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去何从?

作者: 深海逐豚 | 来源:发表于2019-02-17 01:21 被阅读26次
    图|深海逐豚

      文|深海逐豚

      “枫哥,回来啦,昨晚上在哪儿过夜的啊?几点睡的呀?跟哪位妹子啊?一共几次?可得保重龙体啊。”

      我撇了他一眼,没搭理他,径直走过,爬上床准备睡觉,我实在有些累,昨晚一宿没睡,倒不是不想睡,没机会。

      问个没完的这个人是我最好的兄弟,一个寝室的同学,外号叫大东,大名叫建东,由于爱运动,有些壮。

      他见我没理他,过来将我被子扯开,一个劲儿的让我讲讲。

      见他实在没完没了,我说,“一个人睡的,一次都没有,别弄我,真他妈累,让我睡会儿,待会儿吃晚饭的时候再叫我。”

      ……

      我叫李枫,枫树的枫,西昌人,大四老狗,大学的最后一年。

      昨天下午,我跟大东发一条消息说我晚上不回去,如果门卫阿姨检查,帮我找个借口,这孙子一下子就沸腾了,以为我挽留女友成功,接着各种淫荡的幻想。

      昨晚上,我去找夏薇,夏薇是我的女友,或许应该称为前女友,她跟我提了分手。我想告诉她我爱她,她却不肯见我。我也气急攻心,性子上头倔得很,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我想,不听解释就算了,那就分手吧,谁也别回头,也都别后悔。

      后来我去沙坪坝,找朋友喝酒,喝到凌晨,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喝酒。睡到第二天太阳晒屁股,然后起床洗漱,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接着回了学校。

      谈了三年的女朋友,毕业季号称分手季果然名不虚传,无论是自身,还是何种原因,终究是分开了。

      ……

      “李枫,起床去吃饭。”

      睡得正香,我被一阵叫唤声闹醒,不仅仅是说话,还有拉被子的动作。我一点儿不想动,眼睛也没睁开,迷迷糊糊的,嘴里嘟囔着让我再睡会儿。

      “东子,他还没起来吗?”

      “没,睡得跟猪似的,要不老大你叫试试,这孙子就听你的。”

      说话的人是飞哥,寝室一共四个人,从大一开学第一天我们按年龄排大小,飞哥比我们都大。我是老三,大东最小,排老四,老二叫陈石。

      “老三,别睡了,赶紧起床,准备去吃饭。别说,还真有点饿了。”飞哥在宿舍门口检查他的爱车,一辆二手摩托,一边抽烟,一边冲着寝室门口喊。

      我答,“得嘞,来了。”然后掀开被子,起身,穿好衣服和鞋子。

      等我出了寝室,飞哥和大东都看向我。

      我问:“怎么,还没习惯我这帅气的脸?还是我脸上有东西。对了,老二呢?”

      飞哥拍了拍手,刚刚检查摩托车,手上全是灰尘,他将手上的灰尘拍去,说,“老二没在学校,出去了,他说我们先吃着,他正赶回来。”接着递给我一支烟,问我,“你要不要叫张诗涵一起?”

      我答:“不用,已经分手了。”

      飞哥没在继续说话,默默转过身往后校门口走去。

      大东却不准备闭嘴,丝毫不害怕在我伤口撒盐,导致我原本脆弱的心再一次破碎。大东问我,“怎么回事?昨晚上不是和好了吗?你他妈的真分了?”

      很多事情我不想再提,留下一句真的分了就跑着追向飞哥。

      吃饭的地方在后校门口对面的一家烧烤店,烧烤店不只有烧烤,还有火锅,重庆的烧烤与火锅总是搭配着,这是属于重庆独有的特色。我们来过很多次,老板与我们已经很熟悉,这也导致我们经常厚着脸皮赊账,老板张哥也从来不催。

      在我看来,张哥是好人,很多次张哥会把快要过期的啤酒免费给我们喝。我们年轻气盛,从不在乎是否快过期,免费的,高兴还来不及,至多只是拉几次肚子。吃火锅的有几个人不拉肚子的?

      “张哥,老样子。”飞哥向正在烧烤中的张哥吼道。

      张哥将火炉上的羊肉翻了一个面,头也没转,回复道:“成,多加辣,四双筷子。媳妇,擦一下桌子。”

      “不用麻烦你了,我们自己来,嫂子,你忙你的。”大东径直去摊位前拿过抹布,像回到自己家一下熟悉。擦过桌子,将前一桌吃剩下的扔进垃圾桶,大东把抹布放回原来的位置,又去摊位前提过来一箱酒,才回来坐下跟我们唠嗑。

      每次从点菜,到烤好端上来,都有十来分钟的间隔时间,客人多的时候,甚至需要排队。这个间隔时间,我们将她称为‘灵魂净化时间段’,顾名思义,思考人生哲学,现实生活和个人情感等问题的时间,简单来讲,就是用来抽烟喝酒的时间。

      飞哥问大东:“毕业后准备回老家还是去北上广?”

      “还没想好。”大东吸了一口烟,吐到空气里,看着烟圈慢慢消失在空气中,才回过神来,回复道。

      “小枫,你呢?”

      “我不想回老家,也不想去北上广,太累了,我准备留在重庆。”说完,我反问:“飞哥,你准备呢?”

      “我也留在重庆,我爸妈好不容易把我送出来,我不想回去,我想挣钱在重庆买房,把他们接到重庆。重庆挺好的,比我老家好,也比北上广好。”

      我们正喝酒聊着,张哥将烤好的东西端了过来。陈石还没来,我打电话给他,“老二,你在哪儿呢?怎么还没到。哦,快到了呀。那我们一边吃一边等你。”我将电话挂断,大东问我,“石哥到哪儿了?”我答还早。大东邪邪一笑,说:“快吃,等他到了留一个空盆,让他结账。”

      话音刚落,大东的屁股被狠狠踢了一下。他快速转过身,正欲大骂,突然就不说话了,一个劲儿的傻笑。陈石在他身后看着他,问他,“怎么个空盆法?”

      大东笑:“我错了哈哈哈。”继而转过身指责我,“都是老三的错。我靠,我杀了你这狗日的。”

      我盯着他,“怎么,你想欺负我?”

      大东不说话了,光顾着吃,那样子,像极了受气的小媳妇。

      大东一米七三,我一米八三,我这个子,和他打个平手。平手不怕,可我有帮手,每次都是我们三个一起欺负他,双拳难敌六手,他总是认输。

      后校门口有一排银杏树,十一月中旬,寒风刺骨的冬天,银杏叶正黄的艳丽,风一吹就落下来,叶子一片一片的,从树上落下,像黄色的雪,极为好看。

      四个人,喝了大概三十瓶酒,三个人,二十四瓶,大东酒量比我们差,喝了六瓶。喝到最后,大东倒在桌子上。

      大东醉倒了,没有知觉,我们相视一笑,把大东搀扶回了宿舍,给他脱去鞋子和衣服裤子,盖好被子。

      第二天,大东醒来的时候接近中午,寝室就他一个人。刚醒,就传来一道震耳欲聋的吼叫声:“我去你大爷,谁他妈的趁我睡觉,把劳资衣服裤子全扒光了,内裤都不留。啊啊啊,耻辱啊。”

      吼完又说:“下次一定不喝醉了。”

      是星期六,我乘轻轨去观音桥。

      转过几条巷子,有一家不大的酒吧。酒吧名字为空城,我喜欢叫它‘courage’,法语勇气的意思。

      我在那里上班,酒吧兼职唱歌,有时也帮忙担任服务员。

      我来的有些早,临近中午,酒吧没几个人,无论是买醉的还是为了泡妹,一般都选择晚上。那是一个人的情感身心最薄弱的时候,最容易搭讪成功。

      这间酒吧的老板名字叫呦呦,一个单身美少妇,其实她的年龄并不大,只二十七八岁,只是身材太棒,并且面容姣好。酒客们从未见过她和某个男人约会,一些酒客喝醉之后起的这个名,时间久了,越来越多人叫她美少妇老板。

      她也不在意,用她的话说,姐姐本就已经不年轻了,难道还用小仙女这种称谓吗,随他们的便。

      我称老板呦呦姐,我们是朋友,也是姐弟,每年暑假我都在她的酒吧兼职唱歌。我高中学过音乐,报名过一段时间的音乐艺术生学习组。自学过吉他,也专门去培训中心培训过,大学创办过乐队,自己写过歌,纯粹是兴趣爱好,后来由于资金问题,实在坚持不下去,乐队解散。

      从来这间酒吧的第一天起,我便见过太多寂寞的男人,空虚的女人。他们喝酒纯粹是为了喝醉。

      他们在这里喝着各种各样的酒,无论啤酒还是红酒甚至伏特加混合二锅头的烈酒,或沉默,或眼眸中充满欲望的寻找着一种叫做醉生梦死的感觉。

      酒吧里,我一边喝闷酒,一边感受着这座待了四年的城市。

      我问自己,“还有半年就毕业,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没有回答。

      我本是一个特别容易满足的人,不需要太多钱,够活下去就成。

      当我无牵无挂的时候,没钱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只有晚上吃泡面和吃火锅的区别,无损我的快乐。

      后来越来越长大,经历的越多,好像对其他的东西,譬如感情,梦想,价值越来越不看中,金钱倒是越来越爱。我害怕父母老了之后生病没钱去医院,我不能光顾着自己,我总得为别人考虑。

      当我爱上一个姑娘的时候,我突然深深的感受到了什么是贫穷所带来的自卑,我想给她一个家,总得拼命挣钱才能办到。她说不需要彩礼,你总不能真的相信,不去准备,如果你爱她,哪里会舍得。

      呦呦见我一个人喝闷酒,端着一杯酒过来陪我,问我怎么了。

      我答:“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感慨而已,一会儿就过去了。”

      呦呦举起酒杯,跟我放在桌子上的酒杯碰了一下。

      “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在学校也无聊,就来这儿坐坐。”

      “嗯,有事儿跟姐说。”

      “一定。”

      然后举杯,喝酒,一切尽在酒水里。

      “明天记得来酒吧玩,我一个朋友回国,介绍你们认识一下。是美女哦”呦呦喝下酒,眯着眼,说。

      “能有多美?”我望着呦呦,问她,表情显得有些正经。

      呦呦的表情慢慢变得严肃,语重心长的对我讲:“你感兴趣?不过姐姐劝你,做朋友就好,不要爱上她。”

      “男人嘛,就只是对美女感兴趣。”我打趣道,没在意。

      “现在说了也没用,明天见了就知道,明天别忘了要来哈。”

      我答:“好,有美女,不会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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