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人說夢

作者: 蜻蜻 | 来源:发表于2019-07-21 11:50 被阅读35次
    做梦,是自由的,说梦,就不自由。做梦,是做真梦的,说梦,就难免说谎。
                                                    魯迅
    癡人說夢

    01.作家的夢

    说夢,是文学家一个经常的话题。

    “夢魂惯得无拘束,又踏杨花过谢桥”。

    诗人要一说起夢来,便不免要天花乱坠了。

    《南史》有載:

    (宣城太守济阳江淹)梦一丈夫自称郭璞,谓淹曰:‘吾有笔在卿处多年,可以见还。’淹乃探怀得五色笔一以授之。尔后为诗绝无美句,时谓之才尽。

    江淹说的这个夢,正如魯迅所言,“就难免说谎”了,他说这个谎,多少有一點給自己台階下的意思在內。

    江淹得志后,他再不愿“精意苦力,求身後之名”。

    這種現實主義也無可厚非,但他既不甘承認自己寫的不好,更不愿承認自己寫不出來,那怎麼辦呢?

    於是乎编造了这样一个美丽的谎言,给自己画了个句号。

    汉代的司马相如,也做过一个类似的說謊的夢。

    《西京杂记》载:

    司马相如,字长卿。将献赋而未知所为,梦一黄衣翁谓之曰:‘可为《大人赋》,言神仙之事。’赋成以献,帝大嘉赏。

    他为什么要做这个夢呢?

    時汉景帝在朝,此帝不好词赋,因而也就不很赏识他。

    於是司馬就辞官跑到四川,和卓文君谈恋爱去了,官场失意,情场却得意了。

    后来,汉武帝即位,雖然毛主席在《沁园春》里说他“略输文采”,其实,他还是一个多少与文学有点“缘分”的帝王。

    譬如把得罪他的司马迁关进大牢里,让他受极其屈辱的宫刑;

    也譬如欣赏“劝百而讽一”的司马相如的《子虚赋》,予以召见后,给他一个官当。

    司马相如当然很激动,还想专门献上一篇赋,来巴结这位皇帝。

    当时,也不光一个司马相如会写赋,邹阳啊,枚乘啊,都是此中老手,未必不想借此图个一官半职。

    所以,司马相如就放出这种神仙托夢的空气,先声夺人,造成声势。

    既然是黄衣人授意作的赋,那么皇帝可以不买诗人的账,却不可不买神仙账。

    这显然也是一个谎言的夢,一个欺骗人的夢,但却把皇帝给唬住了。

    因此,皇帝与文学有缘,是好事,像善于揣摩皇帝心理而投其所好的司马相如就得利了,被派到西南附属国当外交官去了。

    但也不完全是好事,像坚持自己意见,不肯改变观点的司马迁就倒霉了。

    从此在密不通风的大牢里,难见天日。

    所以,作家的夢,只要说出来,就必有耐人寻味之处。

    我不是作家,倒也有幾句癡人夢呓。

    癡人說夢

    02.鄙之一夢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更文,生活習慣逐漸規律。但熬夜成癮,失眠成疾,一時也難以改觀。

    昨夜雨打芭蕉,越發難以入眠。待得凌晨雨歇,方模糊沉入夢鄉。

    我是一只鳥兒,每遇一個人就對他們嘰喳嘀咕。

    有人對我置若罔聞,有人對我呵斥驅趕,還有人對我嬉笑嘲諷。

    但未有一人停下聽我到底頢噪了什麼。

    直到一天,朝陽剛剛爬上山頭,紅紅的,炙熱的,一片片灑在大地。

    嗯,真是個溫暖美好的日子。

    他來了,他來了,他在追隨者的簇擁下提著籠子過來了。

    這次可不待我嘰喳了。

    一人上前來,說我終日在這喋喋不休,有損市容市貌,造成了惡劣影響,哦,還有噪聲污染。

    說罷,他在腰間荷包裡倒騰出一牌子來,閃亮閃亮的,但它太耀眼了,我的鈦合金鳥眼只看到一個党字。

    後面的人就提攜籠子上來了。

    撲騰撲騰,我的翅膀再伸展不來。

    等我喘息著醒過來,四處亂抓。還好還好,我依然縮在我的彈簧床上。

    這夢,有些不自在,有些不安心。顯然並不是什麼好夢,它把我唬住了。

    咕嚕灌下一口水,繼而想起某個時期,從大字报起,接著大串聯,然後大批判,繼而文攻武衛,最後全國一片紅了。

    一个关在笼子里的鸟,可能感到寂寞和无奈;

    一个关在笼子里的人,可能感到痛苦和悲哀;

    而一个关在笼子里的作家或诗人,那很可能就会發瘋。

    我以为,于文人来说,追求既广阔,又自由,无拘束,无疆界的创作天地,那是尤其不可或缺的。

    如果,我能算是文人的话。

    我當然没有发疯,倒确实有了些痛苦和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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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夢醒時分

    我進入簡書時,恰逢其在轟轟烈烈地鎖文。且從開始就沒有消停,甚至越演越烈。

    我好文史,在簡書厚著臉皮發過十余篇劣作。因為興趣所然,發表也多為此類。

    有文友看得起我,邀我做專題編輯,卻不料因我文章被鎖定太多,審核無果。

    嗚呼,此為余之憾矣。

    卻非吾之過。

    記得第一篇被鎖的文章,是寫了唐朝的謊言zhen zhi。有實有据。

    第二篇,是關於詩人白居易,後面幾篇,也無非是一些文人逸事及自己的粗鄙見解。

    當一篇篇文章陸續被鎖定時,我從起初的驚愕,到後來的憤怒,再到麻木的漠視,終於無動於衷。

    彼時流連簡書,常看到不少娛記水文,兩性八卦,在這娛樂至死的時代本無可厚非。

    可再看自己被鎖的文史,不知是不符合現行主義價值觀呢還是觸碰了哪條敏感神經?

    對比之餘不禁心灰意冷,驀然覺得一陣悲哀。

    於是乎沒了更文興致,一停筆,就是數月至今。想來也是好笑。

    1932年元旦,《中學生》雜誌向魯迅提問:

    假如先生面前站著一個中學生,處此內憂外患交迫的時代,將對他說些什麼?

    魯迅回答:

    假如一定要逼我說一點,那麼,我說:第一步要努力爭取言論的自由……

    昨夜一夢倒也使我醒過來,一只鳥兒,翅膀尤在,哪怕于牢籠中,總亦還有些掙扎的自由吧。

    故有了這篇雜亂無章的隨筆。

    後我也會陸續更文,權當為了自己的興趣吧。

    不過打算不再寫歷史,不追熱點。那寫個什麼呢?

    隨心所欲。且先來個武俠連載吧。

    PS:我未寫過武俠,此嘗試,是追逐一個惡臭90後從小深植的武俠夢。

    做夢,是自由的!說夢,也該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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