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毕饭后,施覃又邀请瑞年到他家里坐。瑞年因想着大中午的,他家里人多半要午睡呢,自己去了不太合适,再一想,施覃好歹也是个官,以后在县上开饭馆免不了还有麻烦他的地方,因此还必须备一份礼珰去他家一趟,这样想着,便笑了笑说:“是这吧,中午你事情也多,今儿黑了我去看表叔、表婶跟嫂子,你把酒准备好,咱弟兄俩好好喝几盅。”
施覃哈哈一笑,在瑞年胳膊上拍了拍,说:“到底是弟兄伙的!今儿黑我在屋等你,你一定要来!”遂将家里地址写给了瑞年。
与施覃分别后,瑞年又开始逛街。逛了半个来小时后,便将北新街逛完了。于是又沿着金泉路逛到了背街。
背街比较窄,街上一色儿铺着老式青砖,猛一看去,就像一个又一个大写的“人”字,重重叠叠的印在地上。街道两旁的门面房也是清一色的木门木窗、飞檐翘角,乌黑的瓦屋顶上长满了瓦松,森林般茂密。这老街上有不少卖衣服、布匹、鞋帽、百货之类的商店,但更多的是茶馆、肉铺、饭馆之类,还有刻印章的、捏泥人的。这背街上竟是空荡荡的,行人寥若晨星,买东西的远没有卖东西的多。如果说北新街上还人来人往,凸显着这小城的繁华和热闹的话,那么这背街则展示着眼下石原县城生意难做、百业不景气的另一面。
背街以建设路为界,建设路以东为东背街,以西为西背街。瑞年只逛了西背街,便觉得这条冷清的街道不是开饭馆的地方,就没有再逛下去的兴致了。
他正要沿着建设路朝南转时,忽然听得一个声音说道:“老刘!你不好好补鞋,眼窝到处胡轮啥呢?是不是看见你那个啥红缨了?”
听到“红缨”二字,瑞年不由得一愣,遂停下脚步转身去看。却见西背街与建设路交汇处的街北口摆着一个修鞋摊,一个头发很凌乱的男人正在修鞋机子上修理着一只皮鞋,摊前的一条矮长凳上坐着一个长头发小伙子,刚才那席话就是那小伙子说的。
瑞年款步走到那修鞋摊子前,在那小伙子身边坐了,瞅了修鞋匠一眼,见他脸上黑红黑红、胡子拉擦的,却并不认识,就说:“我鞋后跟磨得有点偏,能修不?”
鞋匠眼也不抬的说:“咋不能修?只要是鞋,啥毛病都能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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