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不二亮
突如其来的大雨,下得有些猛烈,窗外的雨滴录下听好像放响的鞭炮声,仿佛为深夜趴来了场活跃的开场舞。
我以为这么多年已经不再讨厌下雨天,关掉书本,习惯性的躺在床上听睡前电台,窗外持续的雨声将主播慵懒的声音淹没。睡意开始一点一点流失在雨声里,开始想起那场大雨,那场我们分离时的大雨,那个站在雨里的你!
我想,你应该也跟我一样,从那晚过后讨厌了好多个雨季吧!
我们决定分手后的当天,开始收拾属于我的物品,发现除了些衣服并没有什么可带走,唯有带不走是我心底最初的那个你,那个曾经的你,曾经的我们。
交待完我认为所有需要交待的,带着仅有的1400元现金,把银行卡留在了柜子上。走到客厅看到你七十岁的爷爷,他站在那不说话,看着我,只是静静的看着我,原本患白内障的双眼看起来更模糊。我走过去说,爷爷,我走了,你要注意身体。伸出手抱了抱他,然后从口袋抽出两张钱悄悄地塞进他的口袋。转头就往门口走去,他在背后说着家乡普通话,平日里需要用心去听懂的话语,那天我不敢回头用心去听懂。我怕我听出责备,听出心酸和难过!
朋友的车已经停在楼下,我把简单的行李甩进后备箱,雨不知何处下得大起来。我知道你就在我身后,转身就几步的距离。可是我不敢回头,不敢看雨里的你,不敢看你的双眸。你突然喊我的名字,连名带姓,对,这是你呼唤我的方式。我停下脚步,不敢回头看,你上前拉着我的手臂,不说话。我大声的说,你快上去,雨很大。
挣开你的手,转身看向你的脸,湿漉漉的脸庞分不清挂着的是雨还是泪,短短几十秒,我们就任雨水侵入胸腔,湿透整个心脏!
狠心快步上车,让朋友开车快走。后视镜里的你一动不动,我终于抑制不住哭出声来,朋友放慢了车速,停了下来。我边哭边说,快走,开,快开。
我知道,再慢一点,我怕我会跳车,如你所期望的那样扑向你的怀抱。
后视镜里已经看不到你的身影,后车窗里的你变得越来越小,最后,一个拐弯,我再也看不见你。从此,我们都拐出了彼此的生活,分道扬镳!
我不知道从那以后的雨天,你是否会想起过我,我想从那之后的两三年我们都会想起彼此吧!最起码下雨天会,比如我,一到下雨天心就患伤风。
我不知道从那以后的雨天,你是否会习惯性的去接我,而我在那以后的两三年里,一下雨都想起你在门口等我的样子,然后望着或大或小的雨失神!
你还记得吗?有一天你偷懒撒谎说有事不能来接我,结果被我冲进你打麻将的店里一言不发的看得全屋人发毛,你一脸贱笑的丢下麻将拉着我就出门。
你说你一直搞不懂我怎么知道你在那打麻将,说我的第六感怎么能这么狠准,其实只是因为我太了解你,就如你也了解我一样,分手前半年你就知道我这次是真的要离开。当时的你想尽办法对我好,希望打消我要离开的念头,然而又深深地明白,以我的性格怕是难以改变。
你总是当着我的面打击我,让我隐藏矫情,不耍赖不撒娇,你希望我做一个战士,却又背着我逢友必夸我所有的好,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好,就像我是你最值得炫耀的骄傲。而这些好听的话你鲜少亲口对我说过,最多就望着我傻笑,问你笑什么,你总说没什么!
离开你后,1200元的开始,终于让我成为了真正的战士。你以为我一定会回头,所有人都以为现实生活会让我回头,以为人生地不熟会让我回头,以为残留的爱会让我回头。然而,我那么倔犟,然而,你忘了是你希望我成为战士的啊!一个战士哪会轻易回头。
分开后曾多次接到你酒醉后的电话,你也曾接到过深夜我酒醉后的电话,彼此闭着眼睛都能拨出的电话号码依然深深地存在脑海里。我们除了说些旧事,就是笑着埋怨彼此当年的模样。有一天,你没有醉,你问我说,最后一次认真的问你,你最后会不会回头?我说,我想不会了吧!
离开我你真的从没后悔过吗?我沉默,最后回你说,后悔过,但不后悔离开当时的你,因为没有离开当时的我们,就成为不了现在的我,你也不会是现在的你!
半年后,你的婚讯隔空飘落在我的窗前,而我的窗外正下着雨。我正一个人在流浪,正一个人等夕阳,好端端的就起了一阵风,下起了一场雨。抬手抹掉眼角的泪水,笑着说,云南的天气就是这么怪,说风就是雨!
今夜的雨还在窗外滴答,你在你的世界活得幸福和睦,我在我的世界轻舞飞扬。你学会了担当,更成熟体贴,我学会了洒脱自爱,更细致有趣。很庆幸,那场雨里的我们都安好!
下雨天,我们最多会想起一点对方,但很快又会被其他思念或者思绪带走!
都说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我想加一句,雨天也是一天,过好的每一天都是晴天。
我是天亮,雨天让我更想去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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