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过了两天而已,只是两天没有走在这条路上而已,只是秋天的风在这里徜徉了两天而已,只是秋天的太阳在这里洒了两天光辉而已,只是“而已”,却不仅如此。
看,这厚厚的一层黄橙橙的叶子,像不像大自然给铺上的毯子,又像不像被不小心打翻的黄颜料,还像什么呢?画家笔下的一幅画,文人眼里的一抹风情,悲伤喜悦萧条热闹,秋天里永远缺不了的娇客。
我不会画,我想不出更美的词语来描述,我更没有细腻多变的心思去感受,但是,它却是我手机内存里的年年岁岁总会占了又占的一处景。
好些年了吧,每年的这个季节,每天的每次经过这里,都忍不住停下,拍了又拍,看了又看,那种意境,总也抓不住,又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抓住。
清晨的太阳还不是很艳,带着淡淡的金色,从远处看过去,阳光似乎披上了一层纱,照在落叶上,叶子像是也多添了一份神秘。
蹲下身,把手机放在地上,镜头对上前边的落叶,层层叠叠的落叶慵懒地躺在地面上,或打着卷儿,或伸展着身躯,棕黄的,橙黄的,艳黄的,交替辉映。
旁边有沙沙的脚步声传来,是脚底板与落叶摩擦的声音,一点儿也不突兀,一阵轻风拂过,片片落叶浮动,还未翻飞离地,风已停,落叶在地上晃动了几息,就渐渐归于平静。
远处已有人在清扫落叶了,随着大扫帚的挥舞,平摊在地上的落叶在扫帚间舞动了瞬间,堆在了一起,须臾之间被装进了树与树之间黑色的垃圾袋里。
脑海里有一个画面浮现,这跟小的时候去山上收落叶何其相似,只不过收起的落叶,一处进了垃圾,一处进了灶膛。
深秋时节,当杨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杈时候,落到地上的树叶也差不多被风干日晒变成了铅灰色。
周末不上学,约上三五个好友,一人带上两个装过农肥的空尼龙口袋,去到村子里一片杨树林地里,满地的落叶厚厚的,人不小心倒在上边都不会摔疼。
张开口袋口,一手扶着,一手往口袋里拢落叶,树叶在手里哗哗作响,要不了几下,就能装满一口袋,只是还不太瓷实,提起来,抓住袋口,往地上蹲几下,然后彼此互相帮着使劲儿再往下压,又能空出来小半个口袋,一人张口,一人双手捧起地上的落叶,继续往里塞,一直塞到口袋里的落叶再也没有缝隙,再也压不下去,拢巴拢巴袋口,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根细麻绳,绑起来,哐当推到,坐上去歇两歇,继续下一个。
等到两个口袋都装满,摞起来用绳子捆在一起,曲起腿蹲在地上,把绳子套在肩膀上,嘴里喊着一二三往起背,啊,糟糕,装得太满,太重了,背不起来,只得拆开绳子,背一个回家,再来一趟背下一个。
傍晚,当房顶一侧的烟囱冒出缕缕白烟时,屋里灶膛里的火苗燃得正旺,偶尔一声噼啪响动,是落叶在灶膛里燃烧的声音,鼻尖飘过的烟火带着杨树叶的气息,还有从锅盖边沿飘出来的米汤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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