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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我会一直跑,直到太阳下山》
作者:大卫·桑杜姆
译者:曾瑶
“为什么?我问自己,为什么我的人生变成了这个样子?多数人在某些时刻都有过这样的疑问,但,就像我见过的所有抑郁的人,答案已经明了——那就是,没有答案,一切都毫无意义。只有理解这一点,没有抑郁的人才能理解抑郁的人。这和过于悲观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我们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呐喊着让我们放弃,投降。
——2001年3月18日”
当白天变成黑夜,人们就知道该进入梦乡了。可当一个人世界从彩色变成黑白,那他也就无所谓白天还是黑夜了,他可以连续睡好几天,亦或是白天睡觉,晚上发呆…
大卫·桑杜姆,在人生进入正轨的时候,抑郁症就像鼻涕虫一般缠上了他,在他的生命里留下了长长的印记。
一个抑郁症患者是如何度过这些荒诞不羁的时刻呢?大卫究竟会如何应对这场“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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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是人,无论身处何处。我在东方教过书,德国、埃及,无论在哪个地方,人们问的问题都是一样的。唯一重要的是你度过人生的方式,和你心里的想法。”
生病初期(危机干预中心)
“习惯性忧虑的人总是能找到令自己苦恼的东西。虽说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忧心忡忡,但也许我本质上就是这样的人。 ”
当我读到书里这句话的时候,就觉得习惯性“胡思乱想”是否就是患病的一个诱因呢?或许是的。
可谁又能在已经深陷泥潭的时候去思考这件事呢?或许只有像大卫这样已经走出困境的人才会这样想吧。
刚开始的时候,谁都看不出来大卫是生病了,就像即将开始枯萎的花儿,在那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其实早已失去养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步步走向凋零。
睡不着觉,头痛欲裂,接着想到死亡。明明生活已经逐渐步入正轨,为何自己会变成那个谁都不认识的样子。大卫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踏进了危机干预中心的大门,也正是这一刻,他无法拒绝承认自己已经换上了抑郁症这个事实。
停下手头上的所有工作,吃药、画画,试着缓解自己的抑郁症状,可似乎一切都没有什么变化,药物没能够帮助自己摆脱困境,他也只能缓缓走向另一扇大门。
治疗阶段(精神病院)
“为什么我——一个觉得自己可以征服世界的人——会被关在这样一个可怕的地方?我所有的问题都只有一个答案:我失败了,我迷失了方向。这是事实,而我也觉得,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谁都无法和大卫感同身受,没有人。刚开始的时候,大卫是如此地抗拒被“关进”这所“精神监狱”里,可是他无法逃跑,在法律层面,他必须呆在这里10天的时间,10天之后才有选择是否继续治疗的权利。
随后的10天里,大卫在这儿同很多不同寻常的人共同生活,吃饭、工作、吃药、睡觉,生活很单调,他渐渐熟悉这里的一切,而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却渐渐显得陌生而冷酷,于是10天后大卫选择继续呆在这个对他来说相对安全的地方,可偏偏这个节骨眼,一件不可预料的事情加速了大卫“出狱”的节奏。
被迫“入狱”,被迫“出狱”,大卫在这段治疗期间没有所谓的自主意识,他只是被迫接受了他人给自己做的选择,直到“出狱”后,他不得不对自己的人生负起责任,再没有他人能够替大卫的人生做抉择了,即使他求助那位心理医生,也只是出于惯性,最后的结果还得是他自己的选择。
我突然想起这两年里的某些日子,也是类似的心态,不想和其他人甚至是以前很好的朋友接触,躲在家里面,每天早上起床吃或不吃早餐,然后看影视剧,再吃午饭,再接着看影视剧,再吃晚饭,再接着看影视剧,或迟或早进入梦乡,就这样循环往复了很长一段的时间,直到自己意识到应该向外界开放自己了,于是渐渐恢复社交,也拥有了目标。
所以其实有时候,能放过自己的人只有自己罢了。
“有时候必须忍受一些不该经历,也无法理解的艰难。”
回归正常生活还是循环往复?
回到“现实生活”对大卫来说是如此艰难,除了和自己的心理医生联系之外,他不再去任何能够治愈抑郁症的场所,他试着外出游泳或在家里画画,后来为了继续生存,同时不被不喜欢的事物束缚,大卫选择重返校园,念硕士研究生、当大学助教。
这时我以为大卫已经好了,他不会再受抑郁症的困扰,直到我读到书里的这句话:
“穿梭在这奇怪的人群里,我忍俊不禁,即便过去几天是我来这儿之后最难受的日子。心口的压力又回来了,晚上躺在床上,担忧着所有事情——接下来的课,我的妻子,孩子们,钱,伊拉克战争,世界动荡,还有最关键的,孤身在离家万里的地方,我的抑郁又严重了起来。”
最后,大卫还是选择中断学业,离开学校回了家。恩师的离开给了大卫沉重一击,让他再次住进了医院,这一次,他很配合治疗,虽然还是对周边感到不安,但大卫学着去接受这所有的一切。
治疗结束,大卫离开了医院,画画成了他的救命稻草,当然也多亏了妻子的包容。大卫成了一名艺术家,某一刻,他真实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疾病还在,但他已经不害怕了。
"我学会了没有畏惧地享受美好时光,我知道痛苦还会回来,我还会和这个“疾病”共度更长的时间,甚至是我的余生。抑郁改变了我,但我仍然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也许,这个道理已经深深植根在我的内心:海鸥乔纳森还能继续飞翔,探索未知——同一只海鸥,只是有些东西变了。"
然后我想到自己,每当我的生活有了空隙的时候,总是会担心未来可能会因为某些事物而遭受磨难,比如说父母家人接二连三地离开自己,然后失去原有的工作、挣不到钱,生活一片狼藉,最终一个人孤独地面对死亡。
面对这些负能量,我很慌张且恐惧,我不知道如何面对,而我的选择是彻底屏蔽这些想法,告诉自己去做些其他事情吧,就是也因为太闲了,才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和大卫一样,我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些想法,焦虑时常伴随左右,那时候的我就知道自己有轻微的抑郁症或者是严重的焦虑症,我非常想要逃离当下的环境,我自卑且懦弱。
我记得在我第一次因为焦虑导致情绪失控冲动裸辞的时候,朋友对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就算你辞职了,回到杭州去找另一份工作,情况也不会有变化的,你应该找个方式去应对这些。”我当时没能听懂这句话,我以为换个环境,往前跨跃一大步,就能解决我那时候的困境。
可是回到杭州的我依旧焦虑不安,好像情况没有好转,反而变本加厉。我开始抑制不住地在不同场合落泪,短暂的7个月后,我再度尝试转换环境,结果又一个月的试验,让我决定彻底离开职场,因为我的状态实在太不对劲了。
就像大卫在决定去读研时的想法一样:
“来这儿之前,这是我最想做的事情,觉得它会让我的生活重回正轨,但我的问题并没有消失。它们埋伏着,伺机而动,就像无法治愈的癌症。”
那时的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不对劲的一切,循环往复地陷入悲伤再逃离悲伤,最后成为了习惯。我试过用不同的方式改变我的心理状态,这个过程很艰难。
我依旧想念我逝去的外婆外公,在很多个宁静的夜晚小声哭泣。
我开始讨厌别人探听我的生活,讨厌这个不公的世界,讨厌很多很多我所厌恶的事物,这让我深受心理上的折磨。
后来我从书里寻找慰藉,我逐渐停止哭泣,减少胡思乱想。
可能是我现在可以接受所有的这一切了,是的,过去的这两年,我独自挺过来了。
我自由且尝试走向奔放,我很喜欢现在的这个自己,温柔平静且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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