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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之爱
要说爱的积极之处在哪里,真可谓是满坑满谷,充盈八荒。你去看看古今中外的作品:爱情、战争和死亡是人类永恒的话题。战争让爱变得曲折和迷离,而死亡则让爱变得更加逼近灵魂的深处——总之,战争与死亡也离不开爱这个中心主题。
爱情,众水不能熄灭,洪流不能淹没。爱情是如此强劲,也因其宁折不弯的刚烈,反倒在有的时候显得很脆弱,所谓“物过刚易折,玉过硬易碎”,这就是爱的“消极”之处。一位圣者曾把恒久忍耐排在了爱的首位,如此看来,绵长忍软的爱殊为不易,才是人间难得。
有所谓一见钟情者,二人不需要任何助燃剂,就能掀起熊熊爱焰,那种激越,能让人忘记一切,冲破一切阻碍;也有日久生情者,双方的情愫,在相处中慢慢酝酿、发酵,直到时机成熟,一旦开封启坛,便可共饮爱情酿成的美酒;也有那阴差阳错、莫名相逢者,他们的爱,就如过山车般,高下起伏,也如狂风中的一叶小舟,摇摆不定,他们时而紧紧相拥,时而又相爱相杀。爱情,若是可以在时间的底片上定格,就不存在所谓恒久忍耐的问题了。
爱是宽忍问题是:忍耐一时尚可,为何要恒久忍耐?当时光在一段关系中流淌,相爱就变成了相处。相爱容易,相处却太难:从前,他或她的不足和小脾气,都只是白璧微瑕,甚至是个性和可爱的佳处。当爱情之水从溪流或峡谷中冲出,进入平静的港湾,曾经晶莹的爱情水花已然变成泛黄的旋转泡沫。因此,他的懒、他的烟味、他的鼾声如雷,都成为了你怨气的引信;于是,她的弱、她的敏感,以及她的唠叨絮聒,也变成你难以捉摸她的罩门。
人还是那个人,你以为他(她)变了,其实未必,他们还是本色出演,是你的心态变了:从前你是远坐台下的观众,予对方以欣赏品评;现在你成了他(她)的携手同伴,近距离地与之进退,对方臂间的痣点你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你可能出离自己的既定角色,当起了剧场的导演,这时候,你的那个他(她)——在你眼中,其一举一动可能都需要调整与修正。
所以,许多童话中的爱情故事,结局都是王子与公主终于走在了一起,从此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真是这样吗?故事不肯告诉我们后来的细节,但我们可以想象。作为经历过感情的男男女女,自是个中滋味,冷暖自知。
爱的真谛我曾在一篇文章中说过:爱不单是一种表达,也是一种行动。意思是,我们可以为爱尽其所有,在某个时刻,某段时间表达自己诚挚满满的心意。但爱也需要一个绵长的准备、一次对自己心绪的对付:爱是一个充满挑战的抉择,是一种勇毅的担当,是一个持久付出的行动。
有人说:如果爱,请深爱。而我则说:如果爱,要恒耐。爱情,可以在一时一地显其深沉,却无法在急不可耐中长久。《雅歌》中说:
耶路撒冷的众女子啊,我嘱咐你们,不要惊动,不要叫醒我所亲爱的,等他自己情愿 。
不要激动爱情,等他自发,愿意承担爱的代价,比如忍耐,恒久地——忍耐。
“爱则宽忍”,反过来也一样,如果他(她)说宽容、忍耐你好久了,这不是对方在向你摊牌和宣战,而是告诉你:在此之前,他(她)是多么地爱你啊!
忍耐之草是苦的,但最终会结出甘甜而柔软的果实。爱情之花需要有忍耐之草的陪伴,才会更加馨香绵长。爱情的果实需要悉心经营,宽忍则是喜乐收获的保证,与君共勉。
22/8/25 于萍藻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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