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荒

作者: 大胡子shushu | 来源:发表于2023-12-01 19:55 被阅读0次

郑重声明: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连年征战,人心惶惶。俺虽然没念过书,还是知道一句话的,叫做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听村口说书的刘瞎子讲过这句话,俺觉得对,老百姓最苦。

俺是家里的独苗,独苗是这两年爹娘的叫法,其实俺有哥。朝廷战争不断,大哥二哥被征兵上战场就没再回来,爹娘期盼着他们封官进爵,俺知道,这只是期盼,这么多年没音信,不好说了。

也不是俺一家这样,刘黑子他爹和他哥,还有张结巴他哥,出去打仗都没回来,不说了,都是泪。

自打二哥当兵后,俺就被爹娘限制了行动,不许出村,最多到村口听书,听刘瞎子讲战场上的事。俺最喜欢听白起的故事,白起是秦朝人,离现在好几百年。好几百年有多长俺不知道,每天就是种地,没念过书。后来才知道好几百年是很久很久的事情,张结巴告诉俺的,他识字。他还说刘瞎子说的不对,白起距现在有一千年了,这个数太大,俺不会算。张结巴叫张顺,印象中小时候他可不结巴,小嘴巴利索着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结巴。结巴他家里是郎中,邻村都有名,结巴长大也得当郎中,祖辈干什么,儿孙辈就跟着干什么,村里都这样。像俺也一样,刨地种地,说上个媳妇生个娃,不被征兵俺娃再继续刨地种地。

俺不喜欢这样,俺有力气,俺想学白起一样,参军打仗上战场!从伍长开始干,然后百夫长、千夫长,最后当将军!可爹娘不同意,说家里有大哥二哥上战场就行,俺得留家里。俺跟他们为这事顶过嘴,为什么不把俺早生出来当大哥,不当大哥当二哥也行。结果爹拿起榔头撵着俺打,边打还边骂俺是不是嫌命长。榔头打断了俺也没感觉疼。他又想抱磨盘,脸都憋红了就是没成功,俺就纳闷了,有这么费劲吗?俺帮他拿起来往他手里递,他不接还往后躲,结果磨盘砸到了地下,把家里磨豆腐的驴吓得嗷嗷叫,还吓尿了。

远处的山不让俺爬,说有狼,把俺叼走。他们骗人,其实张结巴去采药的时候俺偷偷跟着他去过。狼长啥样俺不知道,反正就只见到过狗,冲俺俩呲牙的时候,张结巴给吓尿了,俺拔起颗小树一下就把它抡死。本想抓回来养家里看门,可它想咬张结巴,就得弄死它,咬俺朋友可不行。张结巴哆嗦着说那是狼,俺知道他骗人,被狗吓的。有时候念书的人还不如俺这不念书的,念傻了。

庄家地的活俺半晌就能忙完,黑子说俺比牛厉害,俺就把他揍了,他跪地求饶,他这是骂人,就得揍。本来还答应帮他家干活,俺变卦了,听刘瞎子说书去。

刘瞎子今天讲的故事精彩,又是战场上的事,刚听着正上瘾,只见北边天空黑压压一片,坏了,蝗虫!


过去了三天,地里庄家都被蝗虫糟蹋的不成样,张婶二大爷都哭了,王老太太还坐地下哭,扑腾的黄土飞扬,哭有个屁用,不得想办法吗。

村长提议村里的年轻人都出去讨生活,看来这一季是白瞎了。村长是明白人,年轻人出去,老年人留家里,每家的存粮,去掉留种的,节省点还够撑到来年。

这是好机会,能去看看外边的世界,这是俺的愿望,感觉村长比俺爹理解俺,这决定好。俺想抱着他亲两口,他连忙躲,说腰疼,老胳膊老腿不经折。看把他吓成这孙子样,怕啥,俺就想感谢他这个决定。

俺爹把床底下坑里埋着的罐子挖出来,费劲巴拉地掏出几枚老钱让带着路上备用,推搡半天后塞俺缠腰布里。说实话俺舍不得他俩,可外边的世界更让俺着迷。爹本来还想把牛杀掉吃顿饱饭再出门,俺没让,留他老两口在家,种地牲口能顶大用,俺心疼爹。

娘说这叫逃荒,就是出去要饭,她哭了,俺也不舒服。走之前俺得给水缸都添满水,这时候见到娘往俺褡裢里藏了5个黑面饼。临走俺又给偷偷放回去,藏在了大锅里,还是留给他们吧。出去怎么还找不到吃的,何况俺身体好,不行打兔子、抓鱼,再不行抢张结巴的吃,俺早就想好了。

张顺非要跟俺一起出门,说实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门,心里兴奋也有点害怕。娘说外边世道乱,有张顺跟着她也放心,张顺识字,还是郎中,会瞧病,娘说张顺跟着还有个伴,她心里踏实点。听娘的,不能让她操心。

“哥,走…啊!”

张顺扯着嗓子门口喊了,俺抓起褡裢赶紧出门,娘哭了,今天爹也反常,也跟着掉泪,最见不得眼泪这东西,再不抓紧走,俺也得……

张顺见俺出来一脸傻笑,“哥,东西带全…全了吗?”

“抓紧走,没什么要带的!”俺提着他衣服走出了大门。

“叔,婶子,回…回吧。保重!”

“顺儿,你哥俩注意安全,有事商量着来,可别打架,见人跟人家先客气,不给吃头就换一家,可千千万万别动粗!”

二哥走后俺就没再哭过,哭,丢人,俺加快脚步。

“叔,有事…有事找俺爹,就…就行!”

这结巴边走还在回头喊着,俺知道他老两口还在院门口,猛然站住。

“哥,…走啊,咋了?”

俺回身,跪下磕头……

“娘!等俺回来……”


出村后走过了十个村,张结巴一路数着,这些村的庄稼都跟俺村一个熊样。蝗虫真不是个东西,要是手里有网,非得抓它几只嚼碎了才解恨。

头天晌午就把身上带的全部黑面饼都吃了,还从结巴那抢了两个,他半天没跟俺说话。后来两天抓兔子、摸鱼,算是勉强填饱肚子。娘说的对,出门万事难。可既然出来就得往前走,要不回去更吃不饱肚子。

“顺儿,离家很远了吧,这都走五天了。”

“嗯!”

“顺儿,你看,前边有条小河,咱去洗洗,水囊灌满水再走。”

“好。”

走了好几天,浑身臭汗,河水清凉,顿感舒畅。

“顺儿,昨天碰上个好人家,让咱干活给了些吃头,可这点就算咱省着吃,也只够两天的,这样不行,咱得有个方向。要不然,要不到吃头,饿急眼我就只能把你先吃烤着吃了。”看他一脸沉闷,俺逗他。

“哥,对!”

“啊!吃…吃我?”这傻小子瞪眼看我。

“昂,我不嫌你瘦,当啃排骨了。刘瞎子不是说过易子而食的故事吗。”

“哥…哥…你!”

哈哈,这傻小子真信,吓得憋不出话来了。

“要不你就说个去处,咱去哪,这方面你比我俺…哦不对,我!比我强,你识字。”出村后结巴教俺说官话,俺学得挺快,就是还有点不适应。

张顺不加思索,张嘴就来:“去济南府,去看大…大…”

“济南府,大明湖?”

“啊对!”

我猜对了,大明湖在历下郡,刘瞎子讲过,汉武帝那时候就有这个地方,听说很有名。

“离家远,应…应该…没…没蝗灾。”

憋吃半天,终于把话说明白。俺纳闷,结巴家世代干郎中,怎么就不说给他治治呢。

“我也早就听说那地方了,这主意不错,不吃你了,就那儿了,走着!”

听刘瞎子讲现在好多地方在征兵,如果那里也征兵就好了,就能参军了。当兵能吃饱饭,上战场也是我的梦想,真能遇到招兵就好了,不如先去,去了看看再说,顺便长长见识,听说那可是块人杰地灵的地方。

“顺儿,记得小时候你不结巴啊,跟大喇叭对骂,还把他骂哭了,有这事吧?”

“嗯,嘿嘿。对!”

“那你这后来怎么弄的,结巴了呢。”

“学…学…学的呗。”

“学的谁?是不是邻村那谁来着,你总欺负人家那个,狗子?”

“嗯,是。”

“活该,让你嘴欠学人说话,遭报应了吧。”

“那这么多年张叔没说给你瞧瞧,你家不是会医吗?能治好不?”

“爹没空,说…说是阴天,趁不注意,来…来…来一嘴巴,就…就…能好。嘿嘿。”

能治就行,等哪天咱也给张顺当回郎中,什么时候阴天呢?


日出日落,又过好几天。

“顺儿,这是到哪了,还有多远到济南府?”

“应该是青…青州,走…一半了。”

张顺站住脚,擦擦汗又抬头望天说道:“哥,看这云…两天内,必有雨…雨”

正说着,就听“扑通”一声,张顺跪地就拜,“仙女,快拜!”

我跟着抬头看,远处真飘着仙女,难怪张顺都不结巴了。正想跟着拜,仔细一瞧不对,这是……

“仙女啊!你怎…怎…怎么不拜!”张顺念叨着跪拜完站起来,手指着天上,催促道。

“兄弟,是…是仙女…风筝!”我学他。

“啊……”他回过神来,接着又抬头望瞧,我就站旁边笑。

张顺看了会儿,拉住我说,“别…笑!有风筝,就…就有人家!”我止住笑,缓着气,听他说。对啊!有风筝,就表示有人,还是结巴聪明。走,去讨口饭,顺带打听打听道!

有人说望山跑死马,这话咱不知道对错,可望风筝累死人是真体会到了。等看清楚风筝出自何处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座道观,只是这道观却远远的立于山顶之上。

“顺儿,咱爬不爬,听你的?”

“爬…爬…”

“那咱走!”架起气喘吁吁的张顺,抬腿上台阶,这哥们累了,俺可不累。半晌他缓过劲来道:“哥唉,刚才我是想说,爬…爬…爬不动了……”

我立马收脚站住,先扶张顺坐下,这事闹的,没等人家结巴把话说完整,冲动了不是。看着他一脸苦闷,我想乐,他想哭。

“两位小友,上山是问讣还是许愿?”

安静的山道不知从哪飘出一句浑厚的问话,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竟然有座亭子,有位白发长须的老头盘腿而坐,身边还站着个小童子。

张顺立马来了精神,几步来到亭子跟前道:“道长,晚辈打…打扰道长清修,还…还请道长原谅。”

原来这是位老道士,赶忙学着张顺的样子,上前抱拳拱手:“道长您好,我兄弟二人本是外乡人,家中遭蝗灾,出门讨生活,本想上山问路顺道讨口饭吃……”说着声音越来越小,这文邹邹的话,咱是真学不来。

“二位四处闯荡也属不易,今日相见便是缘,不嫌弃的话,不如这半山亭中稍作歇息,喝口清茶解解乏如何?童儿……”

道长身边的小童手脚利落,不知从哪拿出的茶壶和杯子,斟满三杯茶,又在亭中香炉中续上一支香。最后转身脚步飞快上了山。

“请吧,山泉水泡野茶,自有一番滋味,二位小友品尝一下。”老道长说完,手里的茶杯已没入浓密的白须之中,再放下时,杯中茶水已空,老道闭眼品茶,一脸享受。

谢过老道长,我们也把杯中茶一饮而尽,顿觉口齿留香,浑身舒坦,好喝!

“二位这是欲往何处,又或是闲云野鹤随意云游?”老道长一边问,一边拿起茶壶给杯子续水。

“就是四处走走,如今战事多,如果遇到征兵就去参军,参军可以吃饱饭。假如再能得军功发军饷,就能让爹娘过好日子。”咱没念过书,想到哪说到哪。

“啊对,走一步,看…看一步!”张结巴在旁边溜缝。

老道长面带微笑:“年轻人,枪箭无眼,打仗可不是娃娃打架,不怕?”

“不怕,我听书就爱听打仗的书,就想战场立功当将军。老道长,您说生在这世道怕有什么用。穷山沟沟也难逃兵役,回不了家的不也大有人在吗?就算逃过兵役,也逃不过天灾,照样饿肚皮,为生计四处奔波吗?说书的讲,男儿当自强,堂堂男子汉,活一世就应当活出个样子来!”想起来村里的爹娘,想起来这场虫灾,让我突然心里底气足了许多,把听书记住的词也讲了出来。

“啊…对!”顺也眼圈泛红。

老道示意我们继续喝茶,接着说道“初生牛犊不怕虎,有底气,可这朝廷可复杂的很,嫣然是口大染缸,难道就不怕被染去了本色变了模样?”

老道长这话刘瞎子也讲过,所以咱心里早就明白这个道理,立即接口回答:“不怕,爹娘没教这个!”

老道长一乐:“好!喝茶!”

第二杯茶喝完,感觉浑身暖烘烘,闻着香炉中的香,让人有种昏睡的念头。


不知道什么下起了雨,第三杯茶喝没喝都忘了,跟张顺辞别了老道长,一路顺利来到了一座大城。刚进城,就得到朝廷征兵的消息,即日征兵,旬日内开赴新兵营。很幸运,我们顺利被征兵入伍,也不奇怪,连年征战,兵源紧缺。参军入伍立战功是我的梦想,正好圆了梦,兵营的生活让我快乐,满身力气终于有了释放的地方。

斗转星移,春去秋来,大大小小不知经历多少次战争,受过多少次伤,身边的战友在更替,唯独张顺一直形影不离。军营里这是唯一的亲人,我得保护他,张顺的医术也在兵营很快得到大家的认可。十年军旅生活弹指间一晃而过,这十年间,军功不断,军衔也在不提升。还遇到了杨将军,我敬佩他,正直的军中硬汉,跟他打仗那叫一个痛快。杨将军爱才,找出不少书让我看,蛮勇之力只可称为百夫勇,统兵作战把握战局才是万夫敌。没学过字的我在空余时间也当起了学生,授业先生就是张顺,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结巴磕子不再结巴,很纳闷,谁给他治好的?

花开花落又十载,这十年又发生很多事。张顺的医术被朝廷赏识,被召进皇宫得封赏,位列朝班占有一席之地。替他高兴,朝廷远离战场,应当是方净土,适合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从此却在他脸上没见过往日的笑容。

这十年南征北战,我终于也位列将军之列,也有了上朝觐见的权利,可我不喜欢。说实话不习惯那些文臣,一句话带着九九七十二个拐,八百多个心眼子。跟他们说话累,得猜。我还是适合战场,是友军,咱喝酒,你要是敌人,我就干你,这痛快!

朝廷赏赐我的俸禄也在不断增加。全给了爹娘,算是让他老两口衣食无忧,做儿子的本该如此,大哥二哥至今音信全无,我就把他哥俩的那份一块担起来尽孝心。爹娘还给说了亲,咱也成了家,有了娃。

四方战乱渐消,本该是美好的开始,偏巧又遇上主少国疑,我也被招回了朝廷。

朝堂上见到了那几个面带微笑,心思难猜的文班重臣。还有张顺,微微点头回应了我的热情,不知道这结巴磕子现在怎么了。朝堂上少了杨将军,他刚递交的请辞信,告老还乡,这我知道,昨天还特意被杨老将军喊到家里喝了顿酒。

老将军身体还很硬朗,一晚上不停喝酒不停说。很快我听明白了,原来那几位文班老臣有了异心,趁主少国疑之际打算把阴暗勾当昭然于天下。依仗权力手段,朝中大臣或被拉拢为伴,或被剥离异己。张顺之类就是前者,被拉拢被趋炎附势。而杨老将军之类就是后者,被安插莫须有的罪名,流放、罢免……

这群国之蛀虫,听得我愤然而起,老将军抓住我的手叮嘱道:“木以成炊,你还年轻,又是难得的军士奇才,无力改变水流的方向,不如就随波逐流……唉~”老将军的手在抖,满头的银发在颤,他心里痛,心不甘。

“老将军,我是您带出的兵,您放心,这种吃里爬外的事,爹娘打小就没教过!”老将军眼红了,让我也心痛,不舍得分开他的手转身,“将军,20年后我还做你的兵!”


地牢里的腥臭、昏暗和潮湿现在对我来说都变得习以为常,浑身酸疼难耐,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在这里只有孤独陪伴。

“哥,哥你听得到吗,我是顺儿,顺儿来看你了……”

迷迷糊糊中,努力把眼睁开一条缝,看到那个傻小子在哭,跟小时候被狗吓哭那回一样。想给他擦泪,可抬不起手。

“哥,我偷着进来的,你打我吧,怪我吧,我……”

这傻子又哭起来。嗓子里似乎有刀片,早就说不出话来了。

“哥,你还是那么倔,我……不想看你再…再受罪了。这是…这是…”

这傻货怎么又变回结巴了,没出息,人各有志,我的选的路我自己走,却让这傻小子背负着这份痛又是做甚。我微微张嘴,一颗药丸滑进喉咙。这傻结巴又开始哭,还不赶紧跑,被人发现还不得也把你关进大牢。

“快跑,结巴,哥谢谢你…”我嘴巴变换着口型,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懂。

慢慢听不见了张顺的哭声,他的模样也在变,换成了一张银发白须的老脸。

“小友,小友……醒醒吧,刚下过雨,别着凉。”


悠然转醒,发现还在半山亭中,老道长对面盘膝而坐,张顺呼噜香甜睡在我旁边,原来却是做了个梦。

“老道长,刚刚是一场梦?”我纳闷问。

“两杯茶,二十载光阴一瞬过。小友,如何,是流于世俗,还是面对生死存亡全在一念之间。一念生,一念亡,怕不怕?”

“不怕!爹娘没教过!哈哈哈…”

“好,记住喽,心正便百邪不侵!”

说着话起身,从身后拿出一个布包说:“这里边是让童儿准备的几张面饼,备着路上充饥。雨过天未情,凉风清爽,适合赶路。”说完脚一点地,跃上山中亭,不见了踪影。

“顺儿,醒醒,咱该出发了!”

“美人~别…别急,本官吃…吃口鸡腿,再喝你的杯中酒…酒。”这货睡的香,还做梦美人相伴喝酒吃肉。看他这一脸陶醉的样子,我甩手就送他一耳光。

“啪!”

“谁!谁打我…我!”

“没事,顺,刚才有蚊子,你继续睡。”我憋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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