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岁了？单身多少年了？为啥？
文/宁生温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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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三千在公众号里提问，你几岁了？单身多少年了？为啥？
我给他留言，我20岁了，单身20年了，因为喜欢我的人我不喜欢，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后来就没有人喜欢我了。
有人说感情就是一条食物链，像狼吃狐狸，狐狸吃兔，兔子吃草。
可是没有人知道，我的感情里，从来都只有一个人。林晗，喜欢我的人是你，我喜欢的人是你，不喜欢我的人也是你。
我是狼，是狐狸，是草，而你是草，是狐狸，是狼。
2
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刚刚重获新生。
高一上期还没有分文理科，理科的课程学得我头疼，物理从来不及格，化学七十沾边，好在身为生物课代表的我生物成绩还不错。
但在一个当时所谓的火箭班里，我的成绩无疑是垫底的。再加上刚开学军训完，不擦防晒的我爆了满脸痘，自卑得要死，和别人说话连头都不敢抬。
在那个所有人都是佼佼者的班里，我只是一个小透明。
寒假回到老家，初中的副校长把我拉到学校狠狠教训了一顿，责问我怎么考得这么差。
对呀，我是以镇上第一名的成绩考上那所高中，石镇的第一名，怎么可以这么丢脸呢？
他问我，是玩疯了吗？我摇头。他又问，是家里出问题了吗？我摇头。他再问，是早恋了吗？我通通摇头。
那时候我不知道，有一个词叫自卑，它大概是我那一学期里成绩一落千丈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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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后来分科的时候我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文科，远离了原来那个班的所有人和所有事，但是我说话走路做事还是不敢抬头。
分班后第一次月考，我到办公室查成绩，看到好多人围着班主任的电脑，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有人哭丧着脸说哎呀这次又考差了，有人笑着说这次还不错，有人拍着胸口说幸好英语没挂科……
热闹的世界，从来不属于我。
我站在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外面，怯怯的，犹豫该不该上前。
忽然人群中有人倒抽了一口气，说我们班居然有人排名年级前十哎！对，我后来进的那个文科班，是平行班。
于是所有人的眼光都转向我，我就像一下子暴露在了空气中，浑身不自在，像是被针扎、被火烤，坐立难安，嘴角还得勉强地扯出一抹微笑。
而这个时候，我听到有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颜卿，你是不是拿错了我的试卷？”
我慌张地抬头，就看到你痞痞的笑。我心头恼恨这个人说话怎么这么轻挑，羞红了一张脸，瞪了你一眼急急转身离去。
后来你举着三个手指发誓说：“天知道，我当时真的是为你帮你解围。”
其实仔细想想那句话哪里有什么轻挑之处，不过是同学之间一句玩笑话。
只是我当时如惊弓之鸟，轻易就急红了眼。
4
从那之后我就恼了你，恨不能离你十万八千里。
可是当时我们按成绩选座位，我先选，你紧接着就选，永远都在我斜后方不远不近的位置，我转头就能看见你。
那时的我，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看见你。
俗话说眼不见心不烦，可是看不看得见是一回事，听不听得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总是能听到你的声音，你和后桌女生嬉笑打闹的笑声，你上课回答问题时洪亮的声音，你嘴里轻哼的歌曲的旋律……
于是我得出了一个结论，你唱歌唱得还不错。
虽然你歌唱得好，但是我还是讨厌你。
5
可能是我的讨厌来得太无厘头，所以连我们俩的同桌都看不下去。
明明是同桌一起做值日，偏偏我的同桌要和你换。
一起做值日那天你唰唰唰地把大部分都做完，然后丢了扫帚就走了，剩我一个人在教室咬牙切齿地骂了你无数遍。
你回来的时候，我正骂你骂得起劲儿。
熟悉的讨厌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吓得我手里的扫帚一下子落了地。你又挂起你招牌似的玩世不恭的笑容：“平时看着温温柔柔的人，怎么骂起人来这么不留情面？”
我正准备反击，却看到你手里拿着两个饭盒，一时呆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喏——给你的，等你做完清洁，食堂的饭菜早就没了。”
我看着你额头上晶莹的汗水，和你咧嘴笑时的一口大白牙，忽然心就狠狠地跳了一下。
青春年少的女孩子就是这样啊，可以因为一句话讨厌一个人，也可以因为一件事轻易就对一个人改了观。
6
从那天起我就不再对你抱有偏见，而我也因为第一次月考的好成绩和新班级里老师同学对我的照顾，渐渐在这个班里放得开起来。
只是说话还像以前那样细声细气。
班长登记每个人的衣服型号便于买班服的时候，问到我这里，我随口道：“S号”，班长就盯着我一脸惊奇：“颜卿，你声音好好听，你说话好温柔！”
我万分惊悚地看着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忍不住清了清喉咙，压低了声音重来一遍：“S号。”
你在身后笑得前仰后合，你对班长说：“她哪里就温柔了？”又转过头揶揄我：“颜卿，这样粗重的声音才适合你。”
我难得地没有反驳，还笑着对班长说：“对呀对呀，我可是女汉子！”
你明明说过你喜欢温柔的女孩子，你也说过我不够温柔，所以在后来你给我表白的时候，我才会像在沙地里见了水草一样觉得不可思议。
很久以后我一个人在电影院里看《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陈孝正指着正在告白的郑微说“你神经病啊”，我忽然就潸然泪下。
7
我不当真，你却不甘心，全班都知道你喜欢我了，而我却假装不知道。
于是你步步紧逼，我连连后退。
年轻的女孩子啊，在还没有弄清楚自己心意之前，就把少年拒之门外。
我听着班主任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地讲：“现在的男孩子啊，他今天说爱你是真的，明天说不爱你也是真的，所以千万不要当真！”
班主任还有一句千古名言：“现在牵了手只能潇洒走一回，以后再牵手可以潇洒地来回走。”
我在座位上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笑得时光飞逝，笑得错过了青春里最喜欢的少年而不自知。
8
高三的时候，晚自习10点才下课，我却还要10点半才回寝室。大概是因为不想这么多年的努力被辜负，所以我分秒必争，根本没有心思注意其他的事。
直到百日誓师大会之后的一天晚上，我正在埋头与一道数学题抗争，听到有人叫你：“林晗，还不走吗？”
有人嘻嘻哈哈地替你回答：“那谁都还没走，他怎么放心走？”
我才知道，一直以来，你都在我身后护我周全。
我忽然想起来每天中午桌上多出来的温水，想起班上集体看电影前的巧克力，想起各种节日前应景的小礼物，原来是你，通通都是你。
我真是傻，居然会猜不到是你。
我真是傻，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好像我也喜欢你。
可是我不能给你回应啊，我真的太理智了，理智又自私。那个胆小怯懦的乖乖女，根本不敢以身试法，更不敢分散了自己的注意力。
9
大概是因为我辜负你太多，所以你离开的时候，头也不回。
那个时候，我刚刚决定，要迈出第一步。
以前我看过一个故事，公主要王子证明他对她的爱，让他在她楼下等她100天，前99天王子都来了，风雨无阻。当公主在100天的时候满怀欣喜地要去见他时，他却没有来。
王子用99天证明他爱她，用最后一天来保留自己的尊严。
以前我不懂，那一刻我终于懂了，我知道，我永远地失去你了。
以后的很多年我都在想，如果我当时，勇敢一点，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我也在想，也许我再也遇不到这样喜欢我的人了，也许再也不会有人将我捧在心上，悉心珍藏。
我还在想，也许我再也不会这样喜欢一个人了，喜欢到心动了还不自知，喜欢到想伸手触碰都小心翼翼。
而失去你的那天，风和日丽，月朗风清，你牵着一个女孩子说，以后她是我的太阳。
10
我20岁了，单身20年了，我喜欢的人喜欢我，喜欢我的人我也喜欢，只是时光纵横，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错过了。
不过没关系，我见过他青春最好的模样，也曾把他放在心上，以至于我在繁华的夜晚看万家灯火的时候，看到有少年弹着吉他唱着歌，眼眶就忽然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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