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我只要你快乐

作者: 东风满树花 | 来源:发表于2023-07-10 21:32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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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树叶纹丝不动,闷热的天气令人窒息,天灰蒙蒙的低沉的似乎要盖住大地。阿红呆在屋里觉得胸闷气短,“呼啦”一下她推开了窗户。

    突然一道道闪电划破了天空,紧接着一声劈雷,轰隆地发出惊心动魄的声音,炸得人不由得捂住了耳朵。一道闪电,又一声清脆的霹雳,接着便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水似水柱般倾泻而下,又如同天门打开了水闸。这鬼天气让阿红的心情更加郁闷,心内莫名地有种不安和恐慌,仿佛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似的。

    (1)

    不一会儿,铿锵有力的交响乐又转变成柔美的吉他曲,滴答滴答的雨声仿佛像在催眠。

    窗外的天空忽然变亮了,渐渐的一缕阳光照射在水汽弥漫的窗户上。阿红兴奋地推开窗户,一丝凉爽的风扑面而来,她仰望着被水洗过洁净湛蓝的天空,贪婪地吮吸着那雨后清新的空气,感受燥热后的清凉。忽然一个很大的东西在四楼的晾衣架上的铁杆上担了一下,又在一楼的顶棚上担了一下,接着“咚“的一声滚落在地上。阿红使劲地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她租住的这间屋子是顶楼七楼,她看清了是一个人趴在那里,她吓得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坚接着听到楼下传来呼喊声:“有人跳楼了,有人跳楼了。”呼啦,一会功夫,楼下便聚集了一堆人。

    “宁宁,宁宁,妈妈到楼下一下。”阿红喊儿子的名字。半天没有人应答,阿红便走进了宁宁的卧室。屋里没有人,被褥叠放的整整齐齐,书桌也收拾的干干净净。阿红疑惑道:“今天不是星期六吗,去哪了?”书桌上有一张纸,阿红拿起了那张纸,

    “妈妈,对不起,我走了。我是个笨小孩,是个没有一点用的人。为了我,我们一家都不能呆在一起,我晚上总睡不着觉。我很痛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想考到班级前几名,可是我怎么努力也做不到,我恨我自己,所以我走了,这样妈妈就不用再操心和烦恼了。妈妈,我爱你!”

    “宁宁,宁宁……”阿红呼喊着不顾一切地向楼下冲去。

    拔开人群,阿红冲了上去。是宁宁,只见他紧闭着双眼,脸上被蹭破了流着血,“宁宁,宁宁你醒醒,你看看妈妈,跟妈妈说句话,呜呜呜……宁宁,宁宁……”阿红拚命地呼叫着。

    不知谁帮忙报了警并叫了救护车,一会警车和救护车都来了,医护人员迅速地抬着担架跑了过来。

    阿红跟随着医护人员,边走边恳求道:“医生,求求你们,救救他。”

    上了车,“哇儿,哇儿,哇儿……”警车和救护车急促、短脆的笛声在空气中荡漾开来,周围的人群依旧没有散,叽叽喳喳地猜测着事由。

    阿红和尹力军焦虑地守护在宁宁的病床前。阿红一只手一直攥着宁宁的一只手,两眼紧盯着点滴一滴滴地滴落。

    主治大夫走了进来,阿红夫妇俩赶紧起身迎了上去问道:“大夫,孩子怎么样了?”

    “很幸运,左胳膊和右腿骨折,脑震荡,可能会晕迷两天,具体脑部有没有损伤还要后续观察。”大夫平静地说道。

    “大夫,没有生命危险吧?”阿红紧盯着大夫的眼睛问道。

    “没有生命危险,你们放以吧!”

    “谢谢,谢谢大夫!”阿红夫妇俩连声道谢。这会,他们只祈求宁宁能活着,能让他们看到并抚摸到他就心满意足了。

    两天后,宁宁睁开了双眼,恍惚中看到了两个俯身的身影。“宁宁,宁宁你醒了,你醒了。”是妈妈的声音。“宁宁,宁宁,我是爸爸。”是爸爸的声音。

    “妈妈,爸爸……”宁宁张开毫无血色干涸的嘴唇费力地喊道。

    “宁宁,宁宁……”一家人抱头哭作一团。

    (2)

    我是阿红的老同学,那天阿红抓住我的手说:“我是穷怕了,过够了乡下那种苦日子。我不想宁宁将来再过苦日子,不想……”阿红抽噎着。我懂得她的愿望,因为这是每一个母亲的良好愿望。

    “我上高中前没有吃过雪糕,没有见过荔枝、哈密瓜……拚了命的学习也才上了一个大专,我不甘心啊!”阿红说。记得毕业那年的暑假我们几个大专同学跟随她去了她们的家乡贵州的思南山区。下了火车,还要坐小巴车在山里穿行两三个小时,下车后还要爬三四个小时的山路。路上遇到几个小孩子,他们穿着有些土气的象九十年代的衣裤,虽然羞怯但是晶亮的眸子,那里面看不到对艰辛生活的悲伤和自哀,或许是因为已经习惯,或许是因为他们认为生活本来就是那样,也或许因为他们并没有感受过城市里的繁华和舒适,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和渴望。

    她们家破旧的房子,一张低矮的桌子和几张凳子,还有几个掀盖的箱子再没有什么家具了。晚上,一个白织灯发出昏黄的灯光。床上她阿妈特意为我们铺上很厚的稻草。我们一下从繁华便利的都市来到闭塞的山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阿红的脸上露出了难为情的表情。

    “这里空气新鲜,也没有嘈杂的声音,挺好。”阿芳说道。

    “还好,我们只是来玩几天,长年住在这里可真够受的。”晚上阿芳偷偷地说。

    大专毕业了,阿红留在了城里,找了份文员的工作,拿着三四千的月工资,除了资助家里,她没有办法象城里的女孩子那样买漂亮的衣服和化妆品,虽然她的五官都是那么的标致,她也没有机会认识出色的男孩子。到了婚嫁的年龄,她也找了男朋友,男孩子是做建材销售的,长相一般,但是脾气特别的好,对阿红也是体贴入微。阿红大专学的是企业管理,这个万金油的专业和不高的学历,让阿红的工作一直也没有很高的收入。随着儿子的到来,双方家庭的难处,夫妻俩盘算着请人的费用,还不如自己来带孩子合适。于是,阿红做起了全职太太。

    一晃,孩子都上小学了,按着学籍随房子的政策,夫妻俩还挺高兴,毕竟孩子所在学校在市里还不算差的。可是啥事情就怕一个攀比。幼儿园里几个同学的家长给自己的孩子买了学区房,让孩子上了全市最好的小学,阿红的心里起了一丝波澜。她开始疯狂地让儿子上各种课外班。等儿子上四年级后,很多家长又开始为孩子选择初中的学区房。大家在一起交流,“小学买不买学区房都不重要,初中一定得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论断得到了家长的普遍赞同。阿红也深信不疑。

    (3)

    那天她跟老公说起别人买学区房的事。谁知尹力军却说:“这里不是挺好的吗,在哪个学校读书哪有那么重要,关键是看孩子自己。”

    “一跟你说这事,你就打马虎眼。你看玉玉和阳阳人家都买了初中的学区房,你又买不起房,还不想办法,你想将来孩子跟你一个死样,没本事没能力呀?”想到这里阿红又来气了。她最近看老公哪里都不顺眼。一个人觉得心烦气燥的时候看什么都不顺眼。她靠在卧室的床上,“啪”地打开了电视,想继续追剧《大江大河》,宋运辉和粱思申成了吗?杨巡那小子后来怎么样了……

    想起衣服没有洗,她起身朝水房走去。现在这房子是她逼着老公新换的房子,虽然不是新房但是比原来那套五十五平的大了二十多平呢!去年政策紧,两套房还不准买第三套,湖滨的那套房几年了也不见涨价,卖也没有人问。哎!为了换这房他们还办了假离婚呢!今年学区的二手房都降价了,也不限购了,早知道置换一个初中学区房就好了,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当时别人劝自己换套学区房,自己怎么就不考虑呢?自己为什么那么着急呢?哎,谁知道房子会降价呢?老公觉得压力大,虽不情愿换房,但是还是听自己的了,想到这里,阿红的头一歪,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忽然她听见厨房有水声,她忙走过去想看个究竟。狭长的厨房底端,一个胖大的男人宽厚的背影。

    “诶,你怎么回来了,不是去上班了吗?阿红不解地问道。

    “本来安排去徐州的,临时又取消了,我就回来了,去菜场买了点牛肉,给你们炖着吃。”阿红的老公扭过头笑着对阿红说。

    看着这长排的厨柜,阿红怔怔地想象着希望它是个大大的办公台,那煤气灶变成了电脑和键盘。看着老公烧水把牛肉放到沸腾的水中加姜片出水,她想象着老公在键盘上飞舞着写一条条的程序……老公熟练地把牛肉乘出来,在水下冲洗,把浮沫水倒掉,把锅外的水擦干。这个程序写完了,OK!她想象着老公潇酒地起身打个响指兴奋地说道。

    阿红老公在围裙上擦了擦手问道:“中午咱们两个吃什么?”

    “就知道吃,一天到晚就会围着锅台转,没出息。人家有技术的写个程序就好几万。”阿红似乎从梦中惊醒愤愤地说道,然后转身走进了洗漱间。

    对着镜子阿红左右端详着:长长的鹅蛋脸,双眉修长,一双大眼睛灵动有神,高挺的鼻梁,一个大酒涡甜甜地嵌在腮旁。除了皮肤有些暗黄。“她们都用兰蔻的,自己却用相宜本草,她恨恨地想道。”

    突然一张脸浮现在镜子里她的脸旁。肥大红润,一只眼睛大,一只小。一只双眼皮,一只单眼皮。

    “你看看你丑的,胖的,走开。”阿红用手推着那张脸。

    那脸不动,左右晃动了一下。“是啊,我妈怎么把我生得这么丑呢?可是有个漂亮媳妇。”

    “死相。”阿红甩下一句走开了。

    (4)

    “妈妈,我期中考试考了全班第一名。”下午接儿子放学时,宁宁开心地说道。

    “真的,你这么棒的啊!”阿红的喜悦由内及外。自从上学后儿子总是三天两头的给自己惹祸。上信息课,他总是喜欢随便动老师的电脑,上课也总是喜欢做鬼脸引起大家的关注。别的孩子都可以自由地组合玩耍,他却对同伴总是挑三拣四不合群。上体育课讲话做小动作的总少不了他。阿红也不知道问题是在哪里,怎么就总是跟自己的孩子过不去呢?是孩子的问题还是老师对孩子 已经形成固定印象了?

    “宁宁,洗手,来吃牛肉饼,妈妈还给你榨了杯果汁。”

    “一会就吃饭了,现在吃,吃饭吃不动了。”宁爸说。

    “你知道什么,中午学校的饭孩子又不爱吃,他放学就饿了。”阿红说。

    宁宁吃完,阿红辅导孩子去写作业了。宁爸一个人在厨房忙乎,一会宁爸把菜端上桌吆喝道:“开饭了,开饭了。”

    母子二人走上前来。“宁宁去洗手去洗手。”宁爸吩咐儿子。

    “刚才回来洗过了。”宁宁说。

    “吃饭前一定要洗一下手。”宁爸坚持地说道。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教条,我最讨厌这样了,洗手有那么重要吗?”阿红说道。

    宁宁没动直接坐下了,夹起一块牛腩。

    晚上,孩子睡觉后阿红又提起了学区房的事。“你问一下你那个表姐,我们到时候转到她小孩那个小学,那个学校抓的紧,排名也好,县城也不用买房。”阿红说道。

    “你急什么,还有两年呢!”宁爸是不想折腾的,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到时候就来不急了。小学转过去弄个学籍就能进他们的好初中。”阿红一下子坐起来激动地说道。

    “你看我们一家在一起,这又刚换了大一点的房子,你又要带孩子去徐州,那样我们一家又不在一起,折腾来折腾去的值得吗?”宁爸说。

    “怎么不值得,孩子成绩如果不好也就算了,成绩挺好的,肯定要去好学校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懂不懂?”阿红说道。

    “蓝苑中学挺好的呀!排名在市里也是中等啊!”宁爸说。

    “你看玉玉和阳阳人家凤小的都买的三十八中的学区房,人家都不上蓝苑这个中学。”

    “你不要瞎比较,孩子好,在哪里都一样好。”

    “孩子学习你又不管,让你出力的时候你又没门路没钱,你能干啥?”阿红满脸的不悦,一扭身躺下背对着老公,“吧嗒”关了灯。

    凝重的空气里除了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就是各自的心事。

    (5)

    力军终究是没有拗过阿红。在网上阿红报名了徐州河岩私立学校,联系了转学事宜并通过关系落户在了徐州河岩蓝苑小区。阿红带着儿子过去读书了。宁宁开始不肯去,他说在这里有他的好多朋友还有他的钢琴、书桌和床,还有爸爸做的好吃的饭,他不想去。

    阿红说:“妈妈让你学蓝球,你是不是现在会打球了?妈妈让你学钢琴,你是不是能弹《秋日私语》《千与千寻》……你是不是很自豪?妈妈让你读哪些书,怎么复习,你是不是考高分了?听妈妈 的没有错,你不想将来做一个有钱又有闲的人吗?”

    “想,我想。”宁宁小声地回答道。

    “那就听妈的,我们辛苦几年,考上个好初中,将来才能考个好大学。妈妈一直陪着你都没有抱怨呢,你抱怨什么呢?”

    宁宁不再言语了,独自去收拾自己的书桌。这孩子做事情很有条理,总喜欢把自己的书桌和衣柜整理的有条有理,还喜欢在厨房看大人做菜和洗碗。为这点,力军还是挺开心的,儿子将来可是个美食家。阿红曾经在力军面前 表示不屑道:“看你这儿子跟你一样,就喜欢弄个菜。切!”

    “这不是挺好,将来自己自足,想吃自己做。”力军微笑着说道。

    “没出息!有钱的,人家都去饭店吃,不比你做的好?”阿红说道。

    “自己做,一家人在一起,想吃啥就做,不是更自由还不花钱?”力军笑道。

    “行,行,行你能,你会做。”阿红不再跟力军别劲。带着儿子开始了两点一线的徐州学习路。每天放学后的网课和不停歇的刷卷子,六十平的空间,妈妈不停地催促开始让宁宁感到厌烦。

    “小学就三门主课我们的成绩还不能排前五,到初中九门课你怎么办?”妈妈的话语总在宁宁的耳边响起。

    宁宁突然觉得学习特别没有意思,好成绩象块石头一样压在他的心上,他特别怕考试,怕成绩下来妈妈的唠叨,怕妈妈转身的那声长叹,怕媳灯后那长长的夜。

    和力军视频时,爷俩又聊起了牛肉炖土豆,阿红在心里又埋怨开了,“俗气,成天就知道吃!”

    宁宁和阿红说了几次想回常州的家,想和爸爸一家人在一起,阿红怎么肯答应,她花了那么大的功夫才把儿子弄到了重点学校,不出意外将来能上个好初中,好高中。 她可不愿意放弃她的梦想和期望。

    宁宁最近回来总是默默不语的,饭也吃得不多,问起他,他总说没事,没什么事。阿红想,孩子可能是学习太累了,孩子的话也一直不多。她便也没有在意。

    担心、忧虑的情绪一直在宁宁小小的心里缠绵,这让他经常久久不能入睡。

    终于,在五月的那个周末,宁宁选择了彻底地逃避,从七楼顶像块脱手的石头任意地坠落了。

    (6)

    阿红他们带儿子重新回到了常州的家里,并带儿子联系了医院给孩子看病。在医院,阿红看到了很多如宁宁一样病情的少儿。有的孩子成天一言不发,有的孩子拒绝吃饭,有的孩子成天发脾气……

    过了几天阿红在网上看到了西安学霸林嘉文的事,她为孩子的父母难过,也为这个天才少年而难过。

    林嘉文16岁曾出版《当道家统治中国》《忧乐为天下》两本书。出版社邀请他和大家分享一下他是如何成为天才少年的。林嘉文认为自己只是想把自己对历史的想法和读者一起分享,并不是什么“天才少年”。可是他的父母觉得自己的孩子很优秀,愿意孩子在平台上去展示自己。通过父母的做工作,孩子接受了采访。网上很多人对他这个年纪竟然能写出这么有观点的两本书表示了极大的怀疑,指责他是枪手。 为此,林嘉文心里背负了很大的压力,再加上学习课业的繁忙及他相对于同龄人思想的成熟,他的困惑得不到及时的排解。在长时间的悲伤情绪之下,林嘉文选择了自残。林嘉文一直吃降抑的药,可是吃药后一直在长胖,短短一个月的药,他整个人就肿了一圈。这些药令他昏昏欲睡,吃了这些药之后他不仅不能回答老师的问题,他连保持清醒都做不到。他孤独的抑郁了,最终在离高考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自杀了。

    他觉得此前自己是为了追寻知识和真理而活,而此刻自己的身体停止了学习,那自己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林嘉文的父母虽然在物质上尽可能地满足林嘉文,但对于林嘉文的精神世界却并不是完全了解。

    “培养出一个学霸出来又能怎样呢?全国十五六亿的人口,多少人是学霸,不是学霸我们就不能好好的活了吗?”阿红头一次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题目。

    美国教育学家杜威说:“ 一切教育的最终目的是形成人格。”

    美国作家赛珍珠说:“教育的意旨并非知识的累积,而是心智上的能力的发育。”

    “孩子 必须有个健康的心理才有可能有完美幸福的生活。”阿红现在真真切切地意识到。

    宁宁恢复得很好,一家人聚在一起吃着力军做的酸菜鱼和小龙虾,听着宁宁的钢琴曲,一家人开心的笑声充斥着幸福的小屋。

    夜色朦胧,薄纱缭绕的云雾中,一枚月亮缓缓升起,如水般漫过西窗,漫过心岸,仿佛沉香千年的梦境,这般静美与安恬。看着飘动的在微风中摇曳的紫色窗帘,阿红说:

    “宁宁以后只要快乐地成长,他无论以后做什么,只要尽力就好,我决定不会强行要求他怎样了,一切顺其自然。”阿红看着力军说道。

    “顺其自然,只要他快乐就好!”力军也说道。

    这一夜,他们都睡得很沉、很沉……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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