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指导员!”
刘小春看到急步走来的张虎城和赵胜军赶忙提枪站起来,又慌忙整了整军装。
“怎么回事?”张虎城和赵胜军几乎异口同声的问到。
“你小子知道闯了多大的的祸!为了你,现在总队、支队两级工作组正在往这里赶”
“我看你不蹲上几年大狱是不知天高地厚!”
“大队长,我……”
“我什么我,快说,怎么回事?”张虎城天雷般的声音在在刘小春的耳边连续爆炸。
“我上岗的时候,突然流鼻血,没当回事,以为用凉水洗洗就没事了,谁知不管用,一直不停的流,用毛巾也堵不住,后来就晕倒了……”
“这是个好后生啊领导”。这时老李头扔掉手里的半截卷烟,赶忙挤上前说到。
“今天中午,我拉完水,去放牛,看到这后生躺在哨位上,过去一看,满脸是血,我当时吓的慌了神,我们军民是一家人啊,所以只顾抱着他到牛车上,想着赶快送到医院去抢救,没成想啊,给你们填了这么大的麻烦,唉……”
老李头说完不住的摇头、跺脚。
“不过这后生真是好样的,死活抱着枪不放,手上的劲怎么就这么大,我和我闺女怎么也掰不开,就是到了这医院里,也没松过手,领导啊,这么好的后生是不是得给他立功啊”
张虎城和赵胜军一脸的苦笑。
既没想到开头,也没有猜到结尾。
“大队长,虽然人枪都找回来了,可影响这么大,该怎么向工作组汇报?”在回去的路上,赵胜军向闭目思索的张虎城问道。
“你这机关的‘一支笔’觉得应该怎么汇报啊?”
“当然是汇报事情经过,深刻反省查找问题不足,制定整改措施,主动要求组织处理了”。赵胜军一脸的哭丧。
“我们为什么不能把坏事变成好事呢?”
“什么……?”,赵胜军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要学会换个角度看问题”
“亏你还妄称‘一支笔’,今年政治工作会议上,首长专门新增了一项什么内容?”
“是……军民共建”
“我们支队身处大山,与世隔绝,领导一直苦于没有这方面的好的经验做法,今天这不就送上门了吗,而且是革命老区,很有有代表性和挖掘性。”
“哨兵晕倒哨位,路过老乡施援手,不顾安危,翻山越岭几十里,急救子弟兵,彰显军民雨水情深”
“哈哈,有悟性,这叫一白遮百丑,我们避重就轻……”
一个月后,一篇题为《军民共建结硕果·大山深处一家亲》的文章被多家报刊转载。
此后更有多家军地媒体、记者络络不绝,来此大山深处,深入班点哨所,探访红色老区村庄,收集军民一家亲的资料,甚至挖掘抗日、解放战争期间的军民故事。
三个月后,赵胜军,刘小春被树为军民共建的典型代表,身披绶带,做巡回演讲报告。
到年底,中队被评为“基层建设先进中队”,“优秀党支部”、“优秀团支部”等各种荣誉纷踏而至,应接不暇。
赵胜军也如愿以偿去掉了“代理”,提升为了政治指导员,并荣立三等功。
十多年后,窦忠诚回老家和战友聚会。
世界上有四种关系最硬: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一起分过赃。
虽多年未见,但大家亲热劲却越加浓烈。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感情铁喝出血”,“干!”“干!”,随着一碗碗的烈酒,窦忠诚感觉自己都快燃烧起来。
酒酣耳热,大家聊起了当年在部队的旧事。
当窦忠诚说起老李头救刘小春的事时,却惹来大家一阵大笑。
“全世界就你不知道这事”,当年的小赵,已经变成了秃头大耳,脖子上挂着拇指粗的金链子的老赵,赵总。
他放下手里的酒碗,擦了一下嘴边的酒渍,打着嗝,把脸凑到窦忠诚耳边故作神秘的说道。
“当年哨位上留的血不是鼻血,也不是刘小春的血……”说完,那张肥胖的脸上堆起了一层奸笑。
“啊!那,那是……”,看到窦忠诚一脸的懵圈,大家又是一阵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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