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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岑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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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回顾：如果时光不记得（二十五）
chapter26
他没理我，依旧固执地将我拢在他的怀里，一步一步地往前走。我的步伐被他带的有点乱，像喝醉酒一样莽撞而毫无方向感，只是好在一直都有他牢固的支撑与搀扶。
我们在一棵高如云深处的梧桐下停下，他急促地转过身，眼神深凝着我让我猝不及防，我回望了他一眼，然后速速地低下了头。
他的手在轻轻揉着我的碎发，若即若离的样子，稀松平常的样子，像把玩着一件他拥有很久的玩物一般，爱不释手但又动作轻柔。
良久才把头凑到我的耳边，厚重的呼吸一下一下，温柔地拂动着我的发丝，让我有些痒又有些暖。
“可以抱你一下吗？一下就好。”
他在我耳边低语，语气低迷而富有磁性，带着男人味的声线在击中我耳膜的那一刻，让我心底刚刚筑牢的坚固的防线在此刻瞬间溃败。我像被他俘虏了一样，竟然甘心沉醉在他的怀里毫无气力。
他轻轻把我揽在怀里，我乖乖就范。他的手在我的后背轻触，一时不该往哪里放的不知所措的样子，最终他箍住了我的腰。我能感觉到身体突然的一紧，他的身体也有轻微的颤栗，仿佛都还不太习惯如此亲密而近在咫尺的状态。
我们都没有说话，像是一对互相取暖的情侣，仿佛忘记了我们身处在何处，我们现在的朋友关系。
他的拥抱渐渐紧起来，几乎像要把我给揉碎似的，我不习惯地在他的怀里乱动，可是一动反而会让他搂得更紧，仿佛带着一种被某种激情驱使的力量，那种力量很陌生，但足够用力，让我有些恐惧与后怕。
我像深陷险境一样，挣扎着想要逃离，他没有给我机会。只是在我耳边轻轻地低吟了一声：“乞乞，为什么你一定要这样疏远我呢？我都快受不了了。”
然后，他无比乖巧地松开了我，像个泄气的皮球一般站在那里，刚刚眼神中萌发的爱意已经全部散尽，此刻只剩下一点点的不甘与委屈。像个没有满足愿望的孩子一般，用淡漠而又孤寂的眼神看着我，似在等待着我的饶恕与救援。
我看着他，眼神空洞，似在喃喃自语一般地质问他：“告诉我，你是我丢掉的那个男朋友。你只要回答是，我就跟你走。”
我也受不了， 一再地被他撩拨，似乎内心里潜在的某种类似激情的东西都轻易被他给唤出来了。那是和任何男人都不曾有过的状态，即使是我以为我暗恋了这么多年的覃川。
所以，我希望他的坦诚，我希望知道他的来历，我希望知道我的过去，如果他是那个人，我会义无反顾地跟他走。
他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开口了，他缓缓地说：“那都是已经回不去的过去了，不管我是不是那个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爱你。”
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尽管我拒绝承认我已经爱上了现在的他。可是，我还是希望我可以先跟过去的那个人有个交代，然后再重新走以后的路。他不承认，我也不想再纠缠。
“不好意思，你不说，那我就走了。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可以我不想和你再有这么亲密的行为了。我怕我会情不自禁地爱上你，我怕那个在等我的人会心痛。如果你也曾有过一段被生生折断的爱情，我相信现在的你能懂我。”
我说完就走了，踏着铺满一地的软软的、毫无生气的梧桐的落旪，深一脚浅一脚地努力前行。我想走得快一点，这样我就没机会后悔了。
在面对爱情的时候，我和萧寒都轻易就变成了胆小鬼。他有他的顾虑，我不知道。我有我的坚持，他不会懂。现在的我们还不适合走在一起。
这次他没有追上来，大概还沉浸在我刚刚的那段话里没有出来，也或许是还沉浸在刚刚的那个拥抱里。我不想等他了，觉得好累。
丁徐徐打电话来一顿牢骚，说本来是想我们四个人一起吃个晚饭的，结果男主因为被上司临时叫去而姗姗来迟，我和萧寒又一起溜了，一点也不给力。试婚纱这么重要的时刻，怎么可以没有一顿美好的晚餐来纪念一下呢。
是啊，人生能有几段如此明晃晃的青春可以肆意挥霍，人生能有几许如此让人身怀眷念的好时光。我们本应该庆祝一下。可是，终究没有了那个心情。
我没理她的这个话题，只是有气无力地说:“对不起，我好累。”
丁徐徐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同样无力地说：“乞乞，不要再去纠缠那些记不住的过去了，勇敢地面对现在的感情吧。我觉得现在的你太矫情了。”
是啊，现在的我真的太矫情了，矫情的要死。我让萧寒受不了，我也让我自己受不了。
可是，就算再矫情，我还是想知道，曾经，我有怎么的爱过。我想那个人亲口讲给我听。
我一个人不知道该往哪里去，静静地蹲在马路牙子旁边，看着周围不算繁华的街景，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般。周围一片孤寂，同样孤寂的还有我迷雾一般的内心。
电话在此刻响起，好像是要故意打破这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孤寂似的，让正在等待救援的我，突然从一片茫然与无助中找到了一个想要冲破此情此景的理由。
现在的我饥不择食，只要是个人，他联系我，我就要想跟他聊天，来填补我从那个温热而紧致的拥抱里出来之后，内心里空空如也，却又接踵而至的，一浪高过一浪的不安与迷惘。
“你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里是310路公交车的终点，一个我从来未曾到过的地方。"
“行，你站这里别动好吗？我过来找你。”
我对着电话那头的那个人顺从地回应着，好像我们真的是一对非常亲密与和谐的情侣一般，可我内心里十分清楚，这次换我利用他了。
他的车子在四十多分钟之后到达，我还是照例蹲在那条马路牙子边，不紧不慢地捡着随时会飘落过我头顶的泛黄落叶。仿佛此刻我的孤寂，只有这些生命即将殆尽的落叶才会懂。
他走向我的时候，还是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只是我的心里已经不像十八岁初见他时那么的紧张而悸动的满脸羞红与手足无措了。我知道，我变了，好像在不太久的时间，心里就被另一个人给密密实实地填满了，那个人离我好远，但又无处不在。
我上了他的车，他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是会不时地回过脸来看我一眼。终于，在车子驶入繁华市中心的时候，才语气清淡地问我：“你是迷路了吗？才会走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去了。”
“要不要去吃火锅，特别辣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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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后面的话
有不少读者催更，所以就努力在半夜更新了一章。谢谢你们的提醒，让我更加认真努力地对待我的文字。如果你真的喜欢，就在看完后点一下喜欢吧，让我知道你们有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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