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美好,在于它的终将流逝。春花,秋月,夏日,冬雪,还有“小舞”。
小舞死了。
女儿的小兔子小舞死了。
那只5月3号在老家带回来,陪伴了我们7天的小兔子,小舞死了!
它安然躺着,嘴唇已经发青,竖起来的耳朵软塌塌耷拉着,身体虽有余温,却在慢慢变硬……
女儿在哭,呆楞楞得发神儿。
我安慰她,“你忘记了么?小舞是魂兽呀,也许它已经为她爱的人献祭了呢?(来自孩子们最近疯魔了的《斗罗大陆》情节,看来真不能有“代沟”)死得其所,我们应该为小舞感到高兴。”
也许,是我的安慰有了效用,也许,孩子毕竟是孩子,洒三两滴热泪算是为小舞送行,不过三五分钟女儿就又活蹦乱跳地笑哈哈了,拿个塑料袋,拎起小舞的腿往里一扔,“咻”得一声,丢进垃圾桶,“彭”,小兔子掉入垃圾桶的一刻,我的心猛得一沉,像是破了个洞,瞬间窒息,然后一直一直,隐隐作痛。
常吁了一口气。看着大口吃饭,嘻嘻哈哈,没事儿人一样的女儿,突然莫名烦躁,怎么就可以这样绝情呢?于是起身,躲开她,把心交给我的文字。
淡然生死:什锦烤麸想起自己的童年,大概比女儿还小一点的时候,奶奶家养过一只叫小黑的狗狗。后来他跑出去玩儿,被建筑工人猎杀死掉了,我大概有两三天都不肯吃饭,常常流泪,还在葡萄架底下用火柴盒放了它的毛进去埋了,给他立了墓碑。
在那之后,奶奶家养过很多只听话的狗狗,但我再没有多看一眼,甚至小时候弟弟的小叭狗逗逗,故意与我亲近,我都貌似厌恶得躲开。在我的心里,只有一个,我的小黑。
其实,把照顾兔子的任务大部分交给儿子和女儿,多少有些自己莫名的恐惧在里面的。太过炽情于某物,往往容易伤神。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在此刻,异常难过呀。
那红宝石般的眼睛,机灵灵望着我,在女儿上学走了,忘记喂它的时候,我悄然拿了菜叶给她,看着她开心的一点点儿撕扯。有时,我拿着小女儿的小手轻轻抚摸它,它会乖乖趴着,小尾巴缩着,白亮亮的毛柔滑,温顺如它。小舞,我叫,它的长耳朵会动动,仿佛在应答……
怎么可以,就这样,一下子在我生命中消失了呢?昨天晚上还好好的。
想起女儿刚刚的话,我把它头朝下摔了,好几次。我给她喷了差不多一瓶花露水在它的菜叶上。我……
好吧,小舞,我现在确定地知道,你真的是“献祭”了,为了女儿。
淡然生死:什锦烤麸把我的悲伤藏得紧紧得。若无其事给孩子们做饭。泡泡面筋面条加什锦烤麸,昨晚折腾着给孩子们自制辣条终究失败,食材不能浪费,于是变成了今日的美味早餐。
淡然生死:什锦烤麸读了很久的心理学,前几日又刚刚在樊登读书里听过《情绪急救》,我自然该知道如何疗愈自己。
生命是流动的,以一种方式消亡,必将以另一种方式开始。
餐桌上的什锦烤麸,原是自制辣条的雏形,当初怎么也不会想到,会和剩菜一起成为早餐的主角儿,华丽的新生。
也许,物质真的永远不会消亡吧。”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而被我们吃进肚子里的食物也会经过消化排泄,转化成更多动植物的养料,再以新的轮回重新与我们相遇,不然,世界怎会有那么多的“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的“似曾相识”呢?
一份简单的吃食,尚且如此,更何况,女儿的小舞,我的小黑,甚至已经悄然远逝的爷爷呢!
“长歌当哭,淡然生死”,不是绝情,而是穿越红尘羁绊,通透的智慧呀!
生命中也许有很多看似不经意的来来去去,可是我知道,那些曾经光顾于我平凡一生的,事,物,景,人,即使流逝于岁月,也不会失去,你们来过,就会,永远存在!
什锦烤麸,失败的终点,也可以是成功的起点。消失的小舞,也可以是怀念的开始。
淡然于生死,生和死便不再有边界,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爱,穿越生死,穿越时间和空间,与我们同在!
那就,记住逝去的,珍惜当下的,潇洒如风,淡然如云,处变不惊,从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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