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要窒息了,不得不放开手,可是一大股的臭气又扑来,我再次捂着鼻子,黑暗里我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冷盘,反正只能听见我呼哧呼哧地喘气声。
开了好一会儿,他才有了动静,转了个身爬向车尾,对我说:“准备跳车了。”
“跳车?”我很是惊愕,要不要玩的这么刺激?我以为他是要等开到垃圾场呢,看来他是受不了了。
我看不到他在那里拨拉了什么,反正突然车厢的盖子向后倒下,一车的垃圾就从那里涌了出去洒了一路,他借机跳了出去,我一见也几个狗刨挣扎过去,身上就裹了几袋垃圾,还有不可描述的物质糊在肩膀和头上,实在恶心之极。
我一头栽出去,顺着那些垃圾落向地面,顺着马路打了几个滚后有人一把扶住了我。
我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用力把身上的垃圾晃掉,这才看见四下一片空旷,城市的灯光离我们有了一定的距离,这才知道垃圾车是走了人少的路,再远一点就要出城区了。
“快走!”他拉着我冲进了马路中间的绿化带,那辆垃圾车停下时,我们已经顺着另一面钻了出去。
我气喘吁吁的说不出话来,和他快步往城里走。
“我的手机没了,不知道刘山怎么样。”此时我才开始担忧起来。
他看着前方说:“你是在担心那个小妞吧?”
我看向他说:“你说刑凌玥啊?对呀,不知道她又怎么样了,今晚的事发生的太突然了,要不是你在,我这会可能也落在他们手里当了人质。”
“要不是你,我也会成为人质。”他说着眼睛只是看着前方,我则关注了一下他胳膊上的伤,衣服被划开一道口子,血沾了半个衣袖,伤可能并不浅。
我追问了一句为什么,他这才停下脚步来看着我说:“因为我看见你跟那小妞走了,只想知道你们的关系,所以才离开大厅。”
我看着他说:“我今天才认识她的,什么关系也没有,再说,你干嘛要关心。”说完我才觉得我问的有些多余。
他看向夜空长吁了口气说:“没关系?没关系人家干嘛亲你?我干嘛又要关心你不知道吗?好了,别跟我解释,我不想听。”他继续大步向前。
“对了,阿哲他们呢?是不是也困在里面?”我追上去问不想再扯这个话题。
他摇摇头说:“不知道,我的手机不在我身边,先找个地方把身上的臭味洗掉,难闻死了。”
我能听出他是在压抑着怒火,只是没有合适的发泄对象罢了,于是我也不敢再说什么,只管跟着他走,十几分钟后,我看见有一辆电动三轮车正从我们身后远远开来,开车的是个大爷。
我立即转身向他挥手,老大爷远远地停下警惕地看着我们问要干嘛。
“大爷,我是怀隆男校的学生,我的钱包和手机丢了,能不能载我们去前边能打车的地方?”我大声回着话。
大爷又向前开了一小段又停下来,还是警惕地看着我们:“你们是学生?这么大半夜的跑这来干嘛?嚯你们身上啥味啊?”
他离我们有二三十步远,都已经闻到我们身上的味,这让夏常亚言很不爽,脸色难看的厉害。
我想了想撒谎说:“我们进城手机丢了,还遇到人贩子想要把我们藏在垃圾车里卖掉,结果我们逃路了,拜托了大爷,稍带我们一段吧。”
大爷一听我这话更纳闷了:“啥?人贩子?”
我编的这个谎不严谨吗?有破绽吗?
夏常亚言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瞪了我一眼,不过也没有说话,老大爷将车开到我们身边说:“看你们这样倒是能招人贩子,最近有好多学生失踪,后来给人卖了器官,你们幸亏逃了,快上车吧。”
这大爷竟然信了,我得意地看了看夏常亚言,然后拉着他上了车,他很别扭地坐在车斗里,一双大长腿没处安置地蜷着,我看着倒有些想笑。
“大爷,您老人家怎么也这么晚呀?”其实我估算了一下,现在也不过十点多钟的样子,只是这一段路人少,感觉很晚,在城里正是夜生活拉开序幕的时间。
“我帮着别人卸货去了,累了一天哟。”大爷说。
“大爷真辛苦,您家住哪呀?”我和大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只有夏常亚言拉着一张脸不言不语。
没一会儿总算到了有车的地方,我跳下车,全身只摸出十块钱来,夏常亚言有些艰难地从车上跳下,从钱包里拿出张一百的让我给大爷,我看见他的钱包里有厚厚一叠钱。
老大爷推托了一会儿也就笑着收了又指给我们哪里有出租车。
“那个,我住的地方比较近,不如先去我家吧?”我问他,他不耐烦地说:“只要快找个洗澡的地方就好。”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堂堂一个社长,带着一身臭气到处走,可能觉得实在是太丢脸了,要是碰上熟人,以后就别作人了。
一开始有好几辆车都不载我们,最后还是夏常亚言不知道从哪摸了一块砖指着一辆出租车,那司机才肯拉我们。
到了我住的小区门外,夏常亚言付了车费后,司机抱怨着没法子再拉人,要回去洗车,说这次做了赔本生意。
我当没听见带着他回了公寓。
“你住的这是鸟笼吧?怎么这么小?空气够用吗?”进门后他打量了一下我们的公寓问我。
表弟还没回来,我瞪他一眼说:“我们穷人就是住这种地方啦,你要是嫌弃就回你家去洗。”
他想要发作,但实在不想就这样回去,只好把话憋了回去。
我让他去我的浴室,结果看见小小的浴室又想要抱怨,最终还是忍住了,我去给他找了身干净的衣裤,又拆了一包新内裤,一进门,看见他已经把衣服脱了。
平时看他穿着宽松的衣服,显得有些瘦,但是他脱了衣服,却发现他竟然一身的肌肉,还纹着纹身,像是一条龙,我太羡慕这样的身材了,不像我只有一身的排骨。
他侧身站着,等了一会儿见我没动静这才转过头来,见我正看着他,然后向我走来伸出一只手:“看够没有?”我这才恍然地把衣服给他,并白痴地吞了一下口水。
“咽口水干嘛?”他问完也不等我说话,接过东西后把我推了出来。
我又找了衣服去表弟那边的洗手间,结果发现里面挂着表弟女朋友的内衣裤。
我小心地拈着这些东西丢在他床上这才回去洗澡,用了好多沐浴液这才把身上的味道洗掉,之后又喷了些花露水并将窗户开大放味。
换了干净衣服后,我把T恤和裤子都装进塑料袋里准备扔掉,这身衣服我还挺喜欢的,就这么毁了,不过这味道就是再洗也不会洗掉的。
我从洗手间出来时,看见他已经洗好坐在沙发上,他见我出来用大拇指指了指卫生间说:“那身衣服替我扔掉。”我应了一声,走进洗手间,看见他的衣服丢在垃圾桶里,我一并收拾拿去扔了。
“要吹头发吗?”我洗了手后问。
他点了点头,我去找了风筒来给他,他却不接:“你来,我胳膊疼,举不起来了。”
我这才想起他受了伤,放下风筒就去拿药箱:“我替你看看伤的严重不。”
我小心地去掀他的袖子,他也不躲闪,任由我将袖子掀开,我看见一条伤口从他的肩膀一直划了有快二十厘米长,只是伤口很细,也不太深,现在已经不流血了。
“疼吗?”我问。
他抬起眼皮瞪我一眼说:“我划你一下试试?”
我用碘伏给他消毒后又用纱布细细地给他包扎起来,一抬头发现他正看着我,我忙转开目光,拿过风筒给他吹头发,按了几次发现没动静,怀疑是坏了,可是却看见他无语地一手拎着插头看着我。
我站在他面前小心地拨弄他的头发,他的头发还挺软的,一丝丝划过指尖很柔顺,然后他冷不防突然掀开了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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