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惊,忙抬起头去看蒹葭,只见她一身青衣已经转身往外走去,两人对视一眼看了看手中的单子瞬间一个头两个大,只见两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药名,有好些药他们听都没有听说过,两人心头同时闪过两个字:完了。
下午蒹葭一直在病人之间周旋,悠悠也一直跟着她忙上忙下,一直到晚上用晚膳的时候蒹葭才洗了洗手回到南苑。
用过晚膳,蒹葭告诉悠悠她有些累了就早早歇下了。
悠悠见蒹葭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就放心地给她收拾好被褥离开了。
丑时是人们最困睡的最香的时候,只见南苑蒹葭住的屋子轻轻的被打开了一条缝,接着一个脑袋伸出来,东张西望了好一会见没被发现才蹑手蹑脚地走出来,背上背着一个小包袱,瘪瘪的,看着也就像两件衣裙的样子,踩着小碎步,一溜烟地出了院门,随后又不敢相信的看着身后的南苑,她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躲在暗处的沈杰和楼三暗暗的翻了个白眼,他们就知道蒹葭把他们都支开是有目的的,果然啊。
刚刚要不是他们及时把院门外守着的几个人给打晕了,蒹葭哪能这么轻易的就出了门。
两人对视一眼,继续小心翼翼地跟在蒹葭后面,看着蒹葭在一片树林里转来转去,过了有小半个时辰,两人心中一紧,莫非蒹葭已经发现他们了?可是看蒹葭的样子也不太像啊。
蒹葭一直纳闷地在林中转了好半天也没看到阿香的影子,邹着眉苦恼的挠了挠头:“难道我又迷路了吗”?
躲在暗处的楼三和沈杰差点一头栽下去暴露行踪。感情蒹葭绕来绕去是迷路了啊!
楼三对着沈杰使了个眼色,沈杰白了他一眼,他当然也看到了不远处等在那里的一人一马。
沈杰手下微一用力,一颗小石子不轻不重地打在马身上,马一受惊前蹄扬起发出一声嘶鸣,蒹葭一听到这声马叫声,立刻欣喜地朝着那边走去。
沈杰现在无比同情夏姜和达叔他们,每天跟着蒹葭出门得多费多少心哪!
“阿香,我在这里”。蒹葭一看到人,高兴地边招手边向阿香跑去。
“哎呀,你可来了,我都等了你许久了”。等的一脸焦急阿香见到蒹葭不由抱怨两句。
“嘿嘿”蒹葭尴尬的嬉笑两声:“这是给我带来的马吗”?说着亲昵地摸了摸马头,那马像是认主人似的在蒹葭的手心蹭了蹭。
“看来你们很投脾气,这是剩下的六十八两银子,都给你了,祝你一路顺风”。说着把手中的银两就要塞到蒹葭的手中。
蒹葭哪里肯收,一把就把阿香拿银两的手给推了回去:“这些银两你收着,你娘的身体不好,这些银两留着给你娘买药材”。
阿香的家境贫寒,父亲去世的早,母亲又一身的病,之前蒹葭就一直无偿替母亲治病,如今她只是帮了蒹葭一个小忙就收这么多银子,心中实在愧疚,所以这银子推来推去怎么也不肯收。
蒹葭无奈地收了阿香手中的几张银票和散碎银两,却偷偷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到阿香的衣服里。
以后她们母女的生活就要靠阿香自食其力了。
楼三看着无聊,沈杰却很心疼蒹葭就这么轻易地就把一百两给送出去了,这一百两够阿香和她母亲省吃俭用半辈子了。
沈杰现在才明白公子为什么不直接给蒹葭一万两银票,而是有零有整地给,蒹葭这样子实在不适合理财,若是以后嫁了人家这样子可不行,不过若是嫁给他家公子那样极富的人就不用愁了,这么一想,又觉得蒹葭姑娘的性子跟公子还挺般配。
蒹葭乐滋滋的骑着这匹红马,用脑中仅存的那点骑马知识驾驭着红马行走,速度不快,倒也像模像样。
她还不知道跟在她身后的某人已经在心里给她拉了一回红线了。
蒹葭心中豪情万丈,以一种悬壶济世的心态行走江湖,一人一马神情悠然好不自在。
一直到傍晚时分,远远地看到前方有一座城镇,走的近了,看到一座宏伟巍峨的石门,石门中央正上方龙飞凤舞地提着三个大字:红叶镇。蒹葭松了口气,总算今晚不用席天幕地了。
蒹葭一人一马进了城,刚一走过城门,就被守在城门口的两个叫花子给盯上了。
这两人看蒹葭年纪轻轻又孤身一人,身上穿的衣料也不差,其中一个叫花子一使眼色,另一叫花子会意,立刻小跑着向前方报信去了。
城镇不算小,两边的商铺鳞次栉比。蒹葭看的兴致盎然,突然一个突兀的身影闯进她的视野。
那孩子看着大概八九岁的样子,蓬头垢面,身上也脏兮兮的,现在已是深秋,天气寒凉,可是他却只穿了一件破烂不堪地衣服,勉强能蔽体。
此时那孩子正可怜兮兮地盯着旁边老板刚蒸好的一锅热气腾腾的大包子流口水。
蒹葭心中一动,从老板手中买了两个大包子转身递到那孩子的手心里。
那孩子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大包子咽口水,根本没注意到是谁买的,此时手心里一热,忙抬起头一看,只见一位长相清丽的姑娘正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说道:“吃吧”。
那孩子竟忘了手中的包子,只盯着蒹葭喃喃道:“你是仙女吗”?
蒹葭不答,只推了推他的手说:“快吃吧,一会凉了可就不好吃了”。说罢就起身要走。
那孩子看到蒹葭牵着马就向前走去,这才猛地回过神来,急忙喊了一句:“仙女姐姐,等一下”。
蒹葭一愣,回过头看那孩子一脸焦急,问道:“怎么了”?
“仙女姐姐,那条路走不得”顿了顿,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开口道:“仙女姐姐,跟我走吧”。
原来红叶镇里有两件事情最出名,一件是红叶镇周围漫山遍野的红叶,另一件事就是红叶镇的叫花子。
红叶镇的叫花子与旁的叫花子不同,他们是几十甚至上百人沆瀣一气,有守城门的,有跑腿报信的,还有围追堵截的,使用的计策也是或拉或骗,手段是无所不用其极。
最终目的就是把落单的外乡人拉到他们的“营地”,然后一群叫花子把来人团团围住,不给出合意的银票来是决不罢休的。
所以,住在红叶镇的本地人就给叫花子的“营地”起了个绰号叫“鬼见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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