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道:“她那性子,还能带娃?还不是撂在城里,我妈给照看着。彩霞这人叫人咋说呢?一工作起来就不要命了,去年夏天,才一出月就跑去上班去了,要是落下个月子病倒咋了嘛?把人气得呀!”
耀全道:“宋主任责任心强,以后能成大气候。”……
说话间不知不觉已到教师宿舍院了。刘东红掏钥匙开门的时候,恰好他隔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张红缨满面含笑走了出来,先叫了声:“四叔。”接着便说:“我一听就是四叔的声音,还生怕耳朵听岔了。四叔今儿咋有闲工夫到我们学校来呢?”
耀全道:“我到唐家河办事呢,顺便到衍荣他学校去了一趟。又碰到了刘校长,就来坐一会儿。咋,红缨跟刘校长还是邻居呀?”
红缨笑道:“可不是!本来孙校长走了以后,是有一个套间的。可是刘校长觉悟高,把套间让给马老师住了,刘老师自己却住这个小房子,还没有以前公社的房子大。”
刘老师早已开了门,回头笑道:“啥呢!张老师净会拍马屁!我一个人要那么大的房子弄啥?马老师一大家子人,娃又大了,只住一间房,太不方便了是不是?”又问:“张老师,你一会儿还有课没有?”红缨说没有。
刘东红便又说:“那是这,你到灶房去,叫他们给炒几个菜端来。我都一年天气没跟汪队长喝酒了,今儿要好好喝几盅。”
红缨“哎”了一声,拧身就往灶房方向走去。
刘老师却又冲着她的背影喊道:“张老师,你可不敢溜噢!话给传到了就赶紧回来。你咋还不得给汪队长敬上几盅酒?”
红缨回头说来一句:“放心!我四叔来了,我还有不敬酒的理?”便飞快地朝灶房去了。
这边刘老师将耀全让进屋后,又让耀全先在小方桌旁坐了。他自己则从窗下的沉头桌里取出了铜酒壶,又从床底下取出一个沉甸甸的白塑料桶子,一边说着:“这是彩霞她娘家那队上烧的酒,劲儿还行。”一边就去将铜壶倒满了。
然后,他又开始拨弄火盆,将掩在火炭上的灰扒开,又用铁丝窝的简易火钳从沉头桌底下的蛇皮口袋里夹出了几根银碳棒子,架在火盆上。做完这一切后,他方将铜酒壶煨在火盆里。
随后,他也去小方桌旁坐了,却又从身上掏出半盒子宝成牌纸烟搁在桌子上,笑道:“咱自家人,也不客气,这瞎瞎纸烟你自己取,也少得不停的发烟麻烦。”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