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岁的大姨把随手拍的照片发朋友圏,我觉得很惊讶,交谈中发现她会的本领还有很多,看新闻,发微博,美图秀秀,滴滴打车,抢红包,微信支付……她说手机成了离不开的好伙伴。
八十年代初期的农村没有私人电话,只有大队部一部手摇电话,打电话时,话筒压在电话机上,用正面的手柄摇三五下,然后拿起话筒,告诉总机电话号码,话务员帮你接通,你才可以通话。一个区一个电话总机就够了,农村打电话的人很少,他们把电话机当成奢侈品,认为楼上楼下,电灯电话是幻想中的幸福生活,现实中他们拥有不了。
村子里琴仙和招娣摇着船去城里卖西瓜,当天没卖完,于是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来,想打个电话给家里人报平安。旅客登记处有一部红色的电话机,正面有白色的转盘,转盘上有十个小圆孔,孔下面有零到九的数字。琴仙问柜台里的服务员要打电话,国营的旅馆服务员很傲慢,看不起乡下人,漫不经心地说,你们自己打。
琴仙按照自己的理解,把话筒按在电话机上,用手指插入转盘孔中,把数字一个个拨完,再拿起话筒,话筒里传来嘟——的声音,一次,两次,三次地拨,就是打不出。服务员憋着嘴,一副讥笑的表情,“哼,你这样拨,拨到明天也打不出。”“应该怎么拨呢?”琴仙耐着性子向她求教,她继续讥讽:“你们打啊!”再问她,她拿过毛线团开始打毛衣,不再理她们。琴仙火了,“我们乡下人不会打电话,你是服务员,教一下又怎么啦!”服务员放下毛线,拍着桌子说“你这种态度是请教吗?有发火的本事就自己打,不用来问我”,吵架引起周边人的注意,有位大伯告知她们,应该先拿起话筒再拨号,这样才能接通。后来琴仙每次讲到这件事就脸红,自嘲自己电话都不会打。
九十年代家庭电话初装费四千多元,相当于乡办厂工人一年的收入,普通人家安装不起,只有一些先富起来的家庭才开始申请安装电话。年轻人赶时髦,腰带上挂上一个数字传呼机,简称BP机,BP机一叫,就会到处去找电话回拨。极少数万元户买起了手机,八五砖大小的手机顶上一根短天线,配套的手机皮包上专门开个洞,让天线从洞中伸出外面,要打电话时,拿着手机找信号(通常信号不强),大声地喂,喂,喂喂,周围的人露出羡慕的神态。
九六年我去苏州大学学习,用一万多元钱买了一只摩托罗拉的翻盖手机,一厚一薄两块镍氢电池,通话费每分钟六毛钱,一周和家里通几次电话,几百元的电话费就没了。寝室的同学知道我有手机,不好意思借着打,只有遇到特殊情况,才借用一下,用最简洁的话,象拍电报一样说完就挂断。
二十多年过去了,家里的座机电话已成了摆设,平时通电话都用手机,一只三百元老人机的功能,比九十年代一万多元的名牌手机还厉害,过去大姑娘座机都不会打电话,现在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能玩手机。那天家庭群中,妹妹家仅仅三岁的稀稀发了一段语音,“大家好,我是稀稀”,还发了一长串的表情,让她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兴奋不已。不认识字稀稀能玩手机,发语音,眼睛老化很厉害的大姨能随手拍拍,发朋友圈。
手机的功能越来越多,从打电话,到发信息,到安装各种app,衣食住行都可以用一只手机解决,一只不够用两只,或者换一只最新型号的手机,就能解决你的问题。
早上手机闹钟叫起床,点份外卖吃早点。街上去买菜,扫描二维码微信支付。逛街购物,支付宝付款。想出去旅游,手机预订飞机票,高铁票,预讨酒店和景区门票。通勤路上,用手机看书、看电影、打游戏,刷微博,看微信……
手机成了日常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伙伴,饭桌上、地铁里、聚会中,满眼都是看手机的人。打开视频,天涯海角的母女就可以面对面地交谈,微信群里,群友可以随时交流读书心得。在手机上可以做微商,做兼职,做导师,做慈善,也可以做学生,做写手,做歌手,做工手。随着5G的运用,万物互联,手机的功能将更强大,智能家庭,智能社区,智能城市,都通过手机相连。
手机让我们互通互联,让智慧互通互联,让世界互通互联,手机让我们的生活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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