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支付一点费用，发动兽皇融合。”
冯必成将自己手中的兽皇融合打出来。看到对手露出无奈的表情并向自己点头之后，他便将自己手中的狂焰狮和墓地中的三只怪兽一同移动到除外区，并将位于自己额外卡组中央位置的真兽皇-金翼狂焰狮抽出来，放置到怪兽区的中央位置。
“我召唤金翼狂焰狮。你如果没有什么要发动的卡牌或者卡牌效果，我就要用它对你直接攻击。”
坐在靠近主席台一侧的对方玩家苦笑着摇头，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冯必成露出大度的笑容，站起身，向对手伸出右手。握手完毕之后，他向自己身边的裁判挥手致意，随后才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随后，坐在他身边左右两侧的玩家们也先后结束自己的比赛，互相握手。
“好样的，斗神！”
娄志斌上前一步，向冯必成竖起两根大拇指。宫嘉良也抬起双手，轻轻地鼓掌。
冯必成迅速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背包挎到自己的右肩上，随即离开选手席，快步走到阶梯通道边缘，张开双手，先后和娄志斌、宫嘉良击掌。三个男人击掌完毕之后，翟梓慧也从宫嘉良背后绕过来，大大方方地抬起双掌。冯必成哈哈一笑，随即再次抬起双手，轻轻地和她击掌。
“这样一来，你和赤瞳就都是七胜一负，对吧？”
江攀龙一边搂着萧欣阳的肩膀，一边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手机，打开自己建立的官方玩家QQ群，开始发送消息。
“嗯。”
冯必成一边点头，一边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手机。他的手机屏幕也早已被一连串消息充满。
“我是……六胜两负。”
宫嘉良抬起手，轻轻地挠头皮，露出有些害羞的表情。翟梓慧立刻转过头，伸出双手，在他的脑袋上乱揉一通。
“对啊！”娄志斌突然点头，随即转过头，看向江攀龙，“龙皇老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一次，咱们清河玩家的晋级人数应该是史上最多吧？”
江攀龙转过身，向主席台的方向看去。留在会场内的所有工作人员已经集中到主席台周围，开始调整摄像机的角度和电脑上的程序，为直播六十四强名单发布仪式做准备。酷游直播平台和大赛组委会的直播人员都已经结束对最后一轮预选赛中的焦点桌对战的直播，先后进入休息状态，有的在喝饮料，有的起身去上厕所或者活动筋骨。绝大多数仍然留在场内的选手都已经结束比赛，三三两两地散落在会场各处，有的在阶梯通道上聊天，有的在自动售货机前买饮料喝。
“应该是。我，你，斗神，加在一起，已经是三个人。Blake也很有希望。我记得，前几年，我们这里每年也就是一、两个人能晋级。去年，也只有我一个人。”
“对呀，社长！”萧欣阳也转过身，看向娄志斌，“你也在咱们社团的QQ和微信群里都说一说吧！待会儿，咱们再拍几张合影，发给大家看看！让大家都高兴一下！”
“好啊！我这就和他们说！”娄志斌露出兴奋的表情，掏出自己的手机。
几分钟后，被裁判和工作人员们包围起来的最后几对玩家先后结束比赛，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最后一批晋级无望也不想观看接下来的晋级名单的玩家和留在场内看比赛的观众陆陆续续地从入口通道离开。最后留在会场内的晋级区、准晋级区玩家和他们的同伴先后涌向靠近主席台的前几排座位，等待晋级名单发布。
工作人员们再次忙碌起来。负责操控摄像机的工作人员们把会场两侧的摄像头调整方向，让它们分别对准主席台前方的空地和悬挂在墙上的投影屏。从工作间中走出来的两名工作人员则把张贴着塑料纸板的白板推到空地的中央位置，将白板摆放到主席台前方。投影屏上瞬间显示出白板的样子。
“小欣。”
刚刚结束自己的最后一场预选赛的萧耀阳从第一排桌位后方的过道中走出来，走向入口通道边缘的阶梯通道。他先向自己的两名同伴挥手致意，随即快步走到妹妹面前，轻轻地抚摸妹妹的脑袋。
“哥！”萧欣阳露出欣喜的表情，“你也是八场全胜吗？”
“是啊。我的运气挺好的。”
萧耀阳微笑着抬起头，看向江攀龙，并抬起自己手中的饮料罐。江攀龙会意地一笑，把自己手中的饮料罐也举起来，和萧耀阳碰杯。两人同时把自己杯中剩下的饮料一饮而尽。
“哇哦！”萧欣阳吃惊地尖叫一声，“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你有这么厉害啊？照这么说，你和龙哥哥都有可能排到第一呢！”
“这还不一定呢，阳阳。今年有好几个八胜选手。”
江攀龙轻抚萧欣阳的脸颊，随即转过身，走进第二排桌位后方的通道，走向冯必成和宫嘉良身边的空座位，坐下。他抬起头，扫视自己前方的座位。坐在他前面的几排玩家，几乎全都是位于晋级区和准晋级区中的上海本地玩家，其中包括很多位和他关系比较熟的著名玩家。“九重天”高志和，“SKY”蒋培伦，“Destiny”毕云涛和“悲剧之王”梅琦，都坐在他前方。“狙击手”雷旭也坐在入口通道边缘的一个位置上。只不过，他趴在桌子上，像是在休息。
“而且，排到第一未必是好事，可能会背上更大一点的压力。”
“啊？是吗？”萧欣阳露出有些不可思议的表情，伸出小手，环住江攀龙的脖子，轻轻地趴到他的后背上。
萧耀阳反而不急于坐下。等到他的两个同伴走到他身边之后，他才走到江攀龙和萧欣阳身后，也就是第三排桌位前方的一个空座位前方。他和他的两名同伴坐成一排，看向摆放在会场中央位置的白板。
“好啦！请暂时还不打算离开会场的玩家和观众尽快落座！”
钟卓越从主席台中央的位置上站起来，一手握着话筒，一手端着手机。原本坐在主席台后方的另外几位组委会成员先后站起身，坐到左右两侧的主席台后方。
稀稀拉拉的掌声从会场各处响起来。集中坐在前四排桌位上的晋级区和准晋级区玩家们多半没有立刻开始鼓掌，只是聚精会神地看向钟卓越的身影。立刻开始鼓掌的，大都是分散地坐在会场各个角落的其他玩家和观众，以及结束手头上的工作的工作人员们。
重新回到主席台后方的凌子珊也抬起双手，开始鼓掌。她仍然坐在专属于她的那张宽大座椅上。许多玩家先后把目光落到她身上。
“一天的比赛下来，想必大家都已经感到有些疲惫！”钟卓越抬起话筒，露出笑脸，面向全场所有玩家，“更何况，今年的比赛比往年更加激烈，瑞士轮足足有八轮之多！这一点，我能够理解！只可惜，我没有办法亲身经历一遍！在我唯一参加过的第一届大赛，预选赛还只有六轮瑞士轮呢！”
掌声渐渐汇聚在一起。至少参加过两届大赛的老玩家们先后放下自己手中的所有东西，开始鼓掌。组团参赛的外地玩家们发出的掌声尤为响亮。
“每一年的这个日子，都是最让我感慨的日子！”钟卓越慢慢点头，随即放慢语速，露出一副貌似感慨万千的表情，“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胜利，有人愁。赢家兴高采烈，输家皱起眉头。有人单车变摩托，有人平地起高楼。然而，大多数人总是无功而返，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纪强、李俊德、叶鹏翔等几名老玩家都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们早已不是第一次听钟卓越讲话，却从来没有见过他用这种拿腔拿调的方式讲话。倚靠在阶梯通道边缘的墙壁上的甄帅更是一边笑，一边摇头晃脑。稍微有一定资历的外地玩家们也纷纷发出不同音量的笑声。几名身穿汉服的女玩家则先后抬起手，用宽大的袍袖捂住自己的嘴。
“每个人都希望成功，每个玩家都渴求胜利。”
钟卓越抬起头，直视入口通道上方的一排桌位。那是会场观众席中正中央的一排桌位。位于主席台及其前方空地正上方的灯光同时转动，将光芒汇聚在他和他身后的白板之上。
“我相信，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曾经想象过自己举起冠军奖杯的样子。此时此刻，在座的每一个人，也都在为自己心中的这个梦想而努力。”
原本正在距离主席台相对较远的桌位各处交头接耳的看热闹玩家们先后停止出声，转过头，把注意力集中到钟卓越身上。
“现在，是公布大家的努力所收获的成果的时候！”
钟卓越抬起自己的手机，将自己手机上展示出的六十四强选手名单最大化，让它充满整个手机屏幕。
“我还会按照老规矩，请晋级六十四强的选手一一上台，并在纸板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希望大家能够用掌声给予他们最热烈的赞美！”
连绵不断的掌声再次响起。一部分看热闹的玩家趁机向前移动，坐到相对靠前一些的空座位上。
江攀龙转过身，向自己前方的几位本地玩家看去。他看到，他的几位老熟人鼓掌的幅度都不是很大，看上去也不是很兴奋。
“第一名，九重天！”
钟卓越再次提高自己的音量，好像生怕坐在比较靠后的位置的观众们都听不清。
惊呼声和尖叫声先后传遍整片会场。大部分上海本地玩家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转过头，甚至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把目光投向四仰八叉地坐在第一排左侧中央位置的大胖子。
“哎哟嗬？”
刚刚喝完一大瓶冰镇饮料的高志和猛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嘴巴张得几乎能够完整地塞进一个苹果。他张开自己的大巴掌，在自己略微有些发红的胖脸上连拍两下。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之后，他便大步上前，走到钟卓越身边，整个肥硕的身躯几乎能够挡住白板的三分之一。
“你没听错，胖胖！第一名就是你！”
钟卓越露出十分亲切的笑容。大部分不太了解高志和的人，都会觉得这个大胖子有些难以相处，甚至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只有包括他在内的少数资深上海本地玩家比较了解高志和真实的性格。
“去你的！当着那么多人呢！别叫我胖胖！”高志和露出赌气的表情，张开大巴掌，去拍钟卓越的肩膀。
整片会场瞬间笑翻天。以甄帅为首的一大批相对不太正经的老玩家们纷纷捧腹大笑，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坐到主席台上去休息的李俊德和庞盛也笑得趴倒在主席台上。
“好，好，好！”钟卓越不得不把手机塞回到裤兜里，用自己的手掌去拍高志和的大手，“九重天选手，作为本届大赛中小分最高的八胜选手，你是否有信心在今年突破自己的‘一轮游魔咒’？”
“你非得拿我开涮是吗……好吧，我争取一下吧……”
高志和费力地张开被肥肉挤压得快要看不出来的小眼睛，奋力地向钟卓越翻一个白眼，又向笑得最响亮、最怪异的几个同伴各瞪一眼，随后才拿起摆放在凹槽中的笔，在位于纸板左上角的编号为1的方框中写下“九重天”三个大字。
“龙哥哥，什么叫‘一轮游魔咒’啊？”萧欣阳好奇地问。
“就是说，在预选赛中成绩很不错的玩家，有可能会在淘汰赛第一轮就出局，”江攀龙笑着解释，“尤其是在瑞士轮预选赛中排名第一的玩家。很多大中型卡牌比赛都有可能出现这一类情况。”
“是啊。也有人叫它‘瑞士轮魔咒’。其实，这只是一种说法，没有什么道理。”冯必成补充。
萧耀阳也忍不住笑起来。他抽出自己的手机，打开自己手机上的QQ页面，点开消息栏页面最上方的一条消息。发这一条消息的，是一个拥有古风美女头像的账号。
“第二名，老衲法号乱来！”
高声念完名次之后，钟卓越便把脑袋转向右侧，盯住紧挨着墙壁的阶梯通道。他自己都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
哄笑声所形成的浪潮再次涌起，几乎快要冲击到会场的天花板。笑得最响亮的，仍然是有一定资历的本地玩家们。
甄帅完全不在乎大声哄笑的同伴们，只是摇头晃脑地从会场边缘位置走上场，整个身体一摇一晃，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和尚，你今天发挥也不错，有什么想说的吗？”钟卓越把话筒伸到甄帅嘴边。
“多谢各位对手对我手下留情！”
甄帅嬉皮笑脸地抬起自己的双手，向全场所有观众行拱手礼。身穿汉服的女玩家们先后把脑袋埋到袍袖后面。
“第三名，BlackJack！”
钟卓越话音刚落，一名身穿文化衫的青年玩家便从他的几名同伴身边站起来，大步走向白板。他的身高和体重都是中等，头发也只有短短的一层，看上去不怎么显眼。他先向钟卓越行礼，随后便拿起白板右侧的凹槽中的笔，在右上角的编号为3的方框中签下“BlackJack”。
“我靠！囚鸟战队的？”
娄志斌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自己面前的桌板上。他瞪起眼睛，向正在白板上签名的玩家看去。
“BlackJack选手是第三位八胜选手，也是两位八场全胜的网络战队选手之一！”钟卓越再次提高音量，“这证明，网络战队玩家和实卡玩家之间的距离，根本不遥远！只要我们都努力，我们之间，就没有距离！”
萧耀阳和他的两名同伴先后抬起手，开始鼓掌。另外几支网络战队的玩家们也先后开始鼓掌。
“第四名，阴阳剑！”
“BlackJack”下场之后，钟卓越再次拿起自己的手机，向全体玩家宣读第四名。
全场突然像被浇下一盆冷水一般，瞬间安静下来。因为，这一次，没有人在第一时间上台。
几秒钟后，玩家们便开始左顾右盼，四处寻找第四名。一部分看热闹的玩家趁机再次开始交头接耳。
“第四名，阴阳剑！”
钟卓越也露出诧异的表情，并再次向全体玩家宣读。他记得很清楚，自从他开始讲话，就再也没有人离场，也没有人去上厕所。
“哈哈。”
萧耀阳浅浅一笑，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他再次伸出手，轻轻地抚摸萧欣阳的脑袋，再向自己身后的两名同伴招手，随即沿着阶梯通道向前走。
“啊？”萧欣阳吃惊地尖叫出声，“哥，你就是阴阳剑？”
江攀龙和冯必成反而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微笑着轻轻鼓掌。娄志斌更是直接低下头，用手机回复社团成员们发来的消息。网络战队玩家们反而开始热烈地鼓掌，掌声中还夹杂着欢呼声。
“阴阳剑队长的架子还挺大啊？要喊两遍才出来？”
萧耀阳刚刚走到白板前方，钟卓越便忍不住开起玩笑来。又有一片哄笑声从会场的几个不同角落响起来。
“不是啦，”萧耀阳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轻轻摆手，“我刚才只是在和我妹妹聊天而已。”
“哦，”钟卓越笑着点头，并把话筒伸到萧耀阳面前，“那么，我想问一下，阴阳剑队长是第一次参加实卡比赛吗？有没有什么目标？”
“嗯……”萧耀阳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挠头，“这确实是我第一次参赛实卡比赛。我和我妹妹都是。我们整个战队也都是第一次。至于目标，也没什么具体的，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这毕竟是游戏嘛。能让自己开心，就好。”
萧欣阳连续点头，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她轻轻低下头，目光渐渐从哥哥转移到自己身前的高大身影。
202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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