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站在病床旁时,一个军医也双手插在口袋里对他说安慰的话。
他看见我,对我虚弱地笑了笑,我看了眼医生,问:“他这是怎么了?”
医生遗憾地看着他说:“执行任务的时候从高处摔了下来,内脏破裂,唉!”
他这样不避讳地当着他的面说,看来他已经知道了。
“你们聊会吧,我先出去,有事喊我。”我向他道了谢后他走了出去。
我冲他笑笑,他说:“我也没想到我会这样收场,不过也值了,只是不能报答你了,只能欠着了。”
他说一句停一停,再咳,血也咳了出来。
我一把抚上他的手腕,果然如医生所说,他命不久矣。
我继续笑着说:“身体还不错,那个,我会想办法的,不过你先看个东西。”
说完我转身出去,拉了净惠进来,就在两人目光交错的时候,都同时愣住了。
“一,一瑄?”一个说。
“陈,刚?”另一个说。
“你们应该认识的哈?我出去一会儿,你们聊。”说完我把两个像中了定身符的人留下,走了出去。
“艾斯,怎么样才能救他?让他的内脏快速愈合?”我在雷达里问着。
“除非他能像我们这样。”她无奈地说。
“有办法吗?把我身体的什么弄到他身上,是可行的吧?”
“姐。”赵飞他们结婚后就叫我姐,也不知道他俩是外嫁了还是娶了。
“办法不是没有,不过有危险。”赵飞说。
“什么方法,先说来听听。”
“把你的骨髓抽出一部分输给他。”
“骨髓?那不是要匹配的吗?”我听说有办法还是很惊喜。
“我们现在这状态,什么血型什么的已经没有关系了,就是大众商务型。”他是在打趣,但是艾斯还是打断了他。
“别听他的,姐,这很危险,有可能你会变得连平常人都不如。”
我想起了一集超人里他把自己关在洗手间(也可能不是)里面摸了电门后,他就不再是超人了。
“这样的代价和风险你有必要去承担吗?值得吗?”他们问我。
“只要有法子,都要试试看。”我坚决地说。
“为什么?”
“因为,他们相隔多年依然能在一起,并且依然有感情,就为这一点,我也值得一试,我不想我们都遗憾,我身上不能发生的奇迹,我希望他们能成功,就算,失败了,我也不后悔。”说完我切断了雷达,转身去找那个军医。
当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他的时候,他先是惊喜,而后又担忧起来。
“这里的条件不允许呀,万一感染了细菌要是要人命的!”
“这是小意思,这个手术你能做吧?”他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我回到帐篷里,两人正握着双手哭的一塌糊涂,看见医生进来,净惠一下扑上去:“大夫,求求你,救救他吧,求求你!”
医生叹口气说:“我们正在想办法,但不一定成功,只需要……”
“只需要送到大医院,反正不管怎么样,死马当活马医吧。”我打断医生的话,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要做什么,没心没肺地说了一句,他们全都无语地看着我。
我让净惠就等在军营里,我一个人不可能带着两个人飞,其中一个还是快挂掉的。
但是军医又安排了一个更方便的法子,说从这儿开车到城里的大医院不过两个小时的路程,于是我们都上了车,让一个技术不错的司机开车向着大医院奔去。
我坐在前排,不时扭头看着后面的两个人,因为有了希望,他们的脸色都红润了许多。
陈刚见我正看他们,红着眼眶笑着对我说:“谢谢你,你替我了了一桩心愿,死也瞑目了。”
净惠赶紧一把捂了他的嘴,嗔怒道:“不许说不吉利的,你不许死,我不许!”说完眼泪又哗啦啦地往下掉。
“我说那个,净惠呀,你中午说还有几个刻骨铭心?”
她听了卟哧笑出来,使劲瞪着我,我笑着转回身,陈指挥官的病情未定,也不知道这个法子好不好使,先让他们轻松一下气氛,万一失败了,唉……
这个司机的确开车有一套,一问说是开了十几年的车了,我看他年纪轻轻,浓眉大眼,一点也不像老司机。
我问他:“小鬼,多大啦?”
他额角冒汗地瞪了我一眼没说话。
医生好笑地说:“你好像比他也大不了多少吧?”
我身上闪现了一层金属片后对他说:“我这个样子在地球上活了上千年啦。”
我学着机械人的声音对他说,旁边的司机冷不丁看见我这样子,抓方向盘的手一哆嗦差点就把车撞电杆上。
“对不起哈,吓着你了。”我很不好意思地跟他说。
他又扫了我一眼,问道:“你就是报纸上那个什么鸟人?”
我的笑容凝结在脸上脑袋快搭到膝盖上了。
那个军医严肃地说:“怎么说话呢,人家哪是什么鸟人?叫……反正是在天上飞的什么来着。”
我崩溃。
“我记得看过报纸,电视里也见过,忘了叫什么了。”司机无辜地解释了一句。
我们本来走的这条路是单行线,八十米以外的路口向右拐就能上高速,路口再往前是个土坡路,可是,一辆大巴车却突然出现在土坡路的路顶,然后全速地向我们冲了下来。
等我们有反应的时候距我们只有一百来米左右的距离了,看见我们竟然没有减速或者刹车的意思,如果这样冲下来,百分百会把撞上我们。
我们的司机倒根本不慌张,一脚油门踩下去挂了最高档位,稳稳地朝那辆车相对冲了过去。
因为路只有一辆车的宽度,想要停下或者倒车都是不可能的。
但他这样猛地冲过去是想要干嘛呢?不会突然跃起从那辆车顶上飞过去吧?
我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军医吓得紧紧抓着扶手闭着眼睛大叫:“小同志!我上有老娘下有孩子,不想死啊!”
我们的车并没有减速,就连我都愣住了,这家伙会不会又是外星人附身了?如果真撞上了连我也是没有办法的。
眼看我们两车就要相撞了,他突然向右一打方向盘,我们的车倾斜了一下车身哗地一下子拐上右边的大路上,身后扬起一大片尘土。
那辆车也鸣叫着擦着我们的车尾冲了过去,发出了呜呜的气流声。
我从后视镜看过去,那辆车一个紧急刹车停在远处,司机脸色煞白地向我们挥了挥手。
我们的车没有停,司机只是按了两下喇叭,伸手出去凭空摆了摆又向前开去,平静地说了句:“能把油门踩成刹车,真有水平。”
军医这才张开眼睛,看看我们过好无损的车,再回头看看后面渐行渐远的大巴,一颗心才算放回肚子。
我看着同机的侧面,他还是原来那副样子,一点受惊吓的神情也没有,我突然觉得他肯定不是外星人附身,而一定是被周杰伦附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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