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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什么是幸福?
你这一问,还真把我给问住了。是啊,别看我们平时总是把这个词挂在嘴上,可真要说却又说不上来了。
其实想想,有时候幸福很简单。对于处在战火中的人来说,能够和平生活就是幸福;对于经受着饥饿的人来说,能吃饱肚子就是幸福;对于流浪街头的人来说,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家就是幸福;对于非常时期被禁足在家的人说,能在大街上随意行走也是一种幸福……
可对更多的人来说,幸福却是一个极为遥远而又模糊的概念。
说来也巧,这几天我正好在看白岩松的《白说》这本书,第一篇文章就和幸福有关,题目叫《幸福可以无限靠近 无法到达》。在文章里,白岩松讲了一件事来说明幸福的感觉。1997年,他买了人生的第一辆车。车提回来的当天晚上,他兴奋地和同事开着车在荒郊野岭兜风。平时只能坐5个人的富康车上,愣是挤进了七个人。白岩松说,他一辈子也忘不了那天晚上感受到的幸福。后来,他又换过几次车,车的档次越来越高,价钱也越来越贵,可再也没有感觉到那天的幸福。
我不由想起来自己的一段经历。
在我们小的时候,电视机还不普及。1982年年底,我们村大队部买了一台电视机。正好那年中央电视台举办第一届春节联欢晚会。除夕夜,村里很多人去看,我和母亲也去看,几平米的房子里挤得满满当当。看完后,我和母亲深一脚浅一脚往家走,走在路上我就在想:如果除夕夜能坐在自己家的炕上,一边包饺子,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我的愿望在1987年的春节终于实现了。过年的前两天,也就是腊月二十八,一早父亲就乘长途客车去市里买电视机。那天一整天,我们姐妹几个都没有心情干别的事,每个人都兴奋得不得了。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们隔几分钟就要往门口跑一趟,伸长了脖子往巷口看。在我们的翘首期盼中,夜幕降临时,一台18英吋的长城牌电视机终于送到了家,我们甚至等不及父亲回来就迫不及待地拆开了包装(父亲坐客车,所以回来得迟)。那年的除夕夜,坐在土炕上,一边包饺子,一边和家人、邻居看春节联欢晚会的我,真的感觉到了幸福的滋味。
而现在,电视机换成了60吋的,土炕换成了柔软的沙发,春节联欢晚会依旧在举办,而且节目越来越精彩,可当年的那种幸福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白岩松说:幸福是可以靠近,却无法到达。而在我看来,幸福更像是一个调皮而又可爱的情人,总站在不远处冲你搔首弄姿,当你奋力跑过去抓住她,正准备和她耳鬓厮磨一番的时候,她却转身又跑了,让你继续追。只不过,在追的过程中,你会发现,不管是情人还是你的心境都不自觉地发生了变化。
30岁那年,因为单位破产,我成了一名下岗职工。当时的我,一边要照顾孩子上学,一边四处打工。为了生存,我干过营销、促销、直销(就差搞传销了),每日里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栉风沐雨,四处奔波。那时在我的眼里,能坐在办公室,拥有一份安定工作,拥有一份稳定收入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终于有一天,我走进了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冬暖夏凉,也不用再经受风吹日晒。可是,幸福却像一阵风一样很快就刮走了,并未做过多停留。忙忙碌碌的工作,蝇营狗苟的生活,让我很快忘记了初心。正如有人所说:走得太远,我们已经忘了当初为什么出发了。
那么,幸福究竟是什么呢?
如果把幸福定义为情人节收到的玫瑰花,或者是住别墅、开豪车,我可能连幸福的边都摸不到。
但是,就在平平淡淡、寻寻常常的生活里,我却总能与幸福邂逅。
周末去看望老妈,临走时,老妈照例给了我一个大包,里面是她新蒸的花卷和馒头,还有给我剥的核桃仁。那一刻,幸福就是古稀老妈对我的牵挂;
下班回家,买了他喜欢吃的冬枣,他买了我喜欢吃的葡萄。吃完饭,俩人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吃饭后甜点——红枣就葡萄。那一刻,幸福就是那甜酸的滋味;
自小就喜欢文字,几十年岁月流逝,此心不改。虽然读者寥寥,依然笔耕不缀。一文完成,身心愉悦。那一刻,幸福就是笔下汩汩流出的文字。
……
所以,我认为,尽管幸福的样子各式各样,但归根到底,幸福就是自己的感觉。我们与其每天为那摸不着的幸福而苦恼,倒不如安静地享受生活中这些触手可及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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