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在极致的黑暗中有一种洁白至极,美丽芬芳的花朵,它们花生两朵,相护相伴却又相爱相杀,以最深的伤害来表达着对彼此最深的爱恋。
一日,冥王路过这片黑暗之地,本来琐事缠身的他,却因眼前的画面稍停了片刻。
只见两朵洁白如玉,美丽无暇的花朵在枝梗上相互碰撞,而石岩上滴落雨珠的时候两朵花朵却又互相撑开花瓣,仿佛要给另一方阻挡住这即将掉下的“危险。”
“有趣。”冥王嘴角微动,仿佛发现了一件了不得事。
可当危险过后,两朵花又继续碰撞,仿似在相互蚕食着。半晌,一朵花仿似失败了,花瓣逐渐萎去,然后凋零。
“植物尚且如此争强好胜,何况是拥有七情六欲的人呢?”冥王摇了摇头。
可惊人的一幕再次发生了。
只见那朵取得胜利的花朵也逐渐凋零,直至死亡,仿佛在殉情般。
“这……植物竟比人有情。”冥王笑了笑,便要转身离开。
“冥王大人……我……我们想做人。”就在这时,黑暗中响起了一个孩童怯弱的声音。
‘植物成精,有趣。’冥王嘀咕一声。然后目光如炬,沉声道:“知道本座是冥王,逃得一命不知珍惜,居然还敢叫住本座,看来你们是活得有点腻了啊。”
“禀冥王大人,我们……自然是想活。但如果不呼唤冥王大人,我们更是必死无疑……相反,若是苦求冥王大人,尚有一丝生机。”另一个童声响起,虽然充满了稚嫩,却少了怯弱,多了些许坦然和哀求。
“哦?”冥王似乎对黑暗中的回答多了些许兴趣。
那个怯弱的童声再次在黑暗中响起:“禀冥王大人,大人……且看看四周便明白了。”
冥王闻言低头看了看四周遍布的白色花朵,每一株枝干上的花朵都在重复着刚才那两朵枯萎花朵的做法,相互庇护,相互残杀,最后一方死亡,一方接着逝去。
“这……”冥王顿住了,不过兴趣仿似更浓了几分。
“冥王大人,我们双生花一族,一簇双生,相爱相杀……直至死亡。”黑暗中那个稚嫩却坦然的童声道,仿佛在解答冥王心中的疑惑:“所以即使不叫呼唤冥王大人,我们……也是死。”
“世间万物都有他们的生存方式,也许这种生存方式,就是双生花的宿命,虽然无可奈何,那又能如何,世间多的是比这更无可奈何的事。”冥王深邃的双眸看向远方,仿似在回忆些什么,又仿似只是在自语。
然后他向黑暗中问道:“既如此,你们为何想做人?你们认为做人便能活得更好?”
“我们在这黑暗中不知沉寂了多久,双双有了灵智,在这黑暗中曾经飘过无数的灵魂,他们都是赶着去投胎做人。”黑暗里的声音答道。
“我们从他们的交谈和渴望中感受到仿佛能重新做人是一件幸福且迫不及待的事,我们从他们的飘零的灵魂中感受到了喜怒哀乐,七情六欲,我们不想再做没有感情的植物,我们想要做一回有情感的人!”黑暗里另一个声音充满了祈求。
冥王冷哼一声,似乎觉得有些许可笑:“能诞生灵智,比同类多活那么久已是不易,想不到你们竟如此贪心。果然……能思考的生命都是贪婪的。”
“冥王大人,求您……大发慈悲,帮帮我们吧。”黑暗中却响起了两道哀求的声音,他们仿佛感受不到此刻冥王已些许怒意,只是无助的哀求着。
冥王长叹一口气道:“无情,有的时候会比有情好得多。做人,也不像你们想象中的那样,尽是幸福喜悦。”
黑暗中久久沉默,冥王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既如此,我便许你们做半世人。这半世,若你们后悔为人,可来此地寻我。”
“谢冥王大人成全。”黑暗中的两道声音充满了喜悦。
“万物生长消逝,都有它的规则规律,即使可以为人,也许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而且后果可能会比现在痛苦十倍百倍,希望你们能够承受。”冥王正色道。
“若能为一次人,不管会承担什么后果。即便化为劫灰,我们都不会后悔!”那个稚嫩且坦然的声音答道。
“好!好!好!”冥王连呼三声好,接着大手一挥,两个诞生灵智的双生花便离开了这永恒的黑暗。
极致黑暗之中,冥王看向了更远处的黑暗,沉寂了片刻自嘲道:“世间多少无情人,多是曾经痴情种。可以有情,谁又愿无情?”
……
这一世,她是太师之女,风岚国第一美人,精通音律,一舞倾城。
都说太师之女善舞,可自她成年后却再无一人见过他的舞姿,而倾城的容颜也终日以面纱遮掩。
坊间传言,太师之女因身患奇病,早已变得奇丑无比,第一人美人之称早已名不符实。
又到年末,大雪纷飞,洛阳城仿似披上了一层雪白的外衣,让这繁华的洛阳多添了几分宁静的美。
街道上行人稀疏,偶尔看到三两个小孩裹着雪球你追我赶,打来打去。
太师府坐落在洛阳城中,金壁紫瓦,气派雄伟。
此时太师府一下人院落中,响彻着极美的琴音,琴音时而激昂,时而平静,时而又如这漫天飘舞的白雪般温柔飘逸,极美无比。
院落中央积雪早已被细心的清扫干净,一身着洁白长裙的女子如天仙临世般在翩翩起舞,附和着琴音的律动,舞姿时而飘然,如细雪般温柔;时而迅捷,如江河般激昂。
女子掩面的面纱随着旋律的跳动自然而然的滑落到手中,玉指轻捻面纱一角,让面纱掩如袖中,自然得没有一丝痕迹,留下的只是一张足矣倾国祸世的绝美容颜。
良久……曲终,舞必。
檐下抚琴的是一位身着太师府下人服饰的男子,但是在粗糙破旧的衣裳,也掩盖不了他自然而然流露出的俊逸与自信。
他本就长得极好看,但此刻却呆呆的盯着眼前这位极美的女子。
女子看着男子呆滞的样子不由得噗呲一笑。
男子如突然回过神来,仿似认识到自己失态了,尴尬的咳了咳,赶紧低下头佯装用袖子在擦拭古琴。
女子看到男子这个尴尬的样子,笑得更加的灿烂,那一笑仿佛让寒冬立即变成了暖春,屋檐上积雪一瞬间好像都融化了不少。
“风哥哥本就生得极好看,没想到竟会有如此呆滞的样子,是雪儿舞姿太美,还是容颜太美,竟让风哥哥如此失态?”女子轻启红唇,仿似在调侃男子。
但这声音,却也极好听,就如她的舞姿一般空灵,就如她的容颜一般倾世。
“咳咳……”男子干咳两声,强装正定的抬起头,可印入眼眶的却是一抹及其好看的笑容和那摄人心魄的容颜。
感受着心脏极速的跳动,他连忙低下头,口齿不清的答道:“都有,都有!”
“好啦,不逗你了。”女子轻轻用面纱盖住脸颊,挡住这张动人心魄的容颜。
男子缓缓抬起头,看着女子面纱遮面的样子,长吐了一口气,仿似这样才勉强能够承受女子这……该死的魅力。
但挡得住容颜,却挡不住那双空灵美丽的眼睛,和与生俱来的诱人身姿。
好像是感受到男子心中的想法,女子稍微斜开,让男子能避开她的美丽眼睛。
看着女子斜开的身子,男子眼中的那惊叹与尴尬的神色渐渐变得复杂,那目光渐渐并得冰冷,带着些许的纠结与煎熬,但更多的是后悔和仇恨。
“风哥哥这般好看,实则雪儿也是不太敢盯着风哥哥看的。”女子突然开口道,带着真诚与羞涩。
男子闻言微微一顿,望着女子面纱下的侧颜,语气中带着些许愧疚:“雪儿本是这世人最美之人,却为了我把这倾世的容颜遮盖,还承受这无数的流言蜚语……我风扬何德何能……”
女子闻言连忙焦急的转身看向男子,可转过身后男子连忙低头,似乎是害怕看到她那空灵美丽的眼睛而失态。
女子看着低头的男子,语气满是真诚:“女为悦己者容,我既倾心于你,自是除了你,世间再无一人能看到我的样子。不管是美,还是丑。”
男子闻言头埋得更深了,眼中,心中都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折磨,若无那事……可已发生……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看着男子毫无回应的样子,一滴泪珠入曜世宝珠般流出,仿佛是因为天气太过寒冷,那泪珠竟没沁入面纱,反而顺着面纱缓缓滑落。
泪珠滑落后仿佛又变得极烫,把檐下新积的白雪都烫下了一个黑印。
女子此刻觉得特别的冷,大概是因为天气,大概是因为……伤心。
她转身离去,一步一步,步履阑珊,一步一步,不知轻重。
女子一直以为男子不敢看她的眼睛,是因为她的眼睛太过空灵美丽,男子怕看了失态。
实则是……男子一直都认为女子那双眼睛,空灵得有读懂人心的能力,所以……他不敢看。
男子看着女子离去的背影,感受到了她的伤心,被这寒冬相衬,觉得非常的萧瑟凄凉。
“雪儿,我定考取功名。然后十里红妆,取你过门。”男子突然大吼道,仿似用尽了所有的勇气。
即将踏出院门的女子闻言玉足微微一顿,突然她转身看着她,他也不在回避,真诚的注视着她。
突然,她破涕为笑,极为美丽。
突然,他迎合傻笑,极为憨厚。
“呆子!”她幸福的骂了一声,面纱下的极美脸庞挂起些许绯红。大概是因为天气太冷;也许是因为……伊人已羞。
她转身小跑离去,从脚步声中能感受到,她此刻极为幸福。
……
他本就极有才华,可是因为家中一场大火,父母,亲人,兄长,妹妹,皆离世。
他从此一蹶不振,承蒙她的收留,在太师府中做个混吃等死的下人。
如今他既想考取功名,那自然轻而易举。
风扬,金科状元,陛下钦定,自此名扬四海。
恰逢他国进京拜访,名为拜访,实为挑衅,三道难题,难倒满朝文武,他国笑朝中无人。
风扬微笑,覆手之间解决难题,反羞他国。
陛下大喜,问风扬要何赏赐。
风扬言:“臣为风岚国子民,为国排忧不敢奢求赏赐,然臣与太师之女情投意合,望陛下赐婚。”
陛下笑道:“英雄难过美人关,既有意,那便赐婚。”
陛下赐婚,这是莫大的恩赐,世人皆知。
得知消息的她满是娇羞:“这家伙,竟真………真好。”她心中充满了幸福。
大婚当日,红装十里,伊人浅坐在闺房,待最爱之人来迎娶。
日已过半,迟迟不来。
门外却传来了凄惨的叫声,她轻轻的打开门。
入眼的是一位身着红装喜服的男子,男子手中握着一柄滴血的寒剑。
身上的红装多了几抹猩红,不知是因为落日的影射还是因为鲜血的染舐。
男子俊逸的脸庞多了几分暴戾,细心盘好的发髻也变得散乱不堪,他的脚下全是尸体。
身着红色嫁衣的女子早已泣不成声,她不解的指着男子,仿似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发不出声音。
那男子脚下的尸体,有她府里的丫鬟,有她府里的园丁,有护卫,有管家。甚至还有她的……父亲和母亲。
“为……为什么……风哥哥……这是为什么?”半晌,她嘴里发出极其痛苦的声音,一点都不好听,很干涸,很沙哑,仿似在哽咽。
男子闻声看向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她。
在这安静的府院,在这全是死人的院落,男子的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的刺耳,一步一步的走向女子,仿似在一步一步的践踏着女子崩溃的心灵。
“你……连我也要杀吗?”女子惨笑着,自嘲着问道。
男子仿似没有听到女子的话,又仿似不想回答,但他用行动证明自己的回答,他接着走近女子。
在夕阳落晖的光耀下,男子和女子只隔数步。
和着落晖看向男子和女子,一个一身红色喜服,俊逸无比,一个一身红色嫁衣,容颜无双。
可此刻……却是那么的可怜。
男子缓缓举起手中滴血的剑,剑身上的些许血液已经干涸,而有的血液还呲呲滴落,仿似在证明它真的饮血过多。
泪痕遍布了女子的绝美的面庞,夹杂着些许发丝,此刻的她是那样的可怜凄美。她缓缓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满是泪痕的脸庞却带着丝丝笑意。
男子扬起的剑终于斩了下去,伴随着落下的还有最后一丝余晖。
“啊!”宁静的院落中突然响起一声痛苦的吼叫。
不过不是女子的,毕竟死亡了,也许是不会痛苦的。
女子不解的睁开眼睛,只见男子滴血的剑早已垂落在地上,男子痛苦的捂着头。
“雪儿……对……对不起……啊!”男子仿似头痛欲裂:“快!快……杀了我!快啊!”男子祈求着女子。
“为……为什么?”女子颤声道,身体抑不住的往后退。
“别问我……别问我为什么……快,快杀了我……”男子吼道,眼神突然又变得冷漠,然后又陷入纠结:“不然……不然我真的会……会杀了你的!”
“我不想杀你……我不想……不想……呃啊!”男子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
男子突然的转变吓得女子愣了片刻,此刻他觉得男子很痛苦,很……可怜,她想上前去抱着男子。
男子仿似是感受到了她想做什么,连忙抓过地上的剑,深深的插入自己胸膛之中。
“不!”女子痛苦的嘶吼道,她想要阻拦,却为时已晚。
随着利剑插入胸膛,院落重新恢复宁静。
夕阳已经完全没入山间,此刻的天有些许灰暗,甚至飘起了蒙蒙细雨。
女子跪坐在地上,轻轻的抱着男子。
男子的胸膛插着利剑,一定很痛。但他此刻却微笑着:“这下……终于可以不……再伤害你了。”
女子眼神空洞,如魔障般摇着头,嘴里不停的念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答应……我,好……好……活着。”男子接着道,也不知女子是否能听到。
接着男子缓缓闭上了充满愧疚和不舍的眼睛。
在那一瞬间,仿似很多东西突然涌入女子的脑袋。
“火……火……”女子呢喃道。接着无数的记忆和对话涌入她的脑海中。
……
“世间万物都有他们的生存方式,也许这种生存方式,就是双生花的宿命,虽然无可奈何,那又能如何,世间多的是比这更无可奈何的事。”
……
“若能为一次人,不管会承担什么后果。即便化为劫灰,我们都不会后悔!”
……
“无情,有的时候会比有情好得多。做人,也不像你们想象中的那样,尽是幸福喜悦。”
除了火光,还有尸体,还有火,大火!
女子惨然的笑道:“原来风哥哥的家人……都是被我杀的……风哥哥为了护住我,竟放火焚了府邸,和那些尸体……”
“难怪你这些年都不敢看我的眼睛,整天对着一个灭族的仇人,你一定很痛苦吧。”
她轻轻的抚着他的脸庞:“这是得多爱,才能让你如此……”她的眼泪不停的滑落。
“罢了罢了,既如此,我便许你们做半世人。这半世,若你们后悔为人,可来此地寻我。”突然,她的脑海中闪过这么一句话。
“冥王大人……冥王大人!”她突然莫名其妙的说道,眼中却多了几分生机和希翼。
她突然想起了冥王,和那永恒黑暗冷寂的地方。
那黑暗沉寂之地,不知离这里有多远,她用马车装上了风扬的尸体,漫无目的的游离着。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马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匹了,直到再也无马可用。
女子瘦弱的身体倔强的拉着板车,而板车上躺着一具尸体,那女子不再靓丽,不再倾国倾城,反而衣衫褴褛,光着脚丫,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
没有人知道她走了多少地方,也没有人知道她要去何方。
后来听说有人在河流旁见到她拉着板车过河,又有人说在沙漠中见过。有人在草原上看到一个拉着板车衣衫褴褛的女子,有人在寒冷的雪地里见过她拉着板车爬坡。
她还是漫无目的的走着,终于,她感觉到了疲累,痛苦和无力。
她转身看着板车上的男子,幸福的笑着:“风哥哥,雪儿就要来找你了呢!”
话罢抱着男子的身体仿佛死去了,只是她脸上的微笑充满了幸福,仿佛在说着,能抱着他死去,我也是幸福的。
……
“怎么样,做人的感觉如何?”黑暗中冥王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眼睛猛的睁开:“我……冥王大人,我终于见到你了!”声音充满了激动。
冥王笑道:“见到死神还这么开心,你这是对我这个职业的侮辱啊。”
“冥王大人,求求你,救救风哥哥。”她跪着地上不停的磕着头!
“啧啧啧,都说了做人更痛苦你们不信,现在信了吧!”冥王一脸嘲讽。
冥王继续道:“你看,现在他死了,你却还活着,这不是已经摆脱了双生花一族的命运了吗?你不是想活着吗,现在不正去如你意?”
“不!不是的,风哥哥他那么好,要死也是应该我死,不应该是他死啊!”她的声音充了祈求。
“救他可以,但你们之间只能活一个,那你愿意为他而死吗?”冥王问道。
“愿意,我愿意。风哥哥为我承受了那么多,我愿意用我的命换他的。”她想也不想的答道!
“你说了可不算,我得问问当事人。”冥王打了一个响指她便晕了过去。
“咳……咳咳咳。”风扬虚弱的醒了过来:“啊,雪儿你怎么死了?不……我……”
“诶,别急着哭,我在这呢。”冥王笑道。
“冥王大人,求求你救救雪儿,我愿意用我的命换她的。”风扬乞求道。
“换来换去你以为是买菜啊?她已经用他的命换了你的了,我也答应了,货物出门概不退换。”冥王坚决的说道。
风扬惨烈一笑,接着以掌作刀,向着自己的头劈去……
“等等,干嘛呢你?”冥王拦住了他问道。
风扬仿佛在回答冥王,又仿佛在自语道:“人……总得有个活着的理由。而她已经死了,我苟且存活又有何意义?”
“哈哈哈哈,妙哉,妙哉,有趣!”冥王似在笑风扬,又似在笑自己。
“也罢!也罢!你们两个的事不过浮云一场,换个方式再活一次便好了。”话罢大袖一挥,便把她和他带往冥界。
自此,那个永恒黑暗的冷寂之地,少了一株诞生出灵智的双生花。
而这个冷寂苍凉的冥界,却多了两个索命的无常。
那两个无常经常去人间带鬼魂转世,自己却从未想过转世,因为他们觉得只要能彼此陪着对方,转世或者不转世,是动物还是植物,是人还是鬼,又有什么区别呢?
能相伴,便是幸福。
最主要的是,那个“无耻”的冥王威胁道:“若是不好好给他办事,就把他们两个一个扔向九重天,一个扔进十八层地狱,让他们生生世世,永生永世,只能相念,不能相见。”
今日,他们再次去往人间,引导游魂转世。
冥王望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背影,无奈的笑了笑,然后自嘲道:“当初,我若是如你们这般勇敢。或许,她也不会离去。”
——墨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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