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一口气读完周记三,涵盖了公元前320年-公元前298年共计23年的历史。掩卷浮现的是各国互相征伐的场面,时而破裂、时而和好错综复杂的外交和军事关系,还有张仪纵横捭阖、驰骋各国的外交官形象——这大概是中国文科知识分子作为专业人士混得最好的时候,各国君主纷纷奉为上宾,许以高官厚禄,一言不合罢官而去,投奔下一个买家去。
但今天最深的感受却是历史缝隙中的女性。在这段历史中,有两个女人“不小心”卷入到大人物的历史:一位叫郑袖,是楚怀王宠姬;另一位无名无姓(《资治通鉴》称之为“幸姬”),是秦王幸姬。本书中,她俩都干了同一件事:“捞人”,而且捞的都是大人物。
郑袖捞的人正是张仪。事情是这样的,秦国想讨伐齐国,但齐国和楚国有盟约,担心楚国会出兵。于是派张仪去楚国一通忽悠,说是如果楚国放弃跟齐国的盟约,就给楚国六百里土地并与其结为亲家。楚怀王居然信以为真,以相印授予张仪,还要跟齐国断交。手下谋士建议,还是等人家交割完土地再说。楚怀王不听,不仅断交,还故意激怒齐国,使得齐国一怒之下跟秦国结盟了。这边厢,张仪说土地只有六亩,爱要不要。楚怀王被涮的太惨,于是两次出兵攻打秦国,一次大败,一次被韩魏抄后路,反正都损兵折将而归。楚怀王把这笔帐记在张仪身上,是为背景。后来,秦惠王说想跟楚怀王做笔交易,所用秦国的一块地盘换楚国的黔中。楚怀王说,你把张仪交给我,我就把黔中给你。秦惠王跟张仪商量,张仪说没问题,我有强大的秦国做后盾,楚怀王不敢拿我怎么样;同时,我跟怀王手下靳尚很熟,他又跟怀王宠姬郑袖关系好,到时能想办法脱身。于是,张仪真就去楚国做了阶下囚。靳尚跟郑袖说,不好了,秦国会用六座县城和美女来赎回张仪,如果真这样,秦国美女就要取代你的位置了。于是,郑袖“日夜泣于楚王”,吹枕边风吹得好,最终楚怀王果然赦免了张仪,还“厚赐之”(这脑子……),果真交出了黔中地。
另一位女人幸姬捞的人则是孟尝君。这哥们被秦昭襄王看中立为丞相,但很快遭受谗言,秦昭襄王吸取了魏惠王放走商鞅的教训,不能用之则杀之,果断把孟尝君关起来了。这时候,孟尝君也学张仪走夫人路线,找秦王的幸姬说情。这位幸姬也很直接,要孟尝君的狐白裘(古时候的女人真的是爱品牌衣服……但这也可能是女性受教育缺失、生活视野狭窄的结果,现代女性要的东西就多了)。只是,这件狐白裘孟尝君已经当礼物送给秦王了。好在孟尝君手下有人善于偷盗,将其偷出来送给幸姬。幸姬收到货后,果然靠吹枕边风让秦昭襄王放了孟尝君。虽然秦昭襄王后来又后悔了,但孟尝君还是成功地逃走了。
与大名鼎鼎的张仪、孟尝君比起来,这两位捞人的女性不过是路人甲而已,而且都不是太光彩的角色。不过也说明,早在2000多年前,女性就出现在政治场域当中,尽管主要是作为政治资源、后宫的男性附庸,还不是真正的政治主体。历史长河中,虽然短暂地出现过吕后、武则天、慈禧等女性政治家,但大多数时候,男性才是历史舞台的绝对主角,history不是白叫的。虽然是直男,但支持性别平等,所以读史时也多了一种性别视角,看到了一些文本之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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