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来,李海平修的八辈子的福气,将于仙儿这么好的媳妇娶回来,还添了一个宝贝儿子。外带一个女儿。一家子虽然过得清贫,但也其乐融融。
就连贵叔都羡慕这么好的家庭,为什么自己没有这样的福气,但是正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可知外面于仙儿是懂事很会说话,可在家里尤其是在李海平不在家的时候,就原形毕露,和李海平的母亲横眉冷对,万恶相向。
不能说李海平不知道母亲和媳妇之间的矛盾,只是他内心过于迁就,息事宁人或者叫做不愿意面对这样的懦夫态度,助长了于仙儿恶媳的气焰。于仙儿刚开始害怕刘红叶和李海平藕断丝连,死灰复燃。所以针对刘红叶做事有些过分和阴险了一些。
但是这一次她从内心有些膨胀了一些,因为她给李家添了大胖小子,而且李海平对她是言听计从。再加上李海平的母亲脾气很古怪,用农村的话来讲有些胡搅蛮缠,记得又一次,李海平正在外出打工,婆媳之间不知是因为给孩子吃什么饭的问题,而吵了起来。
于仙儿就先破口大骂:“你这死老婆子,你做的是啥饭。给狗吃的,这么难吃。还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剩菜。你要毒死我直接说。”李海平的母亲也不是善茬,就马上端立起来:“我给你一天饭做上,娃看上。你还嫌这嫌那。你还是死了男人的寡妇。
我就不说了。你整天胡搜事呢。这么好的日子几天都让你过烂光景了。”于仙儿马上说道:“你个老狗日的,你说啥,这好光景日子,也就是我才愿意下嫁到你这个家里,你歪李海平怂本事没有,就知道下闲苦,我已经忍受都差不多了。
你还说我不珍惜。我走了。绝对没有任何一个寡女子来你家。你这老婆也不到村里打听打听,你的为人有多差。我只是不想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李海平的母亲从来没有人这么说她,她立马心里像针刺了一样。浑身打哆嗦和难受。
欲哭无泪。于仙儿也不善罢甘休,继续骂道:“我本来说是让李海平到西安住着,边干活边享受城里人的生活。你可倒好,非要让李海平守在你身边,照顾你。
这下好了,年纪轻轻,就守在一个镇上,做什么电焊工,钱没赚几个,每天回来浑身的电焊烧焦味道,把我都能恶心死。”说到这里,李海平的母亲看到李海平半天没有回来,自己也骂不过儿媳妇。就默默的走进自己的房子,哇哇大哭起来。
声音冲破村里的上空。每个官马村的村民都听到,只是没人愿意去参与,一个蛮不讲理的婆婆,一个不知底细的媳妇。不好劝架,更多的是听声音,看热闹。也有热心的村民给李海平打电话,说家里吵起来了。
李海平听到之后没有着急,反而内心默默等待,这样的吵架每天在他的耳边上演。他已经麻木,也已经任何的办法,除了躲避……。
婆媳之间的矛盾在农村来说,不是稀奇事,因为社会的变迁、计划生育、男孩女孩地位的变化以及诸多观念的转变造就了如今不平等的社会局面。此时的李海平早已失去了在西安那种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锐气,因为对于家庭矛盾是任何男人都比较棘手的。
恰逢甜瓜种植的繁忙季节。除了中午吃饭时成为官马村人的饭后谈资,看热闹和笑一下。没人会到他家劝架一下。热心的给他打了几次电话,没见海平回家“灭火”。所幸也就不打了。
李海平有时候下午黄昏时下班了,也不着急回家,会滞留在村口的大桥上,走一下小时候不知走了多少次的路,这是一条充满回忆的路,因为不但有很多童年的回忆,也是他和刘红叶最后一次单独见面了绝缘分的地方。那个晚上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在他的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历历在目。
他也知道刘红叶面临的家庭处境,以前不去给刘红叶帮忙,是因为村里人的异样目光,从来没有考虑过于仙儿会不同意,如今是更不会帮刘红叶的忙了,因为于仙儿霸道胡搅蛮缠的做法,已经让李海平有些惧内。
有时候下午他会无意间碰到刘红叶和她二姐的两个孩子,互相间问候一下,他只是说自己下班晚一点,在这里给别人帮个忙,其实就是不想回家那么早,次数久了,也就在厂里多呆一会,错过刘红叶回家的时间,卡在厂里关门之时再回去。
黄昏的凉风吹着,虽然已近清明时节,但是还是有些瘆的慌,路边的草和野花随风摆动,树叶也是沙沙作响,地理的瓜农们弯着腰进来出去穿梭在大棚之中。
全然不会看到李海平在桥上傻站着。因为他们已经劳累了一天,顾不上吃饭。更重要的是担心今年的甜瓜能不能卖个好价钱。所以只能竭尽全力将瓜种植好,能不能提前上市。散户们也只能祈求在一些合作社大卖之后的间隙,赚取点零头 ,从来不奢求能大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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