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自称东阳仙人,前五百年、后五百载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居士年纪轻轻,只是可惜呀...”东阳仙人叹息、摇头。
“道长,可惜什么?您大慈大悲,可得救救我啊。”海龙仿佛见到救命稻草一般,抓住道长的双肩颤抖的摇晃着。
“可惜命有此劫......”,那东阳被摇晃的颠三倒四,心想这人力气怎么这么大?“居士快快住手,贫道帮你就是。”东阳本想再让海龙哀求一会,但害怕身体被摇的散了架。
“道长,你知道我的病...”
没等海龙话说完,道长就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居士不必多说。这样吧,你先带我去趟居士的府宅,我替你验验风水、做场法事。”东阳仙人捋了捋胡子。
海龙心想这老道长仙风道骨,说话还文邹邹的,想必是有些来头,又想起刚才在医院求医的经历,唯恐被骗。
“额...道长,我不懂您别怪我。”海龙试探着说。
“居士,请讲。”
“这看风水、做法事,得要多少钱啊?”
道长面不改色的说道:“我与居士有缘,多少黄金可换一个缘字啊?”
海龙轻轻皱了皱眉,啥意思啊?那是要钱还不要钱?
东阳又说道,“居士,放心吧,分文不取。”
“哎呀,谢谢道长,那你快和我走吧,大恩大德啊!”两人说着就回到了家。
东阳从斜跨的布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罗盘,神情肃穆的盯着罗盘中心的指针,又在屋内的角落掷下几枚铜钱。
老道长手托罗盘,单手捏着一柄桃木剑,时而看看罗盘的指针,时而看看屋内,缓缓游走、如履薄冰。
最后选定一处,摆好了桌案,脱下宽袍铺在桌案上,太极图在桌案正中心,拿了一个碗,倒上米,上插三支黄香,左右摆上一对红烛,又掏出朱砂笔在黄纸上画符。这一画就是半个小时,又将黄符依次贴在桌案四周。
“居士,借水一用。”说着进了厕所,用清水洗净脸和手。完毕之后,走到香案前,手持桃木剑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精气归天,神气归地,肉归土,血归水,骨归石,发归草。”
说着用桃木剑尖一挑,从桌边挑起一道黄符,向空中刺去。
“艮门...开!”
随着东阳道长一声大喝,剑尖的黄符“哗”的一声燃烧了起来。
海龙吓得往后退了几步。
道长将黄符甩到了地上,又刺起第二张符,“天清地明,阴浊阳清,五六阴尊,出幽入冥,永镇中位,护自成仙,脚踏七星,焚香拜请。”
“离门...开!”
又一道黄符自燃了,此时道长已经是满头大汗,呼吸局促了。
“乾坤正气,杂赋流形,金石难开,所至精诚,黄布道衣,气铸英灵。”
“震门...开!”
“噗”只见那老道长一口血喷洒在桌案之上,一个烛台熄灭了,应声倒地。
“哎呀呀,这....”海龙急忙跑过去,抱住道长,“道长!道长!你没事吧?怎么样了?”
在海龙的搀扶下,道长手捂胸口,挣扎着勉强站起来。
“我没...没事...”我没见过如此厉害的邪祟,侧脸看了看海龙,“都已经三道符了。”正说着,挣扎起身就要往外走。
“道长你去哪啊?你这没事吧?”海龙吓得声音都变了
“贫道修为尚浅,你这病贫道治不了。”说着就挣扎着往外走。
海龙拽着道长的手臂不撒手,“扑通”就跪在了地上,害的道长一个趔趄险些跌倒,“道长你可不能走啊,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你发发慈悲吧!”
道长甩开海龙的手,站定。半晌才扭过身来,神情低落,“罢了!孽缘啊,贫道死不足惜!”,说着搀起海龙。
“事到如今,我一人的修为怕是不能解决的,只能三方会诊你的病了。”道长若有所思的望向窗外。
“道长您说怎么弄就怎么弄,多少钱都行,我把积蓄全给你。”海龙攥着道长的手,哀求道。
“居士!说了多少次了,我不要钱。”道长甩开了海龙的手,皱眉说道,“不过你这宅子长期被邪祟所占,阴气聚集。钱经万人之手,你把所有钱都提出来置于床下,以作镇宅。”
“哦哦,好的。”
“这邪祟被我的三道灵符所伤,今夜可保你无虞。”道长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我这就去找我的两个仙友,你快去取钱,我明日一早就来。”
“嗯嗯,好......道长您明天不会不来了吧?”海龙问道。
“贫道言而有信。”说着就出了门。
海龙急忙拿着银行卡去了楼下提款机。
“请输入银行卡密码......”
望着银行卡余额,海龙傻眼了,上面金额写着3000.00元。我的钱呢?应该有10万块啊!
海龙的钱没有丢,只不过被多情花了,带着薛响跑夜场、给漂亮姑娘买礼物,交际应酬时花天酒地,早就被挥霍一空。
海龙拿着消费明细和3000块钱回了家,要怪就怪他的银行卡密码太简单,干嘛要设成自己的生日呢?
海龙把薄薄的三千块钱煞有其事的摆在床下,一夜辗转反侧。
第二天一早,东阳仙人就带着他的好朋友们来了。海龙一开门就被眼前的阵势吓了一跳。
东阳仙人一施礼:“居士,我来给你引荐一下,这位是我的挚友,六台山的慧戒法师。”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大和尚胖乎乎的手合十施礼道。
“这位是北什库教堂的陈教父”
“主与你同在。”陈教父一身黑袍,胸前抱着圣经,微微欠身。
“三位师傅快快请进。”
香案上的香炉撤去,桌面上放上了三人的随身之物,一柄木剑、一串佛珠、一本圣经。神父和大和尚坐在一旁神情严肃,道长起身到海龙身旁询问。
“居士,昨日可把所有钱财取了?”东阳询问道。
“都..都取出来了,都放床底下了。”说着海龙走向床铺,身手要掀床单。
“取了就好,取了就好。”东阳连忙止住海龙,“一会我三人合力,慧戒诵经、神父做弥撒、我再作法,一会给你一杯神水,速速饮下后上床休息,可能会有些不适,都没关系,一切交给贫道。”
“哎哎哎,麻烦几位了。”海龙连声答应着,东阳道长转身去了客厅。
又过了一会,屋外开始热闹了起来。
“忽然,主的一位天使显现,有一道光,照亮了房间,天使拍着伯多禄的肋膀,唤醒他说:快快起来......”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
“精气归天,神气归地,肉归土,血归水......艮门...开!”
海龙家的客厅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一会黄符燃烧,一会神父泼水,而大和尚双目紧闭,念珠在手里倒腾个不停,海龙听的心烦意乱。
不一会,东阳果然从客厅端了杯浑浊的水进来了,塞到海龙的手里,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喝下去。
海龙拿到嘴边刚要喝,隐隐的一股腥臭袭来,“道长,这神水也太臭了吧?”
道长有些不耐烦,夺过水杯闻了闻,“没有什么特殊味道啊,这是慧戒法师的寺中甘露,又加上神父的圣水,我又在其中加入了焚过的灵符,快速速服下!”东阳义正言辞,语调越说越激烈。
海龙连忙捏着鼻子饮了下去,东阳这才如释重负,“你快快躺下,我这就去叫他们进屋作法。”
海龙连忙听话躺下,只是道长漏说了一样,水里还有两人份的蒙汗药。
“喝了么?”
“喝了,喝了。”
“那进屋吧。”
“嗯,抓紧结束吧。”
不一会,这几人进了屋又开始念了起来。海龙只觉得脑袋天旋地转,痛苦万分。
“道长,我这头疼好疼啊!”海龙抱着头说道。
“没事,一会就好了,帮你治病呢。”东阳说。
在蒙汗药和假弥赛、大悲咒的催化下,海龙的脑袋里多情和海龙两个意识来回交替,整个耳畔都是嗡嗡的响声,海龙在床上抱着头来回扭曲挣扎。
“你们是谁?”多情说。
“大师救我!”海龙说。
“我们正在救你呢!”道士说道,不一会,海龙就晕了过去,道长推了推海龙。
“居士......居士......”老道转头看了看两个同伙,“睡过去了!”。说着就蹲了下去,伸手掀开了床单。
“嗯?”床下昏暗,隐隐只看见薄薄的一沓钱,老道俯下身子,贴在地上,用手向床底下探去。
“这是个穷鬼啊!”老道摸索了半天,只摸到了那3000块钱。“真他妈倒霉!”
“哥!~”此时大和尚满脸的惊恐,脸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卧槽,邪门!撞鬼了!”神父的神情也不再肃穆,惊的下巴快要掉了下来。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