饼与馍

作者: 名布 | 来源:发表于2019-03-23 22:03 被阅读32次

          在淮河以北、颍河以东的这个平原之上,小麦是分布最广泛的农作物,至于大豆和水稻,虽然也种植,但多只是作为一个陪衬,它们从来没有捍动过小麦在平原地区的地位。虽然处在中国南北交界的分界线上,但是我的村庄与小麦和面粉却息息相关,这些息息相关,都在每一天琐碎的日子里,而琐碎的日子,吃,自然就成为第一件事情了。

          巴巴子是家里每天都会吃的一种死面馍,相对于活面来说,死面馍就是未经发酵的面,制作起来也简便。若是吃的厌烦了,父亲和母亲就会想着方法,做一切味道不同的馍,我印象深刻的,就有几种让口中生津的馍。

          接触相对较多的就属于煎饼了,与如今大街上的煎饼摊子不同,家里的煎饼总会隔上好长一段才突然出现,但即使如此,我还是感觉到亲近。每次在做煎饼之前,母亲都会将面和水合在一起变成浆糊形状,里面放了各式各样的佐料,加上盐搅拌之后,就形成了材料。

          不管是煎饼还是炕油馍,家里的烧锅事情,我总是很在行。每次只要烧锅,我能调配好柴火,控制火候,因此,烧锅自然就是我的事情。母亲摊煎饼的时候,将调好的面酱盆放在锅台上,昏暗的灯光下,锅逐渐热了起来,母亲就舀一勺子面,将沿着锅壁摊上一圈。我不敢用太大的火,但一直填着麦秸秆,将锅洞里的火续上。当面酱逐渐往下流淌的时候,母亲就急忙的用锅铲子将每一个露出过的部分覆盖住,就这样,在加热的过程中,煎饼也就逐渐的成型了。

          锅里逐渐冒着热气,母亲就用锅铲子将煎饼从中间向四周划开,分成四部分,这样,在煎饼的一面烧熟之后,就更容易翻身。虽然常常因为煎饼容易脆烂,导致各种形状的出现,但是在摊煎饼的过程中,这一步还是不可少的。

          我小时候关于煎饼的记忆,很少有能够吃上鸡蛋的机会。大多数的时候都是面粉加上一些地里常能见到的葱花,这也就是最丰盛的了。从锅里盛出来的煎饼散发着葱花的喷香,若是偶有一次鸡蛋,那便更加美味,我如今还记得那面饼上斑斑点点的印记,是煎饼紧贴着锅的一些部分才特有的颜色。在吃煎饼的时候,父亲常常会倒上醋,家里人都一边蘸着醋,一边再填到嘴里,也是那时除了烧巴子之外的一道美食。

          除了煎饼之外,就是油馍了。相对于煎饼的摊来说,油馍就需要炕,才能制成。煎饼是薄薄的一片,面酱在锅里加热变干就能变成,而油馍的制作,只有母亲出手,家里人才有机会吃上。

          母亲制作油馍的时候,都是加入更多的面粉和面,在和好面之后,还会加上一些油放进去,这样来说,面饼才能充分的和油结合在一起。等到放到锅里的时候,也会比摊煎饼放更多的油,相当于半炸半摊在热锅上。比起煎饼来说,油馍数量更大,等于取代了巴巴子的地位,吃油馍的时候时常能感受到油馍里渗出来的油,虽然会让受,更容易变大,但是,里面散发出来的香气是巴巴子难以相比的。

          煎饼和幽默都是较为少见的加餐方式,而巴巴子才是每天的日常,我后来知道,村庄里的巴巴子,也就是人们所谓的锅巴。

          巴巴子全由死面活成,简单方便。见到母亲每天和面之后,我后来也学会了。每次和面的时候,只要先将和面盆里倒进面粉,之后再加上水进行搅拌,面粉逐渐变硬,揉成一团,面就算和好了,之后将面放在案板之上,用双手缕开,最后用擀面杖,压扁成型,巴巴子就做好了。等到下锅的时候,用刀切成小块,放到锅壁和避梁上,就可以等待巴巴子熟了。

          家里平时称作的蒸巴巴子,就是新制作的,而溜巴巴子,就是将上一顿没有吃完的巴巴子,在锅里热一热。而我的经历中,还有一种就是,将上一次没有吃完的切成条状,在锅里炒一遍再去吃的经历。邻居经常说我家吃饭的时候用很少的油,因此家里人就没有一个胖子,我想正是那时候养成下来的生活习惯,现在对于油也不是有多么的亲近了。只是,若是有油的一些面制品,总能让家里人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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