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开封沦陷
这短短几天中沈放乘胜追击用兵如神,陇军节节败退,无奈之下递了求和书。沈放一眼未看求和书,随手往桌上一扔没有说话。
秘书问道:“少帅,下一步怎么打算?”如今是战是和都不过是沈放一句话。
沈放略一沉吟,拿起求和书打开看了脸色愠怒,他掏出打火机将求和书点燃,很快火势蔓延待他松手后书信已经化为灰烬。
沈放冷笑道:“他们想战就战,想和就和,真当我们是软柿子!”
秘书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道:“要不要杀掉信使?”
沈放摆手道:“放他回去,告诉他我军不接受求和,只接受投降。马上让汤司令秘密带一个师过来从侧面包围陇军,来一次大规模围剿。”
“是。”
沈放忙完后疲倦地坐在椅子上,不忘给白如梦打电话。
白如梦依然接的很快,巧笑倩兮道:“沈放,你忙完了吗?”
沈放莞尔一笑:“暂时没有事,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白如梦心里一阵期待:“什么好消息?”
“陇军主动求和。”
“那你答应了吗?”白如梦心里十分激动,如果双方休战他就可以回家了。
“没有。”沈放声音低沉。
白如梦心里微微失落,有一种担心:“为什么?难道你想要吞并西北五省?”
“有何不可?”沈放心中喜悦,壮志凌云道:“如梦你知道吗?我刚收到父亲送来的一笔巨额,我已经吩咐下去用这笔钱大量采购军需,并进口了一批德国装备,现在我们才是强的这一方,等收拾了冯玉祥我军不断壮大,打一个天下送给你也不是不可能!”
白如梦听了这话不喜反忧,气恼道:“沈放,天下什么的我不稀罕,我只要你平平安安,你若是执意要和陇军战到底,我保证等你胜利回来一定再也见不到我了。”
“你放心,这次的安排万无一失。”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万无一失的,你要天下还是要我?”
沈放一头雾水:“这两件事情根本不冲突!这天底下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夫君功成名就?”
“我就是不希望。历朝历代,不过是王朝更替,谁又能千秋百世?”
“你讲点道理好吗?你不支持我鼓励我就算了,说这些丧气话。”
“我不讲道理?是你被权利冲昏了头鬼迷心窍!”
“无理取闹!”沈放怒气冲冲道。
“好,沈放,既然我这么不好,趁现在我们之间也没有名分,各分东西好了。”
“如梦,你听我说……”沈放说完就后悔了,那边已经“咔嚓”一声挂了电话。
沈放心里慌乱了,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思索再三他又拨通了督军府的电话,这次接电话的却是一个丫鬟。他叫丫鬟让白如梦接电话,丫鬟却说白如梦把自己锁房间里不肯出来,他知道她是真生气了。他心里一阵委屈,他不过是有全天下男人都有的抱负,白如梦怎么就一点也不理解,他这么做也是为了给她更好的生活!
沈放不知道一千年前他也是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身赴战场,他是凯旋回来却也彻底失去她了,这是她心里永恒的噩梦才会这样抵触。他心绪不宁的熬了半个小时,又给她打电话她还是不肯接,他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整个人像丢魂一样,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秘书看出他的异样,担心道:“少帅,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沈放摇了摇头,无精打采道:“没事,汤司令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在秘密行动,估计明天天亮之前能到,到时候就等少帅一声令下了。”
“嗯。”
沈放度日如年忙到晚饭时间,心想着白如梦一定气过了,连忙给她打电话。
白如梦坐在沙发上望着响个不停的电话,心里纠结不安。
小梅见她迟迟不接,才走过来拿起话筒。
沈放听到小梅的声音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激动道:“小梅赶紧帮我劝劝你姐姐,让她接电话。”
小梅瞥一眼白如梦红肿的双眼,恍然大悟道:“我说姐姐今天怎么把自己锁房间里哭,原来是你们吵架了!”
“她哭了?”沈放心里一怔,剜心一般痛。
小梅不解道:“天天在一块的时候不见吵,这都分开两地各过各的怎么还吵的起来?”
沈放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小梅,都是我的错,告诉你姐姐我收回之前说的话,等我回来她要打要罚都行。”
小梅将话传给白如梦,白如梦动于衷道:“告诉他我不会接他电话了。”
小梅一字不变将话告诉沈放,沈放仿佛跌入谷底,怏怏挂了电话。
白如梦见小梅放下话筒后,眼泪不可遏制的落了下来,她怔怔望着电话心如刀绞。
小梅看出白如梦眼里的不舍,叹息道:“放不下就接啊!为什么要这么强迫自己。”
白如梦苦笑道:“你不懂。”这件事情她不能妥协。
“少帅到底是说了什么,你生这么大的气?”
“他说我不讲道理,无理取闹。”白如梦再谈这些话已经云淡风轻,当时虽有气现在也气过了。
小梅哭笑不得道:“就这么一点小事姐姐就生这么大气?少帅都已经低声下气成那样了,你还不理他!好歹他也是三军主帅,你给点面子行不行?”
白如梦无奈叹息道:“我早就不生他的气了,我不接电话自然有我的原因。”
“什么原因?”小梅越听越糊涂了,茫然瞧着白如梦。
“你知道他是横行霸道的性格,人家陇军已经递了求和书他不肯收,非要和人家拼个你死我活,我劝他他也不听,要是接了这个电话就等于任由他以身犯险。”白如梦如今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想逼他化干戈为玉帛。
小梅听明白后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这件事情你们各有各的理,我也不好劝了。”
小梅明白对于白如梦来说,他的每一场战争无论胜算有多大都足以让她心惊胆战,而对于沈放来说局势正好,哪个男儿不想建功立业。
晚上,炊事兵送来夜宵,沈放也全无胃口。秘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苦口婆心劝了一番,沈放才勉强吃了几口。这是他们第一次争吵,也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吵架会这么难受。
夜渐渐深了,沈放和衣睡下,可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全是白如梦的影子,眷恋中油然而生一种恐惧,他多么怕失去她!紧张不安思恋纠结折磨了他大半夜,他终于受不了了,翻身起来叫道:“来人。”
秘书听到声音,带着一群卫兵屁颠屁颠跑进来道:“少帅,有什么吩咐?”
“马上备车,我要回省城。”既然白如梦不肯接电话,他就亲自回去看她。
“什么?”秘书惊恐的瞪大了眼,连忙劝阻:“少帅,大战在即你可千万不能离开。”
沈放一把将文件掀落一地,懊恼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哪还有心思打仗?”
秘书给一名卫兵使了个眼色,卫兵不动声色地退出了大营。
“少帅,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既然已经决定要战,就不能在这个时候前功尽弃。”秘书给他倒了一杯茶,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沈放一口气喝完茶,心中依然焦躁:“我就回一趟省城,马上就回来。”
“少帅!”
“这是命令。”沈放凌厉地截断他的话,眼底沉郁。
“是。”秘书不敢再违抗,亲自去给他备车并安排随身护卫。
一切准备就绪,沈放刚上车就见一众军官火急火燎赶来。
“少帅,请留步。”他们连忙将他拦下。
沈放顿时明白过来,必然是秘书背着将他要回省城的消息透露出去,他冷冷瞪了秘书一眼,秘书惶恐低下头。
“少帅这是要去哪里?汤司令的军队很快就要到了。”一名军官眉头深锁道。
沈放无奈道:“我现在有要事,必须要回一趟省城。”
另一名军官道:“到底是什么要事,比三军还重要?”
沈放哑然,当着这么多将士,他实在没脸说是为了一个女人。见他不答话,正中了他们的下怀,众军官道:“既然少帅不说,那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事,先缓一缓吧!”
沈放憋了一肚子委屈没处宣泄,他捏紧了拳头一拳打,在司机的椅背上,额上青筋暴跳道:“开车,回省城。”
众军官用身体将车子挡住,视死如归道:“少帅,你若执意要胡闹,就从我们的身上压过去。”
司机无法开车,为难地看着沈放。
“少帅,我军好不容易反败为胜打下现在的优势,就差这临门一脚了,不能功亏一篑。”秘书情绪也激动起来,拉住车把手。
“罢了!”沈放无奈地靠在车椅上,像泄气的皮球:“各自退一步。”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沈放接着道:“只要陇军割地赔款,这仗不打了。”
众人听后惊的目瞪口呆,这不像是沈放的行事风格,不过这样处理省军也不亏,虽然放弃了夺取西北的机会但却无形中壮大了实力。
“少帅,你真的决定这样做?”秘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次确定。
“是。这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他们想一毛不拔求和想都别想,你派人去将我的意思告诉冯玉祥,是战是和全看他们的选择。”
众人讨论一番后也认为沈放的决策可行,但依然不肯放他走。
沈放头痛欲裂道:“现在这仗还打不打都不清楚,我就不能回家看一看。”
一名军官道:“少帅,万一敌军不同意我们的要求,那必然免不了一战,你要是回去了,到时候谁来拿这个主意,万一延误了战机,如何是好?”
沈放缓缓从车上下来,失落地将车门关上道:“吩咐下去,让汤司令带军埋伏在四周,先不要轻举妄动,等陇军那边决定战和后,再等待指令。”
“是。”众人见他不走了,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当然沈放并不是不走,只是想再延迟几个时辰,结果明朗后再动身。他抬首遥望着东方即将升起的太阳,心中无尽思恋:如梦,我这么让步,可都是为了你!
陇军会议室。
冯玉祥收到省军来使的信件,召集将士紧急开会。会议上他说出沈放的要求,满腔怒火道:“他们已经占领了我们两座城池,现在还要我们赔款并开口要我们临边的几座城池,简直欺人太甚!”
一名军官道:“沈放敢这么嚣张,一定已经有了底牌。”
另一名军官道:“当初双方旗鼓相当的时候我们不肯休战,现在他们占上风,我们要求休战,他们提条件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如果现在不答应,等他们攻破天津,到时候再想割地赔款都来不及了!”
此言一出,众人交头接耳一番后皆点了点头道:“大帅,如今我军伤亡惨重实在不易于开战。”
冯玉祥心有不甘道:“难道我们就要把这几座城池,拱手相让?”
众人连忙道:“大帅,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更何况还有日本人对我们虎视眈眈。”
冯玉祥思前想后,如果自己一开始就听他们休战的谏言又何苦沦落至此,倘若再战败当真是一点颜面都没有了,只得勉强答应。
沈放收到陇军同意的消息心中大喜,这意味着他马上就可以回省城和她团聚了,他迫不及待吩咐秘书:“既然双方已经讲和,我就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我们带一队亲兵即刻回省城,剩下需要交涉的事情让汤司令处理。”
“是。”秘书心里也乐开了花,谁不想过安乐日子呢!
开封。
陈市长收到省军和陇军和谈的消息他最后的希望破灭了,此刻他一分钟也坐不住,连忙按约定去福临酒楼会见小野。
小野已然料到了一切,早在包房里备好了好酒好菜恭候,当天两人就商议好了对策,他们要悄无声息的拿下开封城。
傍晚,小野回到宅子便立即给德川俊雄发了一封电报,汇报一切顺利。
窗外夕阳美艳,云霞如锦,一群蜻蜓在低空中慌乱盘旋,仿佛宣告着美丽宁静过后的大雨将一至。
夜幕降临。
陈市长设下宴席邀请驻城军官和警察厅厅长等携其夫人到府上做客,他还特意请了戏班子在院子里搭台唱戏。
今夜无月,全靠布置的灯光将院子照亮,院子里的兰花,牡丹,百合,都开了,众人或品茗听戏,或闲聊观花,到也十分热闹。
在这一派祥和中没人有知道城楼上已经悄然上演了一场杀戮,小野集合埋伏在开封的日军乔装成守城的军士假装前来替岗,虽时间早一些但因为手里有陈市长的公文,士兵没有怀疑,他们则趁其不备用匕首将原来的士兵杀了取而代之。小野让日本兵快速把尸体掩藏起来,等到真正的守卫来轮班时现场已经处理干净。小野利用自己流利的中文将来轮班的守卫骗上城楼,早已埋伏的日兵趁机将其射杀,并封锁开封城四门,任何人不可出城。
静夜中响起的枪声格外刺耳,消息很快扩散开来,得到消息的警察和士兵火速赶到陈府通报。
戏台上唱的《逼上梁山》正到高潮,警察厅厅长正看的津津有味,陈市长的心却越发乱了,他喝一口茶道:“何厅长,罗司令,你们觉得这出戏怎么样?”
“好,唱的不错。”何厅长并没有听出陈市长的言外之意,只目不转睛盯着台上,手不停的剥着瓜子。
罗司令淡淡一笑道:“我就是个行军打仗的粗人,不好评判。”
陈市长继续道:“要是真到了那步,不知何厅长愿不愿意上梁山?”
罗司令神色一凛,放下了手里的瓜子,眼神聚集在陈市长身上:“我不太明白陈市长的话。”
正说着,一个警察和一名卫兵神色凝重地跑过来,各自伏在何厅长和罗司令耳边耳语了一番。
两人脸色顿时一片惨白,罗司令蓦然起身掏出手枪对着陈市长道:“你敢变节?”
众人皆被这一幕惊呆了,纷纷起身躲到一旁静静注视着三人,就连台上的戏也停了,突如其来的死寂让人脊背发凉。
何厅长怔了半晌气急败坏道:“开封离省城这么近,少帅马上就要回省城,你这是自寻死路啊!”
陈市长注视着罗司令,面不改色道:“罗司令你身为开封的驻防军官,开封失手你就是罪魁祸首,你以为你可以独善其身吗?”
罗司令咬牙切齿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一枪嘣了你,再向少帅负荆请罪。”
“爹爹。”突然响起了一个小男孩稚嫩的声音。
罗司令回首一看,是有人挟持着自己的妻儿走了过来,他环顾四周才发现陈市长已经安排亲兵将院子围的水泄不通,这场晚宴根本就是一场鸿门宴。太太小姐们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都吓的花容失色。
陈市长悠闲地推开罗司令的手枪道:“现在你们都出不去了,你们必须与我合作,没有选择。不然你们的妻儿和你们自己都要死在这里。现在开封已经被我们控制了,但表面上还得像平常一样,我想你们懂我的意思?”
罗司令无奈,只有将手枪收了,这次他们是真的上贼船,除了合作没有第二条路。
醉春楼。
吕四娘在房间里一边嗑瓜子一边听音乐,十分悠闲自得,突然她听到外面一阵嘈杂,连忙将赛牡丹叫来。
“妈妈,你找我?”赛牡丹掀开一道珍珠帘子进来。
吕四娘正色道:“外面这么吵,这些人在躁动什么?”
赛牡丹并没有重视,漫不经心道:“有人说听到城楼有枪声,大家担心是不是有外敌来!”
吕四娘听后神色凝重起来:“我记得我去上海之前你跟我说平城突然多了一些口音奇怪的生人?”
“是啊!你说多半是日本人来找宝藏,我一直留意着呢!”
吕四娘急的一拍脑门,懊恼道:“该死,马小玲死后我心里高兴,一放松竟然把这茬给忘了!现在这些人什么动向?”
赛牡丹道:“前些时日他们晚上还隔三差五出来找姑娘,可这段时间就跟消失了一样,没有再出现过。”
吕四娘细细沉思道:“这么小心翼翼,看来就是准备动手了!”
赛牡丹心里一沉:“那我们该怎么办?”
吕四娘道:“我马上给督军府打电话。”话落,她连忙转动数字盘拨电话,电话还没有接通,有军队闯入楼中检查,楼里已经炸开了锅。
赛牡丹连忙出去替吕四娘守住门口,能拦一阵子是一阵子。
吕四娘压低声音对中转站道:“你好,请帮我接通督军府的电话。”她心脏剧烈跳动着,紧握听筒的手已经冒出密密的冷汗。
赛牡丹惴惴不安地站在门口,眼睁睁看着荷枪实弹的士兵一间间搜完屋子,往这边过来,她的心弦已经紧张的快断掉了。
电话终于接通,接电话的是名丫鬟,吕四娘连忙道:“你好,我找少帅。”
“你好,请问你是哪位?”府上有规矩,来找沈放的必须要问清楚身份。
吕四娘心中思量,沈放此刻应该还在前线没回来,连忙改口道:“我找白如梦小姐。”
“好的,请稍等。”丫鬟将听筒放在一边,上楼叫白如梦接电话。
本来白如梦平日都是守在电话旁边,只因和沈放吵架后她才整日呆在房里,免得看着电话闹心。
门外传来皮靴踏地的声音,吕四娘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心里不断祈求着白如梦快些接电话,她快没有时间了。
丫鬟扣了下白如梦的门道:“白小姐,有电话。”
“我不接,告诉他要是有话跟我说,就回来当面跟我说。”白如梦以为是沈放打来的。
“这次不是少帅打的,听声音是位夫人。”丫鬟解释道。
“夫人?”白如梦怔了一怔,起身下楼接电话。
士兵正要闯进吕四娘的房间,赛牡丹用身子将门挡住,声音娇滴滴地道:“军爷,出什么事了吗?这么大阵仗。”
士兵本来不耐烦,想早点完成任务回去睡觉,一见赛牡丹这样的美人,神色顿时温柔了几分:“让一下,我们例行检查。”
“到底出什么事了,跟人家说一下嘛!”赛牡丹朝士兵抛了个媚眼,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领头士兵一脸无奈道:“嗨!我们也不清楚,这是罗司令突然下达的命令。”
“真是辛苦了!”赛牡丹笑靥如花,心里却直打鼓,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吕四个是否已经向督军府通风报信。
“小姐,行个方便。”士兵避开赛牡丹的位置,抬首敲门道:“里面的人,马上开门,例行检查。”
士兵叫了三次,里面都没有回应。他们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撞门而入。
吕四娘等的心急如焚,终于听到了白如梦的声音:“你好,你是?”她正要开口,领头的士兵冲过来按住了电话,通话被破中断。
“喂,怎么没有声音?”那边白如梦叫了几句,一直没听到回应,她感觉到莫名其妙只有先挂了。
领头士兵长长舒一口气,将电话线切断了。
赛牡丹看着吕四娘惨白的脸色心猛地跌入低谷,她知道她失败了。
吕四娘静静瞅着众人,半晌才缓过神来,她努力心平气和道:“你们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切断我们的电话?”
领头士兵道:“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从现在起杜绝一切通话,禁止与外界联络,任何人也不许出城。”一种不祥的预感侵蚀着吕四娘的心,她犹如霜打的茄子般坐下,心知出大事了。
李府。
李婕正睡的香甜被枪声惊醒,她一个激灵翻身起床穿好衣服冲向客厅。她刚跑到楼梯就见家人都披头散发的跑下来,李少奶奶抱着瑶一脸惊恐道:“出什么事了?”
李婕心如擂鼓道:“我也不知道。”
正说着就见两名护卫持枪赶来,对李婕道:“夫人,我们掩护你,从后门走。”
“好。”李婕担忧看了一眼家人才发现李太太不见了,她焦急问李老爷道:“爹,我娘呢?”
李老爷急的跳脚道:“还在楼上收拾细软。”
李婕头痛道:“都这个时候了还管那些做什么!”她慌忙将李太太叫下来,一家人跟着护卫跑出客厅。
院子里的枪声越发激烈,好几个护卫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丫鬟家丁吓的抱头乱窜,场面混乱不堪。
两名护卫带着李婕一家人逃到后门口,才发现后门已经让军队堵住了他们藏身的屋子都包围起来。
突然的安静让人心更加压抑,李太太低泣道:“这到底出什么事了?就算是日本人打过来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啊!”
李婕看着护卫两人道:“到底出什么事了?”
护卫神色凝重道:“不是日本人,是自己人。换句话说就是他们变节了!”
众人大骇,正不知如何是好便听到喇叭传来声音:“黄太太,你不要怕,我们是来保护你的,开封有悍匪入侵,我们过来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为了你和你家人的安慰,请你马上出来。”
李太太愕然看着李婕,心中有些动摇:“李婕,他们会不会是来保护我们的?陇军都投降了,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变节啊!”
李婕苦笑道:“娘,这种话里也信!”他们不是叫她李小姐而是黄太太,就更加说明了他们的目的。
李老爷恍然大悟道:“难怪他们要围攻咱们家,都是因为你!”
李婕苦笑道:“我出去。”
护卫连忙将她拦住道:“夫人,不要。”
李婕无可奈何道:“他们攻进来是迟早的事情,他们不肯贸然进攻就是想要活的,只有我出去才能换家人的安危。”
“女儿,你可不能去送死!”李太太明白情况后已经哭成泪人。
李婕握着李太太的手,脸上笑容恬静:“娘,没事的!他们想要活的就说明我不会伤害我!”
李少奶奶看着李婕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开口,琼瑶在李少奶奶怀里看着李婕笑,笑的天真无邪。
李老爷和李伟杰难过地低下头,不敢再看李婕。
“我们跟他们拼了。”两名护卫打算跟着李婕一同出去。
“我自己一个人出去。”李婕态度十分坚决,她命令护卫道:“把你们手里的枪扔了,把军服脱下来,从现在开始你们就不是军人了,只是李府普通的家丁。”
“夫人——!”护卫眼眶红红地凝视着她,不肯放下枪。
“临行前我先生让你们一切都听我的,这是军令,最后的军令。”话落,李婕转身向前,一滴泪从她脸上滑落,她忆他心就仿佛被撕成了碎片,他们才新婚不久,她还没有看够他。这不是李婕第一次经历危险,但她深刻的明白这一次想要脱险难了。
护卫忍痛扔掉了手中的枪,按她的话脱掉军装,在屋里寻了两件家丁的衣服穿上。他们目送着李婕打开门锁,大义凛然地走了出去。
李府。
陈玉娇本来就睡的浅,外面一点动静她就醒了。她穿好衣服出去见小野带着一队人马进来搜寻,她讶异看着小野道:“萧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李小姐抱歉!还是打扰你了。”小野已经吩咐士兵轻手轻脚,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没想到还是惊动了陈玉娇。
陈楚生见士兵们都十分礼貌客气,以为真的只是例行检查,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轻轻拍了一下陈玉娇的肩膀道:“玉娇,你回去睡吧!没什么事情。”
陈玉娇见一名士兵将电话线撤了,她心里咯噔一声,很不舒服道:“为什么要截断通讯?”
小野顿了一顿道:“我们收到上面的指示来抓奸细,在还没有查出奸细之前要阻碍开封与外界的联系,希望你能体谅。”
陈玉娇狐疑审视着小野道:“我一直以为你是来开封的普通商人,今天看来你身份特殊。”她本来觉得小野这个人挺有趣的可以成为朋友,现在却觉得他过于深沉。
“我说过我会把我所有的信息都告诉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士兵搜完所有的屋子后,过来给小野汇报道:“已经搜完了,就只有两部电话已经切断联络。”
“好。”小野点头后,再三给陈玉娇致歉,才带士兵撤了。(小说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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