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拘留的丑蛋,因他家交了一定的罚款,提前回来了。毛毛却对老婆说,不交。老婆哭了,一把泪一把鼻涕,毛毛说,放心,死不了,就这一百来斤交给他们了,爱咋咋的!回来以后,却悄悄对着老婆说,那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巧儿和亮亮去果园,得经过毛毛家门前,一天,他俩去果园看看,看果树发芽怎样了,毛毛正好在他门口站着。
“有本事咱们再来一场。”毛毛对着亮亮大声喊。巧儿悄声说,别理他。亮亮真的不理毛毛,只顾自个走路。毛毛说,“怂了”。
“要不嫂子你来一场,你输了赢了,我都给你钱,嘻嘻。”毛毛不断挑衅着。
巧儿想说,你是想再进派出所还是咋的?但却笑着说,“走,跟嫂子挖地去,你挖的多,我给你钱。不耍赖。”毛毛不喜欢干农活,不吭声了。
亮亮握紧了拳头,心里说,欠揍!但他知道,这打架不但解决不了问题,而且还坏事。这是他头上缠着绷带,躺在床上省悟的一条真理,以前在家里和巧儿打架也包括在内。要不,那个张勇……
阳春三月,田野里,绿旺旺的麦子生机勃勃,几天不见,就高出一大节。黄灿灿的油菜花,温馨地展放着,美艳着一方风景。果园里,苹果树上密扎扎的乳白色的花儿,阳光下,惹得一群群蜂蝶来来去去。又一轮新的生活,从这春天开始了。
巧儿家有一亩多新栽的苹果树,因为树苗还小,枝条还没有长开,他们筹划在竖行间种点什么。这天中午,亮亮和巧儿,就给树行间点西瓜。巧儿蹴在地里,边点边说,你说办企业赚钱多,还是务果树?
亮亮说,办企业当然赚钱多,但是没资本靠贷款赚钱就慢了。目前咱们经验少,摸着石头过河,成功的把握就很小。务果树,咱们有经验,只要风调雨顺,秋季一定是有一笔钱的。
巧儿夸亮亮,是不是打牌把你脑子打聪明了?
在我面前,再别提打牌两个字!他想起那天撞见毛毛的情景。
别别别,千万别再惹事。我不说好了。我家男人变好了——巧儿大声对着田野说。
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亮亮脒着眼晴,嘻嘻哈哈地,朝巧儿诡秘地眨着眼。巧儿顺手抓起一个土蛋蛋,朝亮亮砸去,却被那只大手接住了。
巧儿说,咱儿子后半年就到镇里上初中了,离上大学没几年了,咱们还是需要好多钱哪。亮亮想了想说,我们现在需要稳打稳收,办企业的事先放放再说吧。
点完了一行,他俩就给那一行上塑料薄膜,并把边缘用土围好拍一拍,封严,再点第二行。
槐南村共有三个组,巧儿这个组是第一组。组长祥叔要去当代理村长了,这个组长的空缺让谁来呢?村委会提名让巧儿当,后季再补选。巧儿痛快地接受了,她在娘家村里当过妇女队长,那是从抽黄工地回来之后被社员们选的。亮亮却不怎么支持,但却没有明说。父亲训斥亮亮,不争气,受老婆领导着。每想起老婆是组长,自己是村民,心里就有点不舒坦,特别是当有的人有事没事,讨好地叫一声头儿家,他心里就别有一番难言的滋味。是官比民强,亮亮也体会到了这一点,尽管那是最小最小的官,管着两百多人。
他这会在地里就想这事,巧儿当组长对他太有压力了。他琢磨着,自己能不能在苹果公司大显手呢。
他俩从地里往回走的路上,碰到正往地里走的兰兰。兰兰扛了把铁锨在肩上,准备去果园和麦田卷几个土梁,以便灌溉的时候不跑水。
巧儿问,那么多地,种得过来吗?两家要十几亩呢。兰兰说志强转包出去了多半哩,不愁管。建刚出去打工了,平日家门挂个锁子,兰兰和孩子在志强家生活着。
等兰兰走远了,亮亮对巧儿说,嗨,那时你咋不把兰兰给张勇介绍呢,真要成了,兰兰就不用下地了。亮亮笑了,但笑的样子怪怪的。巧儿听了,回头看了亮亮一眼,就不作声,大步快走,把亮亮远远地甩在了身后。直到晚上睡觉,也不好好理亮亮。
躺下了以后,巧儿看着窗上渐渐移动的月影儿,心里不知怎么老翻腾,安静不下来。亮亮总拿张勇时不时的说事,这让巧儿好不痛快。
亮亮搂着还没消气的巧儿,一阵狂吻,过后松开了手说,还生气吗?巧儿说,张勇来信在后,人家志强和兰兰相好在前,我能拆人家好事不?你说,你说,巧儿摇着亮亮的肩膀。
亮亮用嘴按着巧儿的嘴,巧儿不能说话了,也抵挡不住亮亮的突然袭击,只能拥着亮亮,由着他……窗上的月影儿,都害羞地,悄悄地移开走了。
亮亮己经开始打呼噜了,巧儿还不瞌睡,她想兰兰有志强陪在身边,再也不会孤单了。
是的,兰兰的日子过得顺溜了,见了人总是没开口先是一笑。人前总是夸志强这好那好,把志强要给她洗裤头的事都说出来了,于是有人就笑话志强,八辈子没见过女人。
兰兰总是在志强把车停放在大门外时,打好一盆热水放在台阶上,里边放上一条散发着,香皂味的粉色毛巾。等志强洗完手脸之后,端上可口的饭菜。默默地看着志强吃饭的姿态,幸福的笑笑,说着村里的大事小事,或是生活感受之类的话题。志强认真地听着,并也说说自己在外边的见闻。
晚上,兰兰枕着志强的胳膊,一只手放在志强胸前,志强用手摸着兰兰的头发,脸颊,耳朵,时不时地再送给一个热吻。缠缠绵绵地说着情话,憧憬着未来,兰兰的面前便有一幅远方如诗如锦的画面。一天的劳累或烦恼,就这样消除了。
志强是一个感情细腻的男人,和建刚大不相同,这也是兰兰喜欢并爱上志强的一大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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