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娃子的?”富贵为翁半仙能一眼看穿她而对他有些另眼相看的意思。
“翁翁是算命的,当然知道。”翁半仙故作神秘道,“我还知道你叫富贵,对不对?”
富贵当时楞了下,被翁半仙唬住了。现在想想他知道她的名字也不足为奇,三娘的嗓门大喊一声“富贵”,估计半条大街都能听到。
“你看我俩也算有缘,来来来,翁翁免费替你算一把。”翁半仙说着就伸出干瘦如柴的手掌来。
富贵便将台子上的龟背和铜钱递了过去。翁半仙却不接,只言:“这一次不需这些,我只消摸摸你的手掌便可。”
富贵乖乖伸出手去,心想倒要看看你能算出什么名堂来。
那日翁半仙抓住富贵的手掌摸索了良久,几乎将她掌心每一个纹路每一块骨头都摸遍了,最后抓着她的手竟微微颤抖起来。
富贵抬头看去,他的脸色异常,不再翻白眼的小眼睛里射出两道精光直勾勾地盯住她的脸,仿佛在看什么妖怪似的。
她害怕了,用力抽回右手,往后退了三步,哭喊道:“翁翁,难道我要死了吗?”
翁半仙很快恢复了常态,摸了摸山羊胡子摇头道:“非也非也,你的命——好着呢!”
富贵听了噗哧笑起来,“那怎么个好法?能天天吃到香酥鱼、叫花鸡、冰糖肘子、冰雪丸子不?”
翁半仙又是那句神秘莫测的“天机不可泄漏”,在富贵的死缠烂打之下又透漏了一句,“你是天上吉星下凡。”
富贵更不信了,歪着脑袋说道:“只听说天上有扫把星。”
……
“贵儿,你发什么呆呢,落雨了。”翁半仙拿手肘碰了碰发呆的丫头,富贵回过神来,急忙帮翁翁收拾摊子。那雨来得真快,才一会儿功夫,黄豆般的雨珠子便砸了下来。
富贵举起幡子,盖在头顶大声喊道:“翁翁,快去对面檐下避避雨吧!”
等她走到撷芳楼门口的时候,酒保田丰正走出来,见了她笑道:“哟,富贵呀,你娘正到处找你呢。”富贵瞧他笑的不怀好意,心想完了完了,待会又免不了一顿三娘拧了。
东京汴梁,天子脚下的国都,自是热闹非凡,街铺林立,人流如织。
再过几日便是中秋佳节,各种好吃的、好玩的新鲜玩意儿层出不穷,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见西域来的舞娘或喷火的表演。
富贵一路蹦跶着,三娘吩咐她去酒肆再预定几坛好酒去,怕到了十五客人太多,酒都被卖光了。
沿街的各家店铺、酒楼都装点一新,最气派的还属醉香楼,高高的檐廊上垂着一排大红灯笼,彩绸子将围栏整个包裹了起来。富贵仿佛已经闻到了酒菜的香味,它家招牌的乳鸽和醉鱼一直是她心心念念却没吃过的。
“哎哎,这不是富贵么?”
富贵抹了抹哈喇子转过身去,发现和她说话的是个脸上有痣的妇人。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富贵想了想,我好像不认识你耶,大婶。
“果然是富贵,这娃子长大了啊!灵花大婶都不记得了?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三娘说过,拐骗小孩的人贩子通常都是这样的说辞。富贵摇摇头,表示一点儿都不记得。
“啧啧,我说三娘怎么还是给你这身打扮呀?好好的姑娘家......”那灵花大婶将富贵从头到脚瞧了一遍笑道,“行了,玩儿去吧,我找你娘去。”说完便朝着撷芳楼的方向走去。
“咦?还知道我底细的?”富贵心里狐疑了一下,看来和三娘有点交情嘛。
刚订好酒,突然听得外边一阵喧哗,撷芳楼的酒保田丰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看见富贵便哭丧着脸道:“不好了!富贵,你娘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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