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无用”的写作课 || 一笑倾城的Yomin

我是Yom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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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讲：授课老师雨落荒原，主题：“培养写作者视角：有目的地观察周围的人和事。”

创意作业：请街拍三张照片，可以是一个人、一群人或一个场景，用自己的方式尽可能细腻地描绘这个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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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了，家里的气氛很有些异常，倾城又烧钱了。我已经提醒过她，我真的不需要那么多幼稚的东西，我早过了儿童期。不过，她今天买回来的粗布垫子是我最喜欢的蓝色。躺在上面，我可以把身体扭成“妩媚”的迷人姿态，这感觉还算是马马虎虎，我也就原谅了她。

“Yomin，待在上面老老实实的！我要擦地！”倾城很大声地警告我，戴着耳机哼着歌，一扭一扭地从我面前掠过，很起劲儿地拖着地板。

我开始担心起来，每一次倾城乱花钱都是因为压力，可如果加上勤奋地打扫卫生，则说明她的情绪波动很大。

黄昏的微光刚刚从窗帘缝里挤进最后的几缕光线，倾城就进了厨房，没一会儿米饭的清香飘了过来，还有烤肉烧菜的味道。

“完了！”我心里晃过一丝惊慌，连忙用前爪试探了一下地板，仍然是湿乎乎的。我索性把后背拱进粗布垫子的靠背顶端，用力地向后压。刚才我曾经成功过，垫子会突然翻过去，试图把我压在下面。不过，我岂能让它得逞，我可是快如闪电啊！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倾城垫着脚尖，试图尽可能地避开还没有干透的地板上的湿印。她的眼睛弯弯的，嘴角也是弯弯地上扬着，笑容甜美到把我看呆了。我不由自主地想到：“女人啊！年轻又漂亮的女人啊！哪有男人会受得了！”

“不好意思，来早了！我怕迟到，所以提前出了门。”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一听就明白了，倾城这一天以来的“古怪”都有了答案。

“请进、请进……”倾城开口了，声音里透着羞涩和温柔，“那个，不好意思。我刚刚擦完地，还没有干透，你小心别滑倒……”

她居然扶着他的手，两个人怪模怪样地踮着脚尖往屋里走，好像在跳双人芭蕾舞。我冷眼看着，对倾城在爱情面前的不可救药毫无办法。

“你有一只猫吗？”男人在行进中突然发现了我，舞步一顿，腰肢恰巧扭到一半，好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小丑。我哀叹一声，把脑袋埋进垫子里。

倾城已经进了厨房，因为那口烧在火上的油锅开始发出不那么悦耳的“滋滋”声，她把油烟机的档位调大了一格，全副精力都用在了拯救菜肴上面。

“你好！我是阿米。”我一个晃神，那男人居然贴着垫子蹲了下来。“你是猫咪公主吧？这么可爱！”他贱兮兮地说着。我的胃一反，再也呆不下去，一弓身子，从垫子的另外一侧窜了出去，直接进了卧室。

“他是一个男的！”倾城话刚出口，人已经笑弯了腰。说实话，我真没想到平日里磨磨蹭蹭的她，居然这么快就准备好了晚饭。

男人有些不好意思，讪笑了几声，说道：“啊，抱歉，弄错了。你的猫那么漂亮，我以为和你一样，也是一位美女。”

隔着门，我也能够想象倾城会有多么陶醉，她这个傻姑娘，智商会在甜言蜜语面前直降为零。果不其然，倾城的声音更加温柔：“他的名字是Yomin，犹太语，意思是‘日子’。在我过去的五年里，多亏了Yomin，我才挺过了那些个日子。”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倾城把多少事情告诉了那个叫阿米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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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男人还在，他们窝在沙发里聊了整整三个小时！他们聊写作，聊在网络里的相识，聊倾城的文字世界“一笑倾城”，聊阿米的文字世界“米饭哥”。

我的天！作为一只猫，我对生活的理解很精致：一个窝、一个朋友、一件热衷的无所谓有没有意义的事情，足矣。

当然了，我是幸运的。我有一个很舒服的窝，我有一个很爱我的朋友倾城，我唯一热衷的事情就是陪伴着她。

可是，我知道倾城远没有我幸运，因为在她的生命里，她还需要一个爱人，而不仅仅只是一只爱着她的猫。

十一点了，我已经困得要命，往日里我早就做了几十个梦了。我看着沙发里越来越近的两个人，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倾城不再像聊天时那么神采飞扬，她变得紧张不安。和我预料的稍有不同的是阿米，看上去他也相当忐忑。

几个小时里，我已经对着这个瘦高的年轻男人扫描了成百上千次，他的脸细长，但因为秀气的下颌而显得优雅。他的身体也很瘦，我敢保证他一块结实的肌肉都没有。他戴着厚厚的眼镜，黑色的方框，这让他的眼睛显得格外柔和。我本来只打算给他个及格，却意外地发现我对他的感觉和他的外貌一样干净，这让我有些生气。

客厅的灯终于熄灭，我面前的卧室房门紧紧地关闭着，我蜷缩在粗布垫子里。当倾城亲吻完我的额头，把我放在里面时，我才意识到这原来是个阴谋。她用手摩挲了几下我的后背，很敷衍的动作，又有那么一丝歉意，我欲哭无泪。

“傻女孩儿，你就这样把我留在外面，就这么着急呈现你的全部吗？你难道受的伤害还不够？你难道忘记了之前的那些不堪吗？”

没有用，我被挡在门外，现在的我不过是一只猫，倾城的宠物。或许我一直不过是一只宠物猫，只是因为倾城颤栗的怀抱、因为她的泪水、因为她的苦痛和挣扎，才让我糊涂了，以为自己是她最重要的朋友。

窗帘飘荡了一下，月光居然明亮耀眼，我这才发现垫子的位置不好，我的眼睛会被晃到。我跳下垫子，用牙齿咬住一侧，用力后拉。垫子很重，拽得我的牙齿生疼，不过地板的光滑终于帮上了忙，“呼”一下子拽动，我退到了倾城的卧室门口。

我松开口，发现自己的耳朵正趴在门的外侧，卧室里有迷离的声音传出，我知道那是倾城和阿米。我警惕着，心跳却突然加快了，我发现倾城的忧伤早已经传染给了我，我竟然一直在等待着。

做爱的低吟轻唱让我有些恍惚，我低头看了看门缝里透出的昏暗灯光。他们居然亮着灯，一切都安详沉醉。我糊涂了，“为什么没有惊叫？没有哭泣和咒骂？难道阿米的眼睛被蒙上了？倾城啊！你在玩火，你知道吗？”

一想到火，我浑身哆嗦了一下，我用前爪扇了自己一耳光，“Yomin！”我无声地吼道：“你怎么敢提到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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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第三天……时间如常走过，阿米来来去去，倾城还是戴着耳机拖地、煮饭，然后两个人开始谈天论地，他们谈《庄子》、谈《红楼梦》、谈海明威……我必须得说明一下，我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猫，我读的书说不定比你还多。从我记事开始，我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依偎在倾城身旁，而她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读书。因为除了读书，一个被长期困在医院和家里的人还能做些什么？

我摇了摇头，接下来他们就会一起去卧室，把我留在客厅的垫子里，我的床不得不让给阿米。你别误会，我可没有嫉妒。我知道男人和女人本就应该相拥而眠，我只是担心。

过了这一段日子，我已经确信阿米知道了倾城的秘密，可是我不敢相信他居然接受了！作为一只猫，我没怎么研究过人类的样貌对其生活的影响程度。一是我无法拿自己蓬松光亮的毛皮和人类光溜溜的身体做比较，因为我实在无法苟同那样的身体有任何美感；二是以我这一生的所见所闻，人类很难忍受丑陋。自己的也就罢了，装作若无其事，可别人的如何能够接受！

于是乎，我开始思考得更加深刻，“在这个彬彬有礼，甚至有些羞涩的男人心里，到底有什么样的盘算？”这样一想，我觉得他或许是为了倾城的身价。

“身价”这个词是我半年前从倾城的姑姑那里听来的，倾城不喜欢她的姑姑，我也不喜欢。生活本来就够难的了，她还总是添油加醋。有时候我觉得上天真是不公，那么善良的倾城却遭遇了那么悲惨的事情。而她的姑姑，非但没有给倾城任何关爱，倾城反而成了她凸显优越感的参照物。

我的可怜的倾城，在遭遇了那件事之后，她失去了父母，她成了孤儿。她的“身价”只剩下父母留给她的一套房子，好像还有一些钱。

对了，一定是这样！阿米是为了倾城的钱，或许还想抢夺她的房子。我躲在自己的健身架后面，死死地盯着沙发里的男人。我试图通过自己尖锐的目光，洞悉阿米的阴险，可是我越看越困惑。他还是那幅干净的样子，他看向倾城的目光里有温柔、怜惜、心疼，还有一丝担忧。对了，这种担忧让我感到不安，爱情里怎么可以容许担忧！下一步，担忧就会转化成怜悯，然后是……

我的忧伤只为倾城

我躲在角落里闷闷不乐，倾城喜欢雪菊，据说可以排毒养颜、减肥瘦身。我看过她以前的照片，的确有些婴儿肥。但是，经过了长达两年地狱般的植皮手术，她已经瘦成了骨感美人。

别质疑我的用词，倾城的美丽人尽皆知，她的一颦一笑能够打动最冷漠的心。上天慈悲，那场大火烧焦了她的身体，却独独没有侵犯她的脸庞。否则，命运就太过残酷了！

唉，可有时候我又想，倾城那瘢痕累累的躯干是另外一种惩罚，让她的美丽显得格外残忍。并且，那场可怕的灾难，让倾城失去了生育能力。

“你怎么了？好像很不高兴？”

我的身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吓了我一跳。我不自觉地挥出了前爪，隐藏在肉垫里的指甲瞬间龇出。

“哎哟！”阿米被我的爪子挠到，吃痛而且惊慌。同一时间，我听到了厨房里水壶注水的声音，看到了年轻男人瞪大的双眼。

我感到抱歉，自己走神儿的时候，倾城去给她的雪菊茶添水，而阿米则注意到了我的忧郁。

我干脆卧倒在地上，把头埋在前爪里，我很吃惊，吃惊于阿米的仔细。很少有人会注意到我，恋爱中的人不都是半个瞎子吗！我决定更加小心行事，现在的我几乎可以肯定，阿米是个深藏不露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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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为难……我都理解！”我突然惊醒，黑夜在我放大了的瞳孔里清晰明了。卧室里倾城的低泣声那么悲伤，刺痛了我的心。

我跳下垫子，刚要靠近，身旁一米远的茶几上突然有亮光闪烁。

我立刻团身上前，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茶几上又有亮光闪了一下，这一次我看清了，是一只手机的屏幕，阿米的手机，他留在了茶几上。

屏幕还在时不时地闪烁一下，我瞥见了上面显示出的时间——2:30am，难怪我觉得被惊醒后的心慌，这应该是生物熟睡眠的时段。没办法，本来是夜行生物的我，早已经随着倾城的作息而被改造了。

手机屏幕又亮了，上面罗列着好几条微信。我凑过头去，仔细地看着，越看越觉得心灰意冷。

“阿米，我和你爸爸一夜都无法入睡。你告诉我们的事情太过意外，我们无法接受！”

“阿米，求你了！世界上的好女孩儿那么多，你为什么要背负这样的压力？你不能对我们这么残忍，不能让咱们家的血脉就此中断啊！”

“阿米，在这件事上，我们绝对不会让步！你现在不理我们，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我的眼睛被晃得难受，我的心情也变得气愤，不过有一点，我觉得豁然开朗。这么多天的担忧，这么久对阿米的猜疑，看来完全没有必要。难道他真的是倾城的真爱吗？不像之前的那些登徒子。垂涎着倾城的美貌，却在现实面前惊慌失措、落荒而逃。

卧室里又传来倾城的啜泣，我闭上眼睛，让屏幕亮光对我瞳孔的刺激消失以后，轻轻地转身向卧室走去。卧室的门开了一条小缝，我探身进去，不是为了偷窥，而是心疼倾城。

双人床上，两个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我几乎没能分辨出来。屋里有一股甜甜的香味儿，那是倾城呼吸中雪菊的味道。她的后背暴露在被单外面，一条条如蚯蚓般的粗糙瘢痕映射在我眼里，如果有光线的话，那些瘢痕会呈现紫红色。

“倾城，我无论如何都要娶你！我是认真的！所有你提到过的事情我都想过，我不在乎。”搂着她的阿米把脸对着她的脸，他的眼睛闪烁着光芒，在我清晰的视线里生动而迷人。

“我爱你的文字，爱你的心灵，早在读你的文章时就开始了！我不在乎你的样貌，你的出生，我甚至不在乎你的年龄。你也是一样的，不是吗？”

“我们会一起努力，我们会天天在一起。我很自私，我甚至不希望有任何小倾城、或者小阿米出现，我无法容忍有别人来分享你的爱。”

倾城哭得更厉害了，我没有再看下去，而是悄悄地退了出来。我轻快地跑回自己的垫子，夜的风忽然吹过，凉凉的，我这才察觉自己的两颊被泪水沾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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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个夜里过后，阿米就正式搬进了倾城的家。他们越来越喜欢笑，从早到晚，屋子里的气氛让我既开心、又有点儿不太适应。特别是阿米也开始搂着我、挠我痒痒，甚至亲吻我。

我实在受不了这份热情，我可是个男的，即便我是只猫。不过，为了倾城，我只好哭笑不得地一次次原谅了阿米的单纯。

“阿嚏……”入秋了，最近的气温变化莫测。一会儿下雨，一会儿又艳阳高照。阿米好像是感冒了，总能听到他打喷嚏的声音。

“要不去医院看看吧？”一边准备早餐，一边有些担心的倾城说着。

“没事儿，我的鼻子就这样，一到换季就容易打喷嚏。阿嚏……”

我摇摇头，默不作声地趴在阿米身旁。以前，我只需要担心倾城，现在可好，又多了一个让我操心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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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夜里了，阿米仍然没有消停，不仅如此，他开始很大声地呼吸，好像喘气成了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偶尔还发出“嘶嘶”的哨声。

我无法入睡，倾城也是。阿米不对劲，很不对劲！一丝不祥的预感在我心里升起，我坐立不安。

“慢点儿，我们现在就去医院。阿米，你觉得怎么样？”倾城终于搀着阿米出了门，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阿米发青的脸庞和痛苦的表情。

“咔嗒、咔嗒……”墙上的挂钟一个劲儿地走着，在空旷的房间里越来越响，我的心跳被搅得乱七八糟。“上天啊！千万不要出事！阿米不能出事！这会要了倾城的命！”

我开始绕着屋子转圈，烦躁没处释放。五年前，我还站立不稳，那个全身裹满绷带的女孩儿就躺在床上，一双眼睛看着我，表情里有无穷无尽的哀伤。

本来一个温暖和睦的家庭，却惨遭歹徒袭击，倾城遭遇了比死亡更为可怕的折磨。这些还不算什么，最后的一把大火终结了她父母的性命，她也几乎丧命。

勇敢的女孩儿并没有从此退缩，她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手术。她拼命地训练自己，慢慢地可以走路、跑步，可以如常人般生活。她开始写作，开始用“一笑倾城”来表达自己的内心。她是独一无二的，除了在爱情面前的屡屡败阵。当然了，那些都算不上爱情，直到阿米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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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min，我很好！好得不得了！”

倾城蜷缩在沙发里，眼泪就那样倾泻着。她的面容憔悴，眼神却是出奇的坚定。我用尽全力拱着她的手心，可她就是无动于衷，除了流泪，再也没有其他举动。

阿米活着，我刚刚还听到他在电话那头急急忙忙的喊声，可紧接着倾城就关了手机。我以为阿米随后就会敲响家门，可如今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屋子外面没有一丝动静。

我快疯了！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阿米进医院，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我不知道倾城为什么要对着阿米的电话大呼小叫？最让我不理解的是她提到了我，她喊道：“我可以容忍任何人欺负我、抛弃我，可我不能容忍任何人欺负Yomin、抛弃Yomin！”

“难道是阿米？他想赶我走吗？”我浑身的毛都支棱了起来。“为什么？就因为我不怎么待见他？因为我受不了他的亲吻？他是不是傻到家了？难道看不出来我其实很喜欢他吗？”

倾城渐渐地停止了哭泣，她的样子让我心惊，那是一种深深的绝望。我又想凑过去，她却摇摇头，晃晃悠悠地走进了卧室。

犹豫了好久，我才终于也蹭进了卧室，倾城倒在床上，侧卧着，她的眼睛紧闭着，脸颊陷了进去，脸上没有一丝光采。我跳上床，俯卧在她身边，一缕黑发掉落在枕边，我用前爪轻轻地抓弄着。

“呜……”一声呜咽声从倾城嘴里传出，她并没有醒过来，我抬眼看了看梦中仍不得安稳的她。“阿米……我不能没有Yomin……你为什么对猫过敏？为什么？”

倾城翻了个身，喉咙里发出一阵哽咽，转而平静下去，终于沉沉睡着。而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儿那因为伤疤而略显变形的后背。夜里的风忽然吹过，我才发现自己的脸颊凉凉的，我知道那是我的眼泪。

“倾城啊！我的傻姑娘！你怎么可以放弃阿米？就为了一只猫？”我一边流泪，一边傻笑，我知道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

本来嘛，没有理由让一只如此博学而睿智的猫，在一个傻姑娘身边终其一生！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我早就想去看一看。对了，我正值壮年，我也想有一个爱我的猫姑娘，我“嘿嘿”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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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普通的房子了，一间普通的卧室，一张普通的双人床上，我睡得很香，我的鼻子里有甜甜的香味儿，那是我的倾城。

我和倾城

“明天早上，”在睡意袭来的最后一刻，我想着。刚才我已经利用倾城的右手食指开启了她的手机，我已经浏览了上百条阿米给倾城的微信，我很满意这个傻小子的痴情，尤其喜欢他飞扬文采里朴素的表白。“错过了倾城，阿米再也没有灵魂……我的过敏自有药片对付，不值得大惊小怪！可我的灵魂只有倾城能够拯救！抛弃我，我就唯有死路一条……我愿用自己微薄的爱来挑战和你一起的生活，包括Yomin！”

我觉得自己又快哭了，这不好。我从来都是理性且冷静的，多愁善感与一只五岁的沉稳的猫格格不入。我搂着倾城的最后一夜，内心平静而满足，因为特立独行的Yomin，就要展开全新的生命之旅。

Bye！我的倾城！Bye！我的阿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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