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经过一个多月的辗转奔波,阿兰与柱子的粮铺是终于找下啦!
不能不说这是一件让人欣慰的事。
时间已经是一九九九年的农历三月中旬。也许是由于青黄不接的缘故,粮油价格又开始呈上升趋势。
对于柱子与伟明来说,这是个如鱼得水的好机会呀!
原因是,他们虽然租下房子了,但都不能马上开业。他俩都得回老家文水一趟。
柱子要接女儿童童,伟明要接老婆俊儿。
三人当天下午就让海明带上去批发市场把手里的钱都囤积成粮油。这样的话,他们也用不着在路上来回急慌,粮油放着就把钱挣了。
吃过晚饭,月光如练,海明与伟明弟兄俩哼着小曲,骑着倒骑驴把阿兰与柱子连同他们的行李一同送到柱子新租的房子里。
房东已经把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屋子的后墙上摆着一支单人床,单人床的上空打着一排雪白的空中壁柜。在房间的一面临街墙上有一扇朝南而开的窗户,窗户不大,却足以盛下满天的星光……
房东女主人见他们来了,又是笑脸相迎。
她已经脱去白天的工作服,而换上了一套粉白色的长袍睡衣,口罩也摘了,整张脸露了出来,在雪白的荧光灯下,更是肤如凝脂,唇若点樱,宛若一朵开得灿烂的桃花儿。
“哇塞!大姐你好漂亮。”伟明与海明弟兄两个亮着眼睛,脱口而出。
“谢谢你们的夸奖哦!”女主人的舌头上像放了一块糖似的。
“不是奉承,您确实挺漂亮的,大姐您顶多有三十岁吧?”柱子见海明与伟明见色眼开,于是也跟着故作老实地奉承起来。
“呦,才三十岁,三十岁里已经没有我喽!”女主人的柔声细语从她那张小樱桃似的嘴里歌一般的飘了出来。
“大姐,四十岁的女子才一朵花儿呢!是不?”
阿兰见女房东都四十出头了,还如此妖娆芬芳,禁不住也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唉,年龄不饶人呐,看你们年轻多好啊!水个灵灵的。”
女主人更会夸人,一句话把四个人都夸得不好意思地眉开眼笑哩。
“需要啥就吭声——晚上记得把卷帘门拉下来,一定要注意安全哦——呐,大妹子,把钥匙拿好。”
女主人喜眉花眼,慢条细理地嘱托了一番,然后,放下两把卷帘门上的钥匙,扭着柔软的腰肢,从房子的后门走回到她自己的屋里去了。
“您不再坐一会啦?”伟明在女主人走出房间的刹那,情不自禁地挽留了起来。
“不啦,你们收拾收拾,早点休息吧。”女主人那小巧玲珑的身子已经走出这间屋子,而她那娇柔的声音却多情地飘了进来应声。
“哈哈~这回我可真把你们男人的德行看了个透彻!”
女主人走后,阿兰终于憋不住了,她笑着,酸不溜秋地挖苦起眼前的这三个男人来。
“唉~你还甭说,你那女房东的确是个美人胚子,瞧瞧人家,都四十多了,还保养的这么‘标致’。”
伟明诚服地回了阿兰一句,说到“标致”这两个字的时候,他那双玻璃球般的大眼睛简直像铜铃似的能转出声来。
“就是嘛,哪个男人不爱美女呢!阿兰,你倒是好好保养一下自己吧,小心柱子跟人跑了。”
海明的话更是危言耸听,他说着朝伟明吐了吐舌头。
“哈哈,跟人跑了更好,我给他配点嫁妆。”
阿兰笑着瞅了瞅正在收拾床铺的柱子。
“你俩倒是少说点吧,你俩拉屎似的一吐为快,待会儿让我咋收拾这场面哩?”
柱子更是幽默大王,这是在阿兰跟前了,如果老婆不在跟前,他还不知道要说出什“精彩”的笑段来哩。
柱子的话音刚落,屋子里又是一阵哄笑。
“嘘……”
笑到半落,阿兰突然眼睛一骨碌,目光在三个男人的脸上睄了一遭,把一根葱尖儿似的手指头放到嘴边,“嘘”了起来。
“咱们小声点,人家房东要睡了。”嘘完,她又紧接着小声地补充道。
“不早了,我俩也该回去了,你俩口子久别胜新婚,也早点休息吧。”
海明看了看BB机上的时间,诡秘地朝伟明笑笑,说着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准备往门外走。
“把的!难道我是撵你俩呢?”阿兰笑着嗔怪道。
“就是嘛,晚上了,又不忙,多坐一会吧!”
柱子也停下手中的活儿,挽留海明与伟明。
“啊呀!都十点多了,咱们明天中午还要赶火车了,早些睡吧。”
说着,伟明也站起来伸了伸胳膊,准备回海明的铺子休息。
待伟明与海明弟兄俩走后,阿兰打了些热水,两口子洗嗽洗嗽就上床睡了。
灯灭之后,窗外的月光如水一般地泻了进来……
尽管屋内的暖气已经停供,但相拥而睡的阿兰与柱子一点也不觉得冷。
“嗨,要不,明天我回去接孩子吧。”阿兰抚摸着柱子光溜溜的胸脯柔声说。
“在路上又抱孩子,又提东西的,太辛苦了,还是我回去吧。”柱子把阿兰满头的乌发往紧里搂了搂,然后又吻了吻媳妇儿光洁的额头,轻声说。
“可是,我好想我妈……”
说到“妈”这个字的时候,阿兰的声音又一次仿佛被雨淋湿了似的跌落在空气里,消失了。
“唉!你呀,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柱子说着,又往怀里搂搂媳妇儿,然后把那张周围已经满是胡子的嘴唇压在了阿兰那张已是布满泪珠的粉嫩脸上,轻柔地吻了起来……
“去去去……”
突然,阿兰挣脱丈夫温暖而有力的手臂,转过身去。
“怎么了?兰”
柱子奇怪地问到,鼻子却贪婪地嗅着阿兰乌黑浓密的秀发。
“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一见漂亮女人就两眼放光,走不动道了。”
阿兰显然是在为刚才柱子与伟明三人见到女房东的表情而吃醋了。
“唉,人说,咱们山西人都爱吃醋,我说呀,应该是山西的女人才真正地爱吃醋呢。”
柱子嬉皮笑脸地抚摸着老婆滚圆的肩头说。
“我就爱吃醋,并且就爱喝张友柱的醋!咋啦?不能吃?”
阿兰撒娇般地转过身,使劲朝柱子光滑的胸脯上捶了一拳。
“哎呦!你轻点好不?”
柱子说话间 ,双手把阿兰的脸捧在了自己厚实的手心里,两只毛茸茸的黑眼睛亮闪闪地盯着阿兰粉嫩的泪脸说道:
“兰子,你听我说,你在我的心目中永远是那个单纯善良,纯洁无瑕的青春少女,你是上帝送我的天使,谁都代替不了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听听,都成诗人了!鬼才信呢。”
阿兰说着,把柱子的手掰开,娇嗔地转过身去。
“真的……”柱子说着,又在阿兰光滑的脖颈上,狂热地亲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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