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迷迷糊糊中,电壶烧水的翁翁声,窗外如波水的暴雨声,老公洗漱的哗哗声,声声入耳,再睡不着。
都说春雨贵如油,四月的天气还隶属春天,怎会如此大方,如此不吝啬地将这么大的雨投向大地了呢。
大地是张开双臂热烈欢迎的,而此时的我却倍感沮丧。本说好今天再去游览黄鹤楼的,看这天气,如泡汤了一样,成行的可能性几乎成了零。
老公也忙着重新规划行程。他说先去汉口高铁站,如雨一直下,就将车票改签。如雨势变小就把包箱存放车站,去看看长江大桥,去汉口江边走一走。
我说可以。看今天的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黄鹤楼尽管没进去参观,在外围感受一下,也算是完成半个心愿。而这早晨的雨,看着那个急、那个大,犹如大街上一蹦三尺高、气急败坏骂架的波妇,有些妖孽,看着非常不正常。既然有所顾虑,还是走为上策,就按老公说的做。
早饭后,稍作歇息,拾掇好行李,向清洁人员要了几个浴帽,当成鞋套,套了两三层,向地铁站走去。
由地铁到达高铁站时,大雨已变小了许多,就像憋了一肚子气的气球被扎个小孔,放的差不多了,慢慢地平静下来。淅淅沥沥的又恢复了春雨的节奏。
老公说,鞋套都磨烂了,路上全是水,别去江边了。鞋子弄湿了,又没换洗的,还是改签去河南吧。
计划是上午去黄鹤楼,下午去江边走一走傍晚再去河南,可因这雨,计划赶不上变化快。老公也因客户催促让早点过去,不愿再继续停留,非常充足、非常合理的理由把车票进行了改签。
我站在高铁站的窗前,望着烟雨濛濛的天空,脑海里出现了一幅幅漫步在江边的画面。
雨中的长江,整个江面都笼罩在迷濛的水雾之中,仿佛看到柳宗元“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意境出现在江面上;亦仿佛感受到作者面临生活窘困、身体病痛的困境依然能够保持顽强不屈、坚韧不拔的精神以及超越世俗、遗世独立的思想境界。
宋朝李之仪的卜算子:“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这首脍炙人口、流芳千古的爱情诗,用江水之悠悠,喻相思之绵绵,面对滚滚东逝奔流不息的江水,作者想起知己红颜,心中涌起万般柔情,后人留下了这首千古绝唱。
三十多年已深深印在脑海中的《水调歌头•游泳》,今天临近长江岸边,仿佛看到昔日的毛泽东正在“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心中正在筹划“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的宏伟蓝图,以及“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的未来展望,建设祖国和改变山河的豪迈气概和伟大理想。
遥遥地眺望武汉长江大桥,这座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中国第一大桥,宛如一条连接历史与现实的纽带,给每位来武汉的造访者,得以不同感受的思索与感慨。在这里,可以暂时忘却尘嚣,漫步于历史的长河之中,体验纷杂生活之外的宁静与美好。
……
这时手机铃响起,老公催促我回检票口,列车马上就要检票了。
我亦从梦境之中回过神来,这时的雨如烟如雾,仍在继续。
(2024齐帆齐写作训练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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