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上融雪如小雨挥挥下,左隐瞧着愈纤小的雨,似已嗅见樱花,原是新酒甜香如樱花绽开齿间,不禁于温炉旁斜卧下,嘟囔着“酒杯太小了。”
“少喝些。”初昔打开剑匣,神思俨然暗中分赃物般,只见剑静躺其中,柄乌黑如未醒夜空。
“这是那吓跑老人家救了我一命的剑吗?果然,十分妒忌我们啊。”左隐搁下杯,探过身拿出剑来,鞘下,一抹刃如睁开一线之眸。
“胡说,难不成神剑长了眼睛瞪人?”初昔道。
“呵,它真是瞪着哀怨的眼盯着咱们呢,多可怜。”左隐顿了顿,忽而直坐起身,看着初昔满面认真起来,“我是说,这剑是个寻常人铸出的剑,只是如今,剑上却是人的魂,恐怕是这人生前太将这剑当作宝了,最终反将自己困在这上面无终无了。”
初昔猛地夺过剑,一笑冷如吹干残雪的阵风:“你是来取笑我了?”
左隐眨眼,目中似迸出星辰来,“依我看,这剑主公若用在神妙处,倒真是神剑。”
初昔忙抬眼问:“怎么用?”
左隐凤目舒展开,便投向层层围屏,屏上青色树影真似蒙了雾霭,初昔顺着视线,待要自围屏青葱间瞪出无限天机,却只听左隐一声叹若沾了雾:“这天气郎风情的,可惜不见一株樱花,遗憾了。”
炉火闷闷一跳,燃起了初昔急切之气,“快说这剑如何用,可跟秘术有关?”
左隐抓过杯,将残余半滴卷入口中,方幽幽道:“我们只需将剑偷偷扔到飞石城中去,关于剑的神通谣言,本是最上层的秘术了,随后所要做的,只是煽风点火令各方人得知神器一般宝贵的剑正是在南狐那儿,据我所知呢……”
“南狐早眼红着神剑了,不过一把神剑,就此白白送他?”初昔侧过面紧拥起剑,长吸气道。
左隐继续道:“神剑所在也是众方火力所向,待咱们将火力丢到别处,便坐山观虎斗即可,看那些人怎样绕着一把剑团团转吧。”
“是么?”随口嚼着话头,登时,初昔似嚼到根钢针,骤然直身,眼中火星裂出,不禁喃喃“主上当年正是……是我对不住他。”
“怎么?”左隐疑惑道。
“咚”地剑掷地,地似一晃,惊得围屏树梢一摇,“哗啦啦”轰然倾倒了,立时,门后钻来二人齐齐环顾道:“可有乱贼?”
初昔长吁口气,摆手摇头连连道:“没事,都退下!左隐,你去叫丸二来。”
“大丸子老人家那愣头小子吗?”左隐问。
“叫他来。”初昔点头,短促催道。
名唤丸二的少年却不似左隐口中那般“愣头”,尤其那一日目光尤见倔然,令樱舞城主隐隐感到舌间酒甜味已转涩,此涩反催人清醒了。
屏倒之处,一片天光敞亮,初昔随口般问道:“丸二,你家父临终时可有话转达?”
少年方如拉线偶人般勉行一礼,脆声如石子落地:“父亲仅令在下好生效忠您,别无他。”
“很好,你过来,坐近些。”
“主公?”少年后挪几寸,脖颈僵直起,身形好似纤瘦几分。
“过来!”初昔目光收紧,喝命道:“你父亲手下人马如今可是……”
“主公,在下原不敢违令。”
话未完,身侧温热人气便连着少年话音一齐颤抖着爬近来。
网友评论
话说你总睡那么晚啊
你读研还是读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