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诺尘
一细风沙，迷了眼
捧过她的脸
吹过她的睫毛
谁曾想，未吹出沙砾，却吹下了泪
我正自行感慨着的时候，抬头看了下表，发现已经快9点了，便对晓晓母亲说道：“阿姨，晓晓快下班了吧，您告诉我下地址，我去接下她。”
“行，那你去吧。”说完，她把地址告诉了我。
记好地址，我便跟阿姨和小晓晓告别，出门向晓晓工作的饭店走去。
饭店距离晓晓家并不算远，走了阵子也便到了。饭店对面是个小公园，我便坐在公园边的石凳上等着晓晓下班。
石凳有些矮，我用一只手撑着头，看着对面饭店的光亮，慢慢地开始有些走神。
其实我到现在也没有想好见到晓晓后我该同她说些什么，感谢吗？决心吗？爱意吗？前尘往事吗？往后余生吗？
好像不管什么，似乎都薄了一些，也似都无用了一些。
晚上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寒，外加上我坐在广场外，周围没有什么建筑，风也就略略的有些肆虐，我下意识地裹紧了衣服，不过依然在那坐着，眼睛盯着前面的店，似乎透过窗户能看到晓晓一般。
又过了一阵，饭店的员工渐渐开始从店里走出来了，我起身揉了揉有些发麻的腿，走过街，来到饭店门口附近。
又等了一会儿，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看到晓晓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穿着一个黑色的风衣，头发盘在后面，脸色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苍白，也较上次似乎更清瘦了些。
她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只是快步地向家的方向走着。
“晓晓。”
她快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喊住了她。
她明显是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里等她，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她眯起眼睛仔细看了看，认出了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我下午刚到的，去你家，阿姨说你在这上班，我就来接你。”
我说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的眼睛，这让她的眼神开始躲闪起来。
“哦，你回来······”
未待她说完，我便上前抱住了她。她该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便只是任由我抱着。
“晓晓，好想你啊。”
我感觉她颤了一下，她的头在我的肩膀上似乎是点了点。然后她用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背，另一只手推开了我。
“我得快回去了，要不太晚该影响孩子睡觉了。”
我这才想起来现在已经快十点了。
“哦，哦，好。”
往回走的路上，我们并着肩，有那么些些像高中时我们一起放学回家的样子。
这个时间，在这座小城的马路上几乎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很安静，我们两个似乎是被这份安静感染，也就只是在安静地走着。
不过我的内心却很是不平静，我感觉我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却又找不到哪句话可以作为一个开头，全部都是落落的零碎不堪。
几次的欲言又止，让我自己也有些懊恼。
可不管如何我还是觉得该打破这片沉默。
“时间真快，又半年过去了。”
“嗯。”
“听阿姨说，小晓晓上小学了。”
“嗯。”
“记得上学的时候晚自习结束我们也总是这么黑着往家走。”
“嗯。”
······
不管我说什么，晓晓就只是用一个“嗯”字来回答我，只是机械一般，似乎不夹带什么情感。
“晓晓，我这次回来可能会多呆一阵子。”
“嗯。”
“我不会再离开你了，我这次回来就是要······”
“我到家了，挺晚了，你，你还是住宾馆吗？快回去吧。嗯······谢谢你去接我。”
晓晓打断了我的话，一边快速地向楼上走着，一边头也不回地冲我说着。
我快走两步，伸手拦住了她，扳过来她瘦弱的肩膀。
“你别再拒绝我了，我这次不可能再离开了。已经错过了这么多年，我求你别再说什么再也不见的话了。”
是的，我不能让我们下次的见面还是以“好久不见”开篇。
晓晓抬头看着我，面无表情，不过她的瞳孔却微微颤抖。
“是啊，已经这么多年了，所以就这样吧。这样的生活我已经习惯了，适应了，挺好的，我不想再为谁去改了。”
“你这不是适应了，你是服软了，你是委屈下来了，而且我知道，这些委屈都是······”
这时晓晓家的房门突然打开了，晓晓的母亲探出头来，看到我俩站在楼梯旁，便大开了门。
“我就听着门口像有人，快进屋来，都在外面杵着干嘛。”
晓晓拨开我抚着她肩膀的手，向屋里走去。
“那我明天再过来，不管怎么样，希望你能先听我把话说完。”
晓晓回头看看我，轻抿了下嘴唇，点了点头，然后便蹲在门口换鞋。
晓晓的母亲在屋内小声地对我说道。
“小晔，不进来坐会儿了？”
“不了，阿姨，挺晚的了，我明天再过来看您。我拿下包。”
“啊，对，阿姨去给你拿。”
晓晓换好了鞋，不过并没有着急进屋，而是站在一旁，然后接过自己母亲拿过来的包，转手递给了我。
“晓晓，明天上午我再过来，你等我，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和你说。”然后我又冲着晓晓母亲挥了挥手：“阿姨，那我先走了。”
告别后，我轻轻地将晓晓家的门推上了。
不过我没有马上就走，而是缓了口气，虽说刚才我和晓晓并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不过好在这次晓晓并没有像之前那般决绝，这多少让我放松了一些。我抹了下脸，又胡乱揉了头发，然后向下走去。
我来到外面，刚一出门，就被一阵冷风吹透了。刚才和晓晓一起或许是有些紧张所以未觉得冷，然而此刻竟微微有些发抖，而且略略透着些许心悸的感觉。
我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是要发烧了。
我快步地走出了小区，又来到了半年前住过的那个宾馆。
开了一间房间后，我便将有些发抖的自己摔到了床上，顾不上脱衣，就将被子裹在了身上。
就这样好像是迷糊了一会儿，我挣扎着起来，似乎感觉更冷了，我决定去用热水洗个脸，在弄个热毛巾。毕竟明天还要去找晓晓，烧着去可不好。
可就在我洗完脸，浸完毛巾准备回去躺着时，刚才洗脸撩出到地上的水使我脚下打了滑，一下子向后仰了过去。
我下意识地想去把住什么东西，可都没能抓住，我最后的感觉就是自己的脑袋重重地撞到了什么东西上。
之后，一片漆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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