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点的北京,夜幕璀璨,难得没有应酬,我驾着车行驶到离家不远的公园路畔,年轻的歌手在路边动情的演唱着,那声音带着沧桑、凝聚着幽怨、混合着悲伤,没错,那是一首《北京!北京!》。
当我走在这里的每一条街道
我的心似乎从来都不能平静
除了发动机的轰鸣和电气之音
我似乎听到了他烛骨般的心跳
我在这里欢笑
我在这里哭泣
我在这里活着
也在这儿死去
心里泛起酸涩,曾经我追随一个女孩来到这里,后来她离开了我,我只记住了她黑黑的长发和大大的眼睛。后来我结婚了,妻子支持我创业,一切都很美好。如果人生可以预见未来,多好,我可以选择不去遇见谁,不会品味拥有与失去。
停好车,点一支烟,回想着歌词:我在这里寻找,也在这里失去。想起的不是初恋,不是妻子,却是我最后一个动过心的女人,也是我最愧疚的女孩儿。
我爱我的家庭,这似乎这是我存在的唯一使命。这么些年,北京,我在这里活着,也在这里失去。如今红红火火的公司,繁华地段的学区房,朋友圈人士的层次似乎证明我是成功的。可我的心底却藏着一场离别,总是在我欢笑的时候不自觉的上演,似乎告诉我,我的成功是对她的辜负。
38岁那年,公司业绩明显好转,我内心再次燃起熊熊烈火,重新组建了研发部,而那时我不惜重金从行业里挖来了一个技术总监,女孩儿,30出头儿。既褪去了青涩又鲜活可人。她1米6的身躯,90斤的体重,却不成想有着巨大的能量。她能自己一个人把项目的谈判、投标、实施全部扛下来。
不到一年的之间,公司的研发体系井井有序,产品焕然一新。此时我的野心也更大,要成立新的拓展部门。为控制成本,在公司人员最短缺的时候,我调走了她部门两个骨干成立市场部。她没有指责我,咬咬牙,自己把那些工作全接了过去,后来又手把手带着新员工学习。她说,知道我梦想的火热。
然而,我看到了她的焦虑,我听到研发人员抱怨太累,我听到市场部的人电话跟她吵架,我听到她给客户说好话的次数越来越多,我也看到她加班后的疲惫,我不知不觉开始惦记她,关心她,等她忙完在深夜请她吃顿饭,而她总是不好意思地笑笑,赶紧吃完催我回家。
我承认,我欣赏她、喜欢她。我不动声色给她涨了工资,别的我也做不了什么。她喜欢裙子,有一次公司现金流紧张,缓发了工资,她打趣地说:耽误她买裙子了。从那以后想想她的裙子,我就得拼命去找项目了。坐在酒桌前,给客户赔笑脸的时候,想想她的坚持也就不觉得苦了。
那些日子挺好的,喜欢也不过止于礼。我喜欢看着她的身影由远及近路过我办公室的门口,我喜欢听她给我讲ppt,条理清晰。她也会默默提醒我公司大小事务,开会时候给我准备一杯热水。知道我在外边应酬深夜发信息让我早点回家。
偶尔,我也很她开玩笑,在我出差的高铁上,跟她说点笑话,她点到为止地提醒我,她要上班给公司解决问题。恰到好处的关系,不累人,却又充满幻想。

但有一次年会过后,我们都喝多了,那一天我们没控制住,越过了知己的界限。我内心欢喜而又不安,后来她对我笑笑:我不会让你负责的!果然她说到做到,一切照旧,只有我心理清楚,每次看到她心都会跳。可是我又不能给她什么,我陷在矛盾与自责之中。
有一天,她却突然说要辞职了。她那天哭了,还笑着对我说,这一切都是为我好。我早就知道我们之间不能有什么,早知如此,当初我就不该借酒装疯。那样的话也许我们的第四种感情可以一直存在。
她离开了我,为了我们都不再泥足深陷,在我最好的时候。后来我找她吃过一次饭,那是分别两年后,她还是那个样子,头发的颜色、形状、长短都没有变,还是穿着我最喜欢的那种裙子。
分别的时候,我们轻轻地说了“再见”,我们都知道,一次再见,也许就是永远。
如今我们都已经步入中年,有些事只能化作回忆。偶尔我像个文艺青年逗员工开心,他们不知道那些文艺的灵感都是因为一个女孩子。后来没再联系,她偶尔发朋友圈,还是那个模样,喜欢穿裙子。
有一种分别特别轻,眼泪倒流回了心里。说着结束了,却永远藏在了心里。我知道你一定过得好,我给不了你的会有人给你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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