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甜品,要从我的第一次出国旅行开始说起。
2010年,我从西藏过樟木边境,在护照上盖了第一个章:尼泊尔。除了到博卡拉在喜马拉雅走了一圈外,我大部分时间都窝在加德满都。每天无所事事的晃荡,固定的节目就是在杜巴广场高大的台阶上,看鸽子飞翔。每天单调的的豆子饭已经让我厌烦,唯一的慰藉就是夏日里一杯冰爽的拉西(Las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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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遇见它,让我在加都等印度签证的日子里有了盼头。从糖水里捞起来,外形圆润,红色,轻咬一口,天亮了,花开了,一颗幸福的炸弹在嘴里、胸腔里、心里炸裂,我无法形容那时的感动。我去,怎么这么甜。在我的记忆中,从来没有任何糖果蛋糕可以媲美,甜度至少十个加号。那种甜腻带着我奔向天堂,我本能的一口吐了出来,老子还不想去。这是我第一次与外国甜品——玫瑰果的交锋,虽然败下阵来,但这家小小的甜品店却成了我在尼泊尔余下的日子里每天都要拜访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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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果是印度巴基斯坦孟加拉尼泊尔地区最常见的甜品,印度叫做Gulab Jamun 。奶油、糖、面粉揉成圆形,下锅炸,然后泡在玫瑰糖水里。后来我加入外企,不少同事都是印巴兄弟,他们每次餐后的甜点都是玫瑰果,我才知道这东西有多么的受欢迎。
店不大,却售卖不少各种奇奇怪怪我从未见过从未吃过的各式各样的甜品。秉着大无畏的精神,我每天都去品尝一样。就这样,我吃了Sohan Papdi,脆脆的有干果的类似中国酥的甜品。这是难得我可以接受的,不过也就吃上一块,实在是太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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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ddu,球形的油炸的面粉球,味道还不错,有非常多种类。不同地方的还稍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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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lebi,油炸的甜甜圈,同样泡在糖水里,甜的齁死人不偿命。后来在印度街头巷尾经常可以看见这东西,记得在德里有一家百年老店以这个为名,不少人接过报纸包的Jalebi就开心的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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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印度后,才知道之前在尼泊尔吃的那些甜品的发源地是这里。印度的甜品更是五花八门,令人眼花缭乱。不过我一直不大喜欢甜食,何况是无法令人接受的甜,也就不大感冒。但当地人倒是吃的起劲,我发现印度不少甜食,除了甜,还奶味十足。另外,就是喜欢油炸、糖浸。
印度人对于甜品的热爱只有阿拉伯人可以比肩,他们吃的甜品很多也大同小异,我想这与伊斯兰教当年渗入印度有关。在大中东地区,就我去过的如伊朗土耳其埃及迪拜等国家,他们喜食甜是出了名的。
米布丁是中东非常流行的甜品,一般作为开胃菜。米饭、牛奶再加上糖,算是我勉强可以接受的甜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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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广东也有类似米布丁的小食,叫缽仔糕,只不过没有那么甜,但成分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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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软糖是每个旅行者的最佳伴手礼。此糖跟我们日常说的糖果不大一样,现切现卖好像新疆切糕。有普通口味的软糖,更多的是夹了干果一条一条的裹满了糖粉,还有个好听的名字TURKISH DELIGHT。确实delight,玫瑰味的甜中带酸还有干果,每一口都历久弥新,上次买了很多送同事,吃了都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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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耳其除了TURKISH DELIGHT,还有种叫做Baklava的传统甜品,有点像千层酥,由蜂蜜,碎果仁等混合烤制而成。土耳其遍地的甜品店里,点一块Baklava,一杯红茶,就跟我们要一杯咖啡就能在咖啡馆里消磨一个晚上一样。Baklava没有什么香味,但咬一口脆甜,蜂蜜的甜满溢嘴角,赶紧呷一口红茶。能不能接受这种甜腻另说,但那种无以言表的满口超负荷的感官刺激是难得的体验。
中东国家机场的商店里随处可见的是椰枣,第一次吃以为是我们常吃的蜜枣,尝了才发现不是,口感更沙更绵更甜,钻到骨子里的甜。这东西在迪拜价格不菲,埃及就便宜的多。后来到埃及玩,看见本地人当零食吃,也就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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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来源于糖。
糖,现代人真是又爱又恨,除了带来卡路里,还有无法抗拒的美味。人类使用糖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中国、印度是世界上最早的制糖国家。季羡林先生在《糖史》里说,中国最早的人工糖“饴”始见于《诗经》,就是麦芽糖。饴之外,古人还利用另外一种甜味剂,蜂蜜。大概唐朝人从印度学会了熬制“石蜜”,也就是甘蔗制作的砂糖。直到现代,才有了通过化学方式量产的甜味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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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说了很多印度中东的甜品,其实若说甜品,中国自古有之。唐朝商人为了招揽生意,夏天在冰中加糖,吸引顾客。到了宋代,中国的冷食种类就更多了。如汴京市场上出售的“砂糖冰雪冷元子”,南宋临安街上卖的“雪泡梅花酒”等。元朝,开始有了冰淇淋。据说,13世纪意大利的马可波罗后来把制作方法带回意大利,再传到英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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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欧洲人就要可怜的多了。虽然甜品一向是欧洲饮食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并不产甘蔗的欧洲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并没有糖的存在。直到十字军东征,第一次将糖从中东带回欧洲。
甜美的味道如同上帝的恩赐,此后的几个世纪内糖始终被视作奢侈品,甜品也仅仅出现在贵族的餐桌上。而今,虽然甜品已随手可得,人们对它的热情却没有丝毫消减。这也就解释了西方人至今还如此嗜甜的原因,而这种甜的程度是我们大部分东方人无法接受的。
西方有句话叫做:不管你吃得有多撑,总有一块布丁的位置。可见,甜品在西方饮食里的重要性。
法国除了有慕斯(Mousse)、欧培拉(Opera)和拿破仑蛋糕,更加享誉全球的法国甜品估计就是马卡龙了,这东西在法国就要价不菲,巴黎知名甜品店Ladurée前总是车水马龙。搬到中国来也是贵族,价格高的离谱,堪称奢侈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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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法国人,一餐没有甜点就等于这餐没吃。正规的传统法国大餐13道菜里,最后的3道一定是甜品。甜到死人的3种甜品。
法国人的老对头英国人发明了下午茶。随着糖在17世纪的规模生产和普及,茶与糖的结合,并配着蛋糕与饼干,慢慢流行开来。现在的下午茶通常就是甜品+饮品。
意大利著名的甜点提拉米苏,外貌绚丽、姿态娇媚,是风靡咖啡厅、烘焙店的时髦甜点。Tiramisu在意大利文里意思是“带我走吧”,下次你与女友约会,应该知道点什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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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甜品里,其实我还是更喜欢冰激凌。土耳其的粘稠粘牙,意大利的绵软浓甜,现在想起来还唇齿留香,冰爽香甜。
欧洲人都喜欢来个餐后甜点。其实中国人也不例外,只不过换成了水果拼盘。
如果说国外的甜品普遍甜到怀疑人生,那么中国的甜品就清淡的多了。北方除了糖果,并没有什么正经的所谓甜品,说到甜品,更多指的是南方。广式甜品店也叫糖水店,卖一些诸如绿豆沙、红豆汤、杏仁茶、莲子汤、红薯糖水等,木瓜炖雪蛤、鲜果西米露、杨枝甘露这些都是近年来的潮品,也越来越受到青年男女的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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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遍全球,不可逃脱的甜品。甜,本就是人类进化过程中最天然的向往,又何必逃呢。
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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