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標點姑娘
01
“嘟嘟......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阿漠盯着自己的华为手机,听着那甜美的声音,空洞的眼神没有一丝神采,那个最爱他的女孩已经完完全全离开他了。
看着桌上那一封已经被他打开的信,一行行工整的楷字,漂亮的信纸,还有那由不同的字组成的无比残忍的句子,传递出来的决绝,以及深深的失望。
信中写道:阿漠,我走了,这三年待在你身边,我已经攒够了失望,你总是忙,我仅仅只是希望你能陪我一会儿而已,但你总是说你很忙,所以我决定离开你了,离开你,并不是不爱你,而是太爱你而已经失去了自己,所以,我不在的日子,珍重——佳瑜。
阿漠看着信中每一句话,听着手机不断传来的那句“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他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嘴里不断地怒吼:“阿漠,你这个混蛋,这三年你究竟是怎么一步步把佳瑜推走的,你这个不负责任的混蛋,佳瑜,对不起,对不起......”
02
认识佳瑜的时候,是在火车上,那时候佳瑜刚刚大学毕业,回家接亲戚介绍给她的工作,而阿漠也是去佳瑜所在的城市工作。
那会儿,在火车上,佳瑜的钱包被小偷偷走了,她拼命追击小偷,路边的人冷漠地看着佳雨追着小偷。
当阿漠听到“抓小偷”这句话时,二话不说就把小偷给绊倒了,然后抓住了小偷,把钱包还给了佳瑜。
两个人就认识了彼此,从此两人的命运也有了相连,就像两条平行线本来在各自前行,突然一条平行线被石头绊倒,旋转了45度,两条平行线就变成了相交线。
03
阿漠看着电脑旁边的相框,那是一张他和佳瑜的合影,那是他们在火车上第一次见面的合影。
他突然想起他和佳瑜在火车上第一次见面的回忆,那时候佳瑜笑靥如花,炯炯有神的眼睛,扎着两条美丽的麻花辫,微笑的时候露出八颗牙齿,然而不知什么时候佳瑜就不爱笑了,好像在他拥有佳瑜的时候,他就慢慢忽视她了。
阿漠总觉得佳瑜很爱他,再也不会离开他了,从和佳瑜恋爱后,他就觉得佳瑜只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了,佳瑜再也不会离开他,所以阿漠从来没有担心过佳瑜会走,同时也对佳瑜没有那么热情了,总是忙着自己的事情,比如打游戏,工作,开会,看世界杯等等。
然而佳瑜却离开他了,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只留下了一封信,还有那点点滴滴回忆。
04
阿漠看着厨房,回忆一点点被勾起来。
干净的厨房,柔和的灯光,贤惠的佳瑜,身上穿着多啦A梦的围裙,左手拿着调料,右手拿着锅铲,一边炒菜一边加调料,时不时温柔地看向阿漠玩电脑的方向。
阿漠肚子饿的时候,偶尔会催促佳瑜快点煮,佳瑜有时候叫他帮忙,他都说忙着打王者荣耀呢,不能坑队友啊。
然后佳瑜就会闪过失落的眼神,迅速恢复之后就快速把菜做好,两个人同居三年了,每一天基本都在上演这样的戏码,最开始阿漠还会帮忙,之后就只顾着玩游戏。
想起这件事,阿漠就无比愧疚,原来他在无数个平常的日子里就已经在慢慢地失去佳雨,是他的冷漠和忽视渐渐地逼走了佳瑜。
阿漠想起了至尊宝说的一句话:“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后才追悔莫及,人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那时候不懂至尊宝的后悔,现在他终于体会到了,很苦很痛。
05
后来,佳瑜总是找变着法子让阿漠陪陪她,她时常跟阿漠说,家里没有菜了,要不要一起去买,沃尔玛今天搞活动,两个人可以一起去大扫荡。
可是,每一次,阿漠都是不耐烦地看着佳瑜,看着正在看梅西进球,而佳瑜的话对阿漠来说就变成了干扰。
“我忙着呢,梅西要进球了,买菜这种小事你自己解决吧哈,乖,听话,记得给我买几罐啤酒哦。”
佳瑜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又闭上了,她收拾了一下,自己一个人坐公交去菜市场,在拥挤的公交里,佳瑜只感到了无限的失望还有疲惫。
每一次主动,最后都换来了那一句“我忙着呢”,她真的累了,她不禁怀疑起阿漠对她是否还有爱,如果还爱着,为什么都不愿意挤出一点点时间来陪她,买菜只不过是一个理由而已,目的都是为了让他陪陪她,她快要坚持不住了。
看着公交上的小情侣,男生宠溺地呵护着女孩,不让女孩被挤扁,承受了所有压力,想当年阿漠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随着时间流逝,那种陪伴与呵护就越来越少了,她不禁有点失落。
06
阿漠看着空荡荡的餐桌,暗黄色的灯光,有点儿落寞,好像自从佳瑜离开后,这个家就变得不再是家了,没有一点人气。
他想到每次佳瑜叫他陪她一起,可惜他都以看球而拒绝了佳瑜,从来没有注意到佳瑜眼中的失望与疲惫。
其实热恋的时候,他对佳瑜也是很上心的,尤其是在最开始追佳瑜的时候,是恨不得想把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都摘给佳瑜玩。
可是当佳瑜和他在一起不久后,他就没那么上心了,因为工作,因为兄弟聚餐,因为游戏,因为足球等等这些原因,他一点点在忽视佳瑜,每当佳瑜给他打电话,他总是说忙,然后就挂了电话。
最重要的是,可能是因为觉得自己佳瑜已经是和自己在一起了,而生活中除了爱情,还要做很多事,佳瑜已经不是他生活的全部,而由全部变成了一部分,所以这些年,他总是习惯把佳瑜的好当成了理所当然,总觉得她不会走,因为他知道她很爱他。
07
佳瑜离开三天后,阿漠一直待在家里,餐桌上有无数个酒瓶子,还有几个高脚杯,青岛,百威,鸡尾酒,红酒等等都洒地遍地都是。
阿漠躺在地上,看着电视上他和佳瑜的录像,看着那个曾经笑靥如花的姑娘,听着他们两个最爱的歌《单车》,记得他们一起去Ktv大声嗨唱的时候,那时候阿漠觉得有了佳瑜整个世界都亮了。
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他在公司工作,接到佳瑜的电话后又匆匆忙忙挂掉,现在想想特别愧疚,当时他可以在吃饭的时候或者在工作忙完之后,给佳瑜发微信或者语音的,但是他选择了忽视,或者是因为时间和诱惑,让他忽视了最重要的关心。
08
想到这,他突然觉得自己特别残忍,在不知不觉中做了那么多错事,是自己亲手把佳瑜推走了,他拿起手机,想要跟佳瑜道歉,哪怕给她一句对不起,也能让佳瑜的痛少一点吧。
可是当他按下那熟悉的号码时,却再次听到那让人失望的甜美声音:“嘟嘟...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听着电话里的声音,阿漠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错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他就永远失去佳瑜了,他决定要好好改变,然后把佳瑜找回来。
他关掉手机,站起来,走向浴室,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09
八个月后,阿漠已经升职了,他戒掉了酒,戒掉了足球,虽然偶尔会看,但已经不再是天天看了,适度才是生活最好的姿态,同时他戒掉了最爱的王者荣耀,也是偶尔玩,但是不再那么疯狂了,最重要的是他学起了做菜,佳瑜最喜欢做的事。
这一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阿漠在家里的跑步机上跑着,突然接到一条信息:阿漠,现在你愿意花时间陪陪我了吗?——佳瑜
阿漠看到信息后,惊喜若狂,他快速拨打电话过去,然后那边居然通了,阿漠开心地说:“佳瑜,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你回来吧,我想你了,很想很想,以后我的时间都给你,好吗?”
那边电话突然安静下来,佳瑜在那头沉默了许久,阿漠小心翼翼地等着,突然听到佳瑜说:“阿漠,你开门吧,我在门口。”
听到这话时,阿漠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用尽了这辈子最快的速度跑到门口,打开门,看到背着旅行包,头发已经剪短,皮肤变黑了许多,瘦了许多的佳瑜,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狠狠抱住了佳瑜。
10
“你不是离开我了吗?怎么会回来?我一直打你电话一直是空号,我特别害怕你再也不回来了,别再离开我好吗?我真的想你,很想很想。”阿漠用哽咽的声音说着。
“我只是说离开你,没有说和你分手啊,因为我去西藏那边支教了,手机被我注销了,我怕我会忍不住打电话给你,傻瓜,我回来就不走了,你以后愿意花一点点时间陪我吗?”佳瑜温柔地说。
“我愿意,把一辈子的时间都给你,不不不,不够,把我每一世的时间都给你,只要你回来。”
两个人看着彼此,都哭了,然后狠狠地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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