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情郎申请转正

作者: illusion_wjy | 来源:发表于2018-08-18 02:47 被阅读195次

    1

    “阿音,外面有个很好看的哥哥求见,自称是沈家公子。”

    “今天休息,让他回去吧。”

    “可是,可是真的很好看啊。”

    “阿碧你个花痴,等我一会儿。”晚音带上白色面纱,也没放下还挽着的袖子,快步向大厅走去。大厅里的小哥哥一身简单的白衣,眼睛很大睫毛很长,很好看。

    “今天春水堂休息,公子请回吧。”

    “红叶山庄沈言打扰姑娘。只因舍妹沈诺身中寒毒,世人皆说晚音姑娘师出明月谷最擅医术,请姑娘一定救救诺儿。”

    “世人还说晚音姑娘喜怒无常,救不救人只看心情,你回去吧。”

    “若姑娘能治好诺儿,沈家可以答应姑娘任何要求。”

    “任何要求啊,”晚音重复道,眼睛一转,有些玩笑地看向沈言,“若我说我要你假装做我的情郎,你也愿意?”

    “这,如果晚姑娘答应,我愿意尽力试一试。”

    2

    卧房里,晚音在桌边看药方,沈言侧身坐在床边照看昏迷的沈诺。

    起身倒水时身后传来微弱咳嗽声,沈言赶忙回身去,见沈诺双眼依旧紧闭,却像被呛到了一样大口往外吐血,弄的满脸都是,脸色比之前昏迷时还苍白。

    沈言一惊,水杯打翻在了桌上,赶忙三两步回到床边,一边把妹妹扶起坐好小心翼翼地轻拍她的背,一边用袖子胡乱地抹掉她脸上的血,谁知道越抹越花。

    “晚姑娘,”沈言看着殷婉,一双眼睛又急又慌。

    晚音赶快放下药方,仔细看过沈诺后眉头舒展,起身去随身的药箱中抓了几味药材,差了人去把药煎了。

    “别慌,这是快好了。”晚音安慰道,“她今晚也许就能醒了,把庄主叫来吧。”

    晚音静静看着床边那道紧张的白色身影,白色面纱上一双眼睛里雾气弥漫。

    沈诺真是让人羡慕啊。有父亲遍寻天下名医,有哥哥整夜整夜守着,一会儿醒了还能看见那么多担心着她的人。

    哪像她,记忆中唯一的一点温暖就是明月谷中那段日子。众人都因为晚音是孤儿欺负她,只有师兄会去山上采来黄杏给她吃,会在她被师父骂的时候出言顶撞。

    出了明月谷,每日见的最多的全是一双双挣扎着怨恨着的眼睛。没有人知道她要用多久的时间才能在入睡前把那些眼睛赶出黑夜,留自己一个安然好梦。

    屋子里面一声咳嗽声打破了安静,沈傲风沈言二人一前一后奔向床边。

    “爹,”沈诺开口,声音还有些虚弱,“哥哥。”

    只是两声称呼,二人却眼眶微红。

    屋内其乐融融,外面漆黑的夜里下着小雨,只有地上的积水反着一点月光。

    沈诺睁眼唤二人的名字后,晚音就悄悄地从房里退出来。不想自己的悲伤打扰了屋内欢乐的气氛。

    她走的太快,被地上石块绊倒,右肩上背着的药箱里的药材洒了一地。面纱也被雨水打的半干不湿,糊在脸上十分难受。

    她泄愤似的一把摘了面纱扔在地上,刚刚在房间里还仅仅是雾气蒙蒙的眼睛,现在有了雨夜的撑腰放肆起来了。自从出了明月谷,一张冷静机敏的面具带到了今天,真的很累,很想接着黑夜放肆一回。

    晚音一面用手背抹着脸上控制不住的眼泪,一面在黑暗里在地上胡乱摸索,把大把大把的混着泥水的药材捞起来,狠狠地摔回药箱里。

    雨停了吗,为什么积水上还一直有雨点落下。晚音抬头,沈言撑着一把纸伞,眸色沉沉地看着自己。

    被人撞破了狼狈的晚音下意识瞪了回去,“你干嘛?”

    “你不是要我假装你的情郎,怎么,这难道不是我该做的吗?”

    沈言开口,声音很好听。

    3

    沈诺彻底痊愈前的几日,晚音比平时更加劳累。每日阿碧从外面送来的一车药材晚音都要一一试过,来给沈诺寻一个最温和的方子。

    把又一锅药递给沈言,晚音摇摇晃晃地走到桌边,屁股一沾凳子整个人就摊在桌子上,脑袋深深地埋进双臂里。几天来晚音快试遍了全城所有药铺的材料,煎好的药一锅锅地倒掉,就是没能试出合适的浓度来。

    晚音忽然抬起头来,一溜烟奔向平日里常挂在右肩的药箱,翻翻找找,如获至宝般地捧出一小包药材。

    “你可是我最后的希望了。”晚音对着那包药材说。

    “作为你的临时情郎,我觉得现在你比诺儿更需要休息哦。”

    沈言开口,声音里带着的担心,分不清是骗着晚音玩的还是动了真心。

    晚音正准备再烧一壶开水,闻言,拿着壶的手一顿,洒出了些水出去。明知道沈言不过是在自己的要求下演戏给自己看,可是真的好久没有人说过让自己休息一下的话了。

    “你就装吧,我真去休息了,哪里再找一个我这么厉害的大夫去。”晚音压下心里的情绪,转身把壶放在炉子上,正要研磨药粉却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沈言蹲下身,抱起被自己打昏的姑娘,“再这样下去,我还不知道去哪里给你请个厉害的大夫呢。”

    第二天晚音醒来,身上盖着沈言的外袍。她起身,看见沈言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锅里早已熬干了,药汤撒的到处都是。

    收拾着散落了一桌子的药粉,晚音的嘴角扬起淡淡的弧度,很快又落了下去。

    她展开昨日随阿碧的一车药材一起送给她的一张信纸,从药箱里拿出蓝色瓷瓶,开盖撒了上去。

    明晚行动,有人支援。

    两行字慢慢显现,简洁明了。过了今晚,沈言就会恨自己了吧。想到这儿,晚音却又是轻轻摇头,自嘲一笑。本就是假装的,连真心都没有哪来的恨,未免高估了自己。抬手把信纸挨近未熄的烛火,随着火光脱手,只剩下灰烬落在地上。

    晚音刚出了房间就被请去了沈言父亲那里。

    “我以前在哪里见过音姑娘吧。”一句普通问话却夹着三分压迫感,让人不自觉生畏。

    音姑娘?晚音有一瞬间怔住,还是被发现了吗?自从入了红叶山庄后,自己行事慎之又慎,昨日阿碧的信纸是第一次与外界联系,竟就被发现了。

    摘掉白色面纱,扔在地上,晚音大大方方回视厅中站着的中年男子,语言干脆利落。

    “魔宫殷婉见过沈庄主,当年白家的武林大会殷婉与师兄有幸受邀,与同来参会的沈庄主有过一面之缘。”

    没有回应,一双充满怀疑的眼睛仍旧看着晚音。

    “殷婉此来是以魔宫名义,借沈家家传武功秘籍一用。”

    长长的沉默后,一声叹息在厅中响起。

    “沈言这孩子性子还单纯,不比晚姑娘在江湖上闯荡多年,我不想他第一次喜欢上人就被骗。”

    4

    袖中沉甸甸的,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沈家秘籍。晚音在廊下失神地走着,想着刚刚自己的保证。那一句不会,在沈庄主听来是自己保证不会欺骗沈言。只有晚音知道,她是在保证自己不会让沈言有被骗的机会,只要没有开始就不会被骗。

    这么想着,转角处却撞上了一袭白衣。晚音敛去眼底的纠结,故作轻佻地踮起脚摸了摸沈言的脸。

    “我的临时情郎还很称职嘛,这么会儿不见就想我了?”

    手未放下却被沈言捉住。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装成这个样子。”

    “你说什么呢?”晚音慌忙地想把手从沈言的手中抽出来,可是越慌乱越被紧紧地攥着。

    “你的临时情郎想申请转正,想替你分担你的纠结和脆弱,可以吗?”

    一个好字差一点脱口而出。看着眼前那双满是期待的如初见时一般清澈的眼睛,晚音拼命的忍住想要答应他的冲动,也拼命地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对不起。”趁着沈言出神,晚音终于把手抽出,扶了扶肩上的药箱带子,逃了。

    脑子很乱。

    从初入江湖时和师兄二人的谨小慎微相依为命,到后来世人谈魔宫就色变。从当初第一次杀人的愧疚和不安,到后来可以干净利索地收下一条条的人命。

    那些杂乱的记忆或许已经记不清,但是在明月谷时的无助,坐稳魔宫右护法之位后的麻木,连带着这些日子里沈言带给她的感动,在脑子里混乱纠缠,教人很想一股脑地都扔了不要。

    那天晚上大雨疾风。林中树影斑驳摇晃,只透出一点月光。雷声响过,一把尖刀刺进沈诺心口,干净利落。沈诺甚至没来得及震惊,就断了气。

    晚音挖了个坑,就着雨水一下一下地把泥土扬在沈诺身上。

    晚音还是没有背叛她的师兄。

    一月前魔宫殷婉领了两个任务,一是阻止沈家与宁王爷的联姻,二是拿到沈家的家传秘籍。晚音一如往常,干净利落,按时完成,只是为什么这次心不再如往常一般麻木,而是像被人揪着一般生疼。黑夜里有风刮过竹林,沙沙作响。

    春水堂里,殷婉背着门,扶着桌子让自己不至于站不住。她浑身上下全都是泥点子,衣摆快要湿透了。突然的开门声把安静的夜一下撕开,她闭紧眼睛,长长地吸了口气,桌子上的手攥得紧了紧。

    “这是什么?”

    一道男声从后面传来,嗓音沙哑。

    殷婉狠狠地握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然后一手撑着桌子迅速转身,又赶快恢复了双手撑着桌子的姿势。她看见沈言站在门口,一身白衣像在水里泡过一样贴在身上。他的眼睛瞟过桌上被风吹乱的一本旧书,然后看向自己。那是明月谷的毒经,正停在寒毒那一页。

    殷婉试图与那双热烈的愤怒的眼睛对视的久一点却失败了。

    “这是毒经,离开明月谷太久,寒毒怎么配我都忘了。”

    “寒毒...原来这些日子都是骗我的?”

    “如果我轻易答应你当时的求医,和晚音江湖上乖张的形象不符,你们难免会生疑。”

    她偏过头去不再看沈言,静静等着沈言动手杀了自己。就这样僵持了很久以后,摔门声让殷婉回了神,模糊的视线中黑衣男子的身影越来越远,消失在雨夜里。

    5

    到主殿的路那么长,殷婉拖着没有换下的湿透的衣衫一直走,仿佛用尽所有力气也到不了那里。但是她不愿意停下来,只要停下来就会一直留在黑夜里,就像今晚的夜,没有月亮,入目的景象没有月光的调和,漆黑又死寂。

    殷婉没有着人通报,当然她是不用的,魔宫里哪个人会不认识她呢。只是她今晚的速度太快,太气势汹汹,让人担心会不会下一秒宫主的脖子就会被她抓在手上。只有殷婉自己知道守门人脸上露出的担忧之色完完全全是多余的,她只是怕走慢了,自己就失去了去找清风理论的勇气。

    “顾清风!”

    黑色长衫男子抬起头,目光深邃。尽管相识多年,殷婉也不敢说每次都读懂他的眼神。

    “都先下去,今晚放你们假。”顾清风沉声说,目光没有离开殿门口那个看上去有些摇摇欲坠的那位。

    殿里几个人整理完手上的活儿行礼下去了。深夜里原本就不大热闹的大殿愈加冷清空荡。

    殷婉带着湿衣服走了一路吹了不少风,现在看着穿着整齐还披着块狐狸皮披肩的顾清风才意识到自己着凉了。她拢了拢领口附近的衣料,迈进了殿里,对顾清风道:“把门关上。”

    离着大殿主座稍远的烛火微微摇动,殷婉前脚刚踏进殿里,后脚两扇大门就从外面合上,荡起微微的灰尘。

    殷婉看着主座上的人离自己好远。刚才那声顾清风差不多耗尽了她今晚所有的力气。明明只有几步路,却不想往前再迈一步。主座上那黑衣男子等不起了,起身,两三步飞似地过去,双手抓着殷婉的肩,迫着她看着自己,看着自己充满了歉疚的眼睛。

    “我想离开。”空空荡荡的殿上响起一道女声,声音和此时的环境一样空荡,并不沙哑的嗓音,但没有半点活力。

    顾清风没有说话,他用力地抱着殷婉。

    “对不起师兄,我好像喜欢上沈言了。”殷婉再次开口。

    还是没有人回答她,顾清风脸上的愧色愈来愈深,慢慢地闭上一双泛红的眼睛。还好现在的姿势让他们看不见彼此的表情。

    “阿音。”

    然后又是长久的沉寂。

    怀里的殷婉等不及,开始尝试挣脱那个怀抱。她承认她也许不是顾清风抱着她,她可能连好好站在那里的力气都没有了,可是那潮湿冰冷的布料贴在身上的感觉,就好像一直在提醒自己这几个月的种种。

    “我答应你,别玩得太久了。”

    话音最后一秒落下,随着她脱离开顾清风的身体。

    殷婉天一亮就离了魔宫,在城外向农妇租了一处安静的竹屋住着。那天晚上顾清风放下魔宫事务,去集市买了半斤黄杏,提着去看望殷婉。行至竹屋外却看见暗卫尸体躺了一地,住屋的门大敞开着,屋内空空如也。

    6

    阴冷空旷的地牢,只有墙壁上开了个小窗户透进点幽暗的月光。殷婉一件白裙上满是血痕,几处衣衫破开粘在身上。现在她双手被吊着,铁链从墙壁上放垂下,人昏迷着。

    一盆水浇醒了黑暗中的殷婉,眼皮好重,模糊的视线中还是昨日那些人。

    “你们,可以轻一点吗?”

    女声响起,微弱的在地下室中也没有什么回音。殷婉面前拿着鞭子的人手一顿,询问地看向他旁边着深色长衫的男子。

    “我不会武,再打可能真就打死了。”

    殷婉领口一紧,整个人向前倾去,帮着她的锁链发出响声在安静的地下室里。刚才殷在黑暗中那深色长衫男子此刻攥着她的衣领,狠狠地说:“去年元月被你害死的白家二公子,是我的哥哥。”

    殷婉闭上眼睛,没有力气与那人再多说话。杀人吗?自从拜别了师父跟着师兄以来,送命在自己手中的人,原来真的是数不清了啊。

    “你若说出秘籍的下落,我可以放了你。”

    “在师兄那里,你若有本事闯魔宫,尽管去拿好了。”

    原来又是为了秘籍。几天前的殷婉或许会笑这些人的追名逐利,甚至还会耍嘴皮子讥讽几句。现在她累得只想把自己知道的都交代了,好让这些人放自己去睡觉。

    这话听在男子耳中变成了挑衅之音。长衫男子气急败坏,留下一句好好招呼她就甩袖离开了。

    深夜,红叶山庄院内,沈言白衣执剑,招式混乱,纯为了发泄一般,每一下都极为用力。剑锋带过地上的酒坛,陶瓷罐子碎了一地,美酒流出,酒香漫了一院。

    又一柄剑进入,顾清风剑势凌厉,三招挑落了沈言的剑。白衣男子面色微红,还没从醉酒中醒来,被一身黑袍的顾清风压在树上。

    “殷婉不见了。”本是跑来质问沈言殷婉的下落,看见沈言这幅德行顾清风知道自己白来了。果然,沈言抹了抹嘴上的血,满不在乎地一笑:“终于有人出手替天行道了吗?”

    顾清风恨恨地看了沈言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消失在黑夜里。留着沈言一人呆滞地靠在树上看着那人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顾清风从沈家回来第二天,魔宫妖女殷婉被白家二公子抓获的消息就传遍了。白家放出话,三天后当众处决殷婉,替二公子报仇。当晚一纸密信送至魔宫,上写着:“用秘籍来换。”

    7

    三日后是个大晴天。白家虽是江湖中小有名气的家族,却也从未如今天这般热闹过。不大院子里不到正午便挤满了人,若不是满身血迹的殷婉还被绑在院中间的高台上,真让人就以为这是哪家的婚礼。

    殷婉被他们这几日折腾的十分虚弱,本是合眼半昏半醒的,硬是被众人的吵吵闹闹声给吵醒。原来自己这短短两三年竟然害了如此多无辜之人么,看着那么多双仇视着自己的眼睛,殷婉想着。

    谈话声减弱,白三公子上台。

    “各位,”

    白三正要起势讲话,台下忽地一阵动乱,刚刚好好的人们一下子倒了大半,剩下的那些人也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制服。

    殷婉并不太惊讶,她知道师兄不会放她在这里不管。那白三公子面上不见一丝惊慌,抬手一挥,房上许多暗红色身影一跃而下,看来伸手不在魔宫黑衣安慰之下。

    “殷婉就交给你了。”

    顾清风对着人群里一处大喊,而后挥剑而上,直奔白三而去。这忽如其来的攻势明显出乎白三的意料之外,但他却反应极快,急忙拔剑格挡,竟也没落了下风。

    绳子被小刀割断。殷婉本来借绳子的力量勉强站着,现在膝下一软向前倒去。没有直接触到地面的冰凉,而跌进了一袭白衣中。

    抬眼对上沈言的眼睛。那双曾经在雨夜里满是心疼地看着自己的眼睛,那双知道了真相后失望的眼睛,那双在地牢的几个日夜里无数次出现在梦魇中的眼睛,现在又真实地望着自己,看不清情绪。

    还没看够那双眼睛,殷婉便被打横抱起,被沈言带着使轻功离开了白家。

    就这样在沈言的怀抱里呆了许久,殷婉孩子气地想着如果能在一直这样下去也好。可惜行至一片竹林后她便被放下。

    “往前走就是魔宫了。”沈言说罢转身离去。

    沈言走的不快,殷婉想不顾一切地追上他,抱着他,说自己喜欢他,向他解释求他原谅。可是她从来没有勇敢过,这次也是一样。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被那晚春水堂中沈言那个失望的眼神打回原形。

    于是一阵沉默,她再次眼看着那一袭白衣从自己身前走过,缓缓消失。

    8

    寻常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年了,沈言除了每月会有一日与沈庄主一起祭拜沈诺之外,每日只有睡觉与练剑两件事。殷婉重新做回魔宫妖女,继续解决着一条条无辜人命。

    一夜,沈言收到来自魔宫的一封信,熟悉的笔迹没有署名。

    “沈言,不小心喜欢上你是我的不专业。

    那日雨夜,雇主派了人在暗处支援,我也只好让你一直误会下去。这张纸上写着地址,用我药箱里那瓶蓝色瓷瓶里的药水泡一泡便会显出,沈诺想你很久了。

    记得那段日子我在嘴上心里和你说了无数次抱歉。可其实我害死过许多无辜的人,却唯独没有对不起你。

    后会无期,珍重。”

    烛火摇曳,信纸从手中滑落,伴着一滴泪,打在飘零的纸上,晕开一片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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