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心未泯（19）

——【目睹一次严重的家暴】

近几年，老妈常常跟我说“你外婆说得对，兄弟姐妹里你二哥会最孝顺我，让我不要打他那么多！”其实，孝顺只是一个理由，所有的长辈都不希望儿孙挨打，而兄弟姐妹里，二哥是挨揍最多的，所以，外婆才格外地疼惜。

事实上，也真的是二哥心里最牵挂老妈，连二哥的孩子们也无比地疼惜与尊重爷爷奶奶，老妈才总是感叹外婆当年的告诫。

二哥小时候挨，多数是调皮捣蛋，上树掏鸟蛋，弹弓打小鸟，下塘捞鱼，下田抓蛙什么的，无所不能，老妈多数是担心他有所失出现危险才打他的。尽管这样，二哥也从不改变，二年级的时候，在学校将秋千荡得很高很高，最后摔下来了，眼皮位置缝了好几针！

小时候二哥最严重的一次是给老妈绑在树上抽的。嗯，老妈凶起来可猛了！根本不是小蓝现在看到这么慈祥的样子。具体什么原因忘记了，只记得那次抽得二哥大哭尖叫，旁人劝阻都阻拦不了。人打了，气出了，但心也伤了。到了晚上，老妈自己打着煤油灯细看二哥身上的伤痕，眼泪吧嗒吧嗒滴下来。

有一个中午，老妈差不多一点才从田里回来，又饿又累，心想着回来如果孩子们弄好了些什么可以及时吃点喝点那还安慰啊。谁想远远却只看到二哥和其他小孩子趴地上弹玻璃珠子，没帮忙热点什么不说，那一身泥土她又得花很多力气去洗干净，一下子火气蹭蹭蹭冒上来，随手拿下肩膀的两头尖的实木扁担，像飞镖运动员一样像二哥扔过去，还好差点距离才扔中，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人到了气头上的时候，简直是盲目的！

不过，我说的家暴，还不是前面说的小时候发生的，而是二哥青春期时发生的。

我二伯有时候有点小孩子气，说不上幽默还是觉得喜欢“调戏”一下小孩子。以至于二伯的儿子我堂哥也是这种个性，小蓝说他是“坏人”。

那天傍晚，已经上了初中的二哥近视了，看电视坐得比较前。二伯像往常一样没事又来我家溜达，不知道他是想看另一个频道的电视还是纯粹是想“刺激”一下二哥，他说“坐那么近，你怎么不进电视里？司令!”意思是二哥将电视霸占了。刚好到了叛逆期的二哥，一生气站直来将电视关了，正准备去洗澡。

二伯可能也没想到二哥有这种反应，也不知道青春期的孩子比较敏感，刚好老爸从田里回来，二伯走去跟老爸说“我就说了一句说他看电视坐太近了，他就将电视关了！”老爸岂能让二伯觉得自己教子无方！转身就想去找棍来打二哥，二哥本来想拦住老爸不要拿棍子的，但怒火中烧的老爸却以为二哥连他都反抗，这还了得，说了句“你竟然敢打我了！”就伸手从门后面抽了根扁担出来想打二哥。

二哥赶紧往厨房方向跑，进了厨房的顺手将门关了，正得意地往回看，心想“你追不上我了吧！”但谁也没想厨房门的上半截是隔空板条的，板条与板条之间有一拳宽的距离，老爸的扁担也在此时捅了进来，正好戳中往回看的二哥的脸，血，立刻从二哥的颧骨流了出来，差一厘米就中了眼睛！

虽然当时老爸立刻又将二哥送去我叔叔的诊室给二哥缝了针，但因为这件事，二哥青春期留下了一个不小的阴影，也好久没再和二伯说话。老妈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后，也对二伯不爽快，作为一个大人，总是时不时来跟小朋友计较。

过了不久，已经初中毕业的二哥就去了广州学习摩托车维修，学成归来是差不多一年之后，当时我跟着老爸去车站接了二哥，看得出他们之间都有点陌生或者隔阂之类的情绪在里面。

当然，从小挨打大的二哥，并不会因此不爱父母，反而他是最爱父母的。老爸走的那天刚好是5月20，围筑完老爸的“新居所”，二哥对老爸说了句“其实我也爱你，只是从来没跟你说！”，这是我见过老爸与二哥父子之间“最露骨”的一次表白！

从此，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