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初拿起竹卷开始给霍启征讲解。只听了一会儿,霍启征便不耐烦的叫了起来:“天呐,谁来救救我,我现在都已经是古人了,怎么还要学哲学。”
“这位同学,请认真听课,不要扰乱课堂秩序。”林若初在听到霍启征的求救后说,她现在总是情不自禁的想和霍启征开上几句玩笑。
“这位老师,您就放我一条生路,把我撵出去行吗?”霍启征站起来,想要离开。
林若初放下竹卷,及时的按住了霍启征的胳膊,看着他说:“不行,把你撵出去了,那我讲给谁听?”
“可是老师,我是个学艺术的,您就不能通融通融?”
霍启征话音刚落,林若初就念叨到:“即使你是学艺术的,也必须要学哲学。科学家薛定谔说过:‘古希腊哲学今天仍能吸引我们,是因为在此之前之后,在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没有建立起像他们那样高度发达的、表达清晰的知识和思维的体系。’”
“好啦老师,我好好听课还不行吗,这些超纲知识您就不要讲了,咱们还是继续学苏格拉底吧!”霍启征把头埋在胳膊里,两手合十,像是拜菩萨一般的拜着林若初。
林若初被霍启征逗得合不拢嘴,笑着说:“你把手放下吧,这次,我尽量讲的简单些。”
“多谢林老师。”霍启征继续在那里听着林若初的哲学课,直到他听到了这样一句话:“苏格拉底说:‘死就是灵魂和肉体的分离。处于死的状态就是肉体离开了灵魂而独自存在,灵魂离开了肉体而独自存在。’”
“停!”霍启征大喊:“你再读一遍这段话。”
林若初便又重复了一遍。霍启征如梦初醒般的叫到:“这说的不就是我吗?也就是说只要我死了,呸,是霍去病死了,我的灵魂就可以分离出肉体,我就可以回到现代啦!”霍启征已经开始欢呼。
“你确定吗,万一你真的死了呢?”林若初其实是有些舍不得霍启征就这样回去。
“你舍不得我回去呀?”霍启征随口说中了林若初的心事。
“那我呢,我该怎么回去?”林若初看起来有些无助。
霍启征这才想起,林若初并不适合用此法回去,“若初,你接着把这本竹卷给我讲完吧。”他安静下来,坐回了桌前。
林若初又拿起竹卷讲了起来。这次霍启征听得十分认真,他没有放过任何一处细节,可直到最后,他也没能再想到些什么。“这就没有啦。”霍启征不甘的问。
“嗯,没有了。”
“要不你再给我讲一遍,林老师?”霍启征十分小心的问。
“不用了,这里面并没有纪录可以让我回去的方法。”林若初放下手中的竹卷。“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回去的方法,不然你先回去。”说这话时,林若初心里其实是千万般不舍。
“绝对不行。”霍启征不假思索的说。“你也看到了,这里面说死亡可以让灵魂和肉体的分离。但万一我这么做了之后,真的俩眼儿一闭,俩腿儿一蹬,死翘翘了呢?”其实霍启征不愿意尝试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真的有可能死去,更主要的是,他想到自己走后,只留林若初一人在这陌生的时代,也确实于心不忍。
霍启征想了一想对林若初说:“反正霍去病今年都18岁了,再过5年他就不行了。到那个时候,是死是回,再听天由命也不迟。”
听到霍去病还能再活5年,林若初想起了一件事,她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木盒,递给了霍启征。
“这是什么?”霍启征打开一看,里面是4颗药丸。
“这是那位神医给我的药。之前救你的时候用了一颗,现在还有4颗,你若不想死,以后每年都需要服下一颗。这么算来,你还可以再活5年。”
“看来这一切,都是注定的。”霍启征立刻明白了,原来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或许,他必须在这里走完霍去病的一生,而当霍去病死去时,他自然就变回了那个还有5日就23岁的霍启征。或许那也将是林若初回去之日。
“若初,你以后就叫我霍去病吧。在我回去之前,我想我应该叫做霍去病。”霍启征算是认可了霍去病这个身份。
“好的,去病。”
听到林若初如此称呼,这位新上任的霍去病此时还有些不自在。
林若初将竹卷收好。“去病,我们回去吧,再在这里待下去也无任何用处了。你离家已有一月,想必卫夫人也十分挂念。”
“也好。”霍去病起身准备离开。
林若初却未起身,她犹豫了一下问道:“去病,我还可以住在你家吗?”
“你这是什么话,作为我的救命恩人,你自然是要和我待在一起。”说话间,霍去病已拉起林若初走出了屋门。
两人坐上马车,却都没有进入马车内,而是坐在车外吹着草原的风,悠闲的赶着马,左摇右晃地向前行驶着。尽管知道了自己无法回,但林若初此刻的心情却比来时轻松了许多。“去病,不然我们这次欣赏一下这里的美景。”
“好啊,若初你终于有心情了。”霍去病跳下马车。“那我们先走一会儿再坐车。”
“听你的。”林若初也下了马车,两人牵着马走走停停,觉得累了就坐会儿马车。
一路上霍去病给林若初唱了许多现代人的歌曲,如此走了十几日,两人已经快要走出这片草原了。这么看来,他们倒也没比来时多花费多少时间。
就在此时,霍去病好像听见了飞奔的马蹄声。那声音越来越近,很快他就看到了一小队穿着异域服饰的人疾驰而过。“这群愚蠢的土拨鼠,这么美的风景,竟然都不知道好好欣赏一下。”霍去病拍了拍荡在他衣服上的灰尘。
“咱们来的时候,我没有让你欣赏这里的景色,你当时心里是不是也是这么想我的?林若初这只愚蠢的土拨鼠……”说到这里,林若初实在忍不住她的笑了。“愚蠢的土拨鼠,能想到如此生动形象的比喻,霍去病也真是个天才。”
“你看,笑场了吧,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霍去病倒是装的挺严肃。
两人聊得正在兴头上,却突然有人喊了霍去病的名字。“去病,你怎么在这儿?”
“你是?”霍去病见喊他名字的人是一位将军。此人气宇轩昂,身后还跟着一队人马。
那人下了马车,拍着霍去病的肩膀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连舅舅都不认识了?”
“怎么会,舅舅好,我只是刚才没看清楚。”霍去病连忙说。据他推测这个所谓的舅舅应该就是卫青将军了。
果然,此时这位舅舅身旁的一位副将说道:“卫将军,咱们现在还追吗?”
“不必,如今他们已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多久。让这伙人去给他们的单于报个信,如果他们还有援兵,我们也好借此机会一网打尽。今日,好不容易见到去病,可得好好说说话!”
林若初此刻也猜出了此人便是卫青将军,于是向她行了一个礼。
“去病,这位姑娘是?”
“这是林若初林姑娘,我前几日病重,是林姑娘把我给治好的。我这次出门就是要送林姑娘回家。”霍去病解释道。
“如此,多谢林姑娘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卫将军客气了。”
“前面就是我的营帐了,你们两个随我回去,我有话和你们说。”卫青领着霍去病和林若初朝军营方向走去。“你刚才说你前些日子重病,你娘想必担心坏了吧,她现在可好?”
“我生病时我娘确实十分辛劳,不过现在,我娘的气色已经好多了。”突然将卫夫人称作“娘”,霍去病还有些不习惯。
“你如今已经成年,记得要照顾好你娘,她一个人把你带大,十分不容易。”卫青叮嘱完霍去病,又转向林若初问道:“林姑娘,你是这里的人吗?这一带我很熟,你家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舅舅,林姑娘不是这里人,我们到这里只是因为我们,我们走着走着就……”霍去病实在编不下去了。“这些还是等您回去,让我娘给您解释吧。总之这次出行若初没有找到家人,所以我现在准备带她回家。”
“那林姑娘的意思呢?”卫青看着林若初,只见林若初点了点头。“也好,这样,你们先在我这里住上几日,等我解决完刚才那伙人,咱们一起回京。”
霍去病见舅舅盛情难却,便答应他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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