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炸豆腐”,二十三祭完灶,按理接下来该打扫房子和炸豆腐了,可是我的记忆里,这两件事遥远而又模糊,清晰的是这两天奶奶和妈妈忙着和面,调馅儿,蒸包子的情景。
二十四或二十五早上,妈妈和奶奶早早起来和面,整整两大瓷盆,等着发面的时间里,准备包子馅。通常会调三种馅儿,肉馅(大肉萝卜粉条),素馅(白菜豆腐),豆馅(红薯和红豆加糖)。
中午,面开了,妈妈和奶奶揉面,一个擀皮,一个包馅。我们兄妹三人被赶到房间学习,可是,怎么能学得进去呢!
激动地等待包子出锅的间隙里,我们三人打纸牌来打发时间。妹妹活泼胆大,一会儿跑去厨房侦查一下进度,兴奋地回来报告:已经入锅蒸上了,这次是肉馅的。哥哥两眼放光:“我最喜欢吃肉馅的。”
我对馅儿不挑剔,只要是刚出锅的,我都爱吃,妹妹喜欢吃豆包。这一锅是哥哥爱吃的肉馅,没等妹妹第二轮侦查,哥哥迫不及待跑去看了两次。大冬天里,妈妈擦着脸上的汗水,对哥哥说:“别急,还有五分钟就熟了。”
我们从300开始倒数,数到10时,飞奔至厨房。白白胖胖的包子已经出锅,香味四溢。我们三人顾不得烫,抢过一个拿在手里,嘴里呵呵着,包子从这只手换到那只手,走到堂屋里时忍不住咬了一大口,顿时,肉香满口,汁水流溢。赶紧埋头苦吃,等我吃完准备拿第二个时,才发现刚刚已经在吃第二个了!
我们这样往返在堂屋和厨房的路上,笑生抖落在冬季光秃秃的小院子里。记不住往返了几次,只知道抚摸着鼓鼓的肚子又要拿包子时,妈妈嗔笑着说:“别吃撑了,过年蒸这么多包子,就是让你们吃过够,一会儿还有你们爱吃的豆包呢,要留点缝……”
一听这话,我们撒丫子跑回屋,继续打牌等待。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手里拿着牌,心却飞往厨房。妹妹穿梭着打探包子的出锅时间。
“姐,豆包熟了,快来啊。”妹妹的一声吼,我和哥哥赶紧去厨房。依然是热腾腾地就咬一口,这次是红豆和红薯的软糯和香甜,这是煮过后的红豆和红薯,再加上白砂糖做的馅,既不能太干也不能太湿,度很难把握。
妈妈制作的红豆馅刚刚好,口齿留香,甜而不腻。最后,直到吃不动了才作罢。现在想想那时真能吃,一锅包子大概一二十个,我们仨一会儿吃下去一多半。具体吃了几个,实在无从考证,不少于五个是肯定的。现在,那样个头的包子,我一顿顶多吃两个。
仔细想想,并不是那时的包子有多么好吃,而是在那样物质不丰富的时代,饭菜也是单一的,能填饱肚子足矣,之外的都是稀奇的。所以那时连包子显得格外的软,格外的香,
何况,那时的包子里包的有过年的味道,承载着我童年的记忆和欢乐时光,无论我长多大,走到哪里,它的香软始终让我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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