧急加班所以没做什么准备,雅舒请了假把婆婆接到了家。接行李、奉茶、陪聊天,气氛还算不错。婆媳俩在没有明哲这个中间人在场的情况下相处的还算融洽。
婆婆一边聊着天,一边在房间四处打量。她想通过蛛丝马迹来判断儿子和儿媳过得怎么样,这个儿媳妇有没有照顾好自己的宝贝儿子。
“窗台上的床单都是你才洗的吧?还有那个我给小明织的棉毛裤,是不能用热水洗的这你都知道吧?”
“妈您就放心吧,我们都这么大人了,会好好照顾自己的。”虽然能隐隐感觉到婆婆的用意,但雅舒还是满脸笑意地答着。
她不希望自己跟婆婆有什么不和,她是自己最爱的人的妈妈。
“对了,家里主要是你在做饭吧?小明没什么手艺嘴巴又挑,估计你也是费了心思的。”
“嗯…还好…”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要是说自己从来没做过饭,婆婆大概会觉得自己的儿子过得很委屈吧。
-04-
趁着婆婆去洗漱收拾,赶紧给明哲打了电话,问他晚饭是一起出去吃还是怎样。
了解自己妈妈的性格,明哲有一点为难。母亲这次过来就呆三天,主要是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顺便催他跟雅舒快点要孩子。要是让母亲知道家里一直是他在做饭,以她的性格跟一贯的想法,一定是要大发雷霆的。
“舒,今晚你在家做饭好不好?就这三天,做给我妈看三天,以后绝对不会再让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不是这样的明哲,我真的不会做饭。”
“就几顿而已啊…又不用做什么复杂的大餐,就是家常的饭菜,也算是给你机会孝顺一下我妈嘛。”
“难道你连这点事都不愿意为我做?”
明哲语气明显有些冷淡地补了一句。
正想着该以怎样平和的方式来拒绝的雅舒只能轻轻地说了一句:“好,我做”……
买了最新鲜的食材,每样都异常仔细地摘洗干净,看得出来,雅舒为了这顿饭付出了不少心血,甚至有点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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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将做好的饭菜端上了桌,有点紧张地站在一旁,看着婆婆将菜喂进嘴里。
“噗……嗤”婆婆将嘴里的菜一口吐了出来,又换了另外一道菜。
“噗……嗤”又是一口吐了出来。
看得出来婆婆有多生气,雅舒在一边赶紧道歉,说自己没掌握好,调料放的不好。
婆婆不想听她再说任何话,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拨通了明哲的电话。她说媳妇要谋害她,让明哲立刻马上回来。
知道自己把事情搞糟了,雅舒在一旁默默地流泪,她渴望明哲回来能替她说句话,能对她温和地说一句没事。
明哲很快回来了,被打乱工作的他也显得有些气愤。
听母亲说雅舒故意把饭菜做的难吃,有些咸的要死,有些一点味道都没有,是故意示威和表示不满,他一下子就躁了。
“不就让你做顿饭嘛,你何必要这样呢?我为了你做了那么多顿的饭,就让你伺候我妈这几天,你就开始使性子。”
“不是这样的,妈、明哲,我不是故意的,我平时不怎么做,所以掌握不来。我立马去重做好不好……”
“不用了,你是大小姐我不敢使唤你。我带着我妈出去吃了,你做给你自己吃吧。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居然这么容不下一个老人家!”
“明哲,真的不是这样的……”
碰……雅舒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隔绝在了这间瞬间让人窒息的房子里,明哲带着他妈妈出去了。
-06-
接下来的两天明哲都是专门回来做饭给他妈妈,并且没有像以前那样给雅舒留好饭。
每晚在家里,他对她都很冷淡,除了跟他妈妈说话,他几乎不跟她说一句话。就算偶尔有一两句,也是说她是白眼狼之类的冷嘲热讽。
明哲的妈妈回去了,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并没有缓和。
他说自己以前就是对她太好了,还说母亲说的是对的,女人都很贱,不能太惯着。雅舒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变得陌生了。他那副尖酸刻薄的嘴脸将她拒之千里之外,他再也不是那个温柔体贴自己的丈夫了。
婆婆在临走时劝明哲跟雅舒离婚,甚至说这话时都没避讳着雅舒。不能想通好好的日子,好好的丈夫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终于还是雅舒主动提出了离婚。
她觉得自己心里的某块地方崩塌了,以前爱过的人再也找不回了。这样让人绝望的日子,早结束早好。
明哲没有挽留雅舒,甚至看不出难过。大概他觉得自己之前对她好的做法都是错的吧,现在要洗心革面,重新开始生活。
雅舒选择了净身出户,只带走了她的秘密———她先天性没有味觉,完全尝不出任何的味道。
汝之尾巴草,一个认真生活的女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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