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亢问于伯鱼曰:子亦有异闻乎?对曰:未也。尝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诗乎?”对曰:“未也。”“不学诗,无以言。”鲤退而学诗。他日又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礼乎?”对曰:“未也。”“不 学礼,无以立。”鲤退而学礼。闻斯二者。陈亢退而喜曰:“问一得三:闻诗、闻礼,又闻君子之远其子也。”
这是孔子本身的故事,用它放在本篇后面来作结论的。
陈亢是孔子的学生,名子禽。上论中提到子禽问于子贡,他提出怀疑,问孔子到每个国家,到底是想干政治?还是希望对人家有所贡献?他蛮有意思,常常研究孔子,对孔子常存怀疑。伯鱼名鲤,是孔子的儿子,年轻就死了,鲤的儿子就是写《中庸》的子思。
有一天,子禽拉着孔子的儿子伯鱼,问他道,我们的老师就是你的父亲,另外有没有什么秘诀传给你?对你有什么与我们不同的教育没有?伯鱼说,没有啊。但是有一件事可以告诉你,有一天我父亲一个人站在那里,我回来,匆匆走过大厅,他看见了就叫我过去,问我近来读什么书?有没有研究诗的学问?我对父亲说还没有,父亲就告诫我,如果不学诗,知识就不够渊博,则作文章、说话都不行。因此我开始学诗了。又有一天我碰到父亲,他问我学礼没有?我说没有。我父亲就说,一个人不学礼,不懂文化的基本精神,怎么站得起来做人呢?我听了他老人家教训,就进一步研究“礼”这方面的学问了。
子禽听了伯鱼的话,非常高兴,他说我只问了一个问题,想了解老师,现在了解了三方面:第一我知道了学诗的重要,知识渊博的重要;第二知道礼的重要,就是文化中心的重要;第三知道孔子真是圣人,没有私心,对自己儿子的教育,和对学生的教育一样。
有一位老师,叫赵凤篪先生,不但学问深,而且深通佛学。佛的精神讲度众生,众生并不专指人,人乃是众生之一,一切有生命的动物,都是众生。这位老师有很多奇怪的事,他只有一位独子,有人问其儿子,你父亲有什么特点?回答说:“先严没有什么特点。先严视一切众生如儿女,对儿女却视同一切众生。”他这两句话很值得回味。他的上一句话随便说还容易,下一句话“对儿女视同一切众生”就很难。这就是前辈们的教育,爱一切人如爱自己儿女一样,对自己儿女和对一切人一样。我真是心向往之,仰慕这种做法,教育上没有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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