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是祭祀亲人的日子。每逢此时,我都要抽出时间带上祭品和一些纸钱,也带上对亲人的思念,回到安子山那片桃梅林!
安子山位于家乡西堰村三组,郧丹公路顺山腰绕过。岳父母双亲大人就安息在公路以上的桃梅林间,这是他们永远的家!
春天到了,一树一树的桃花挂满枝头,竞相绽放。桃树一档一档地从沟底长到山顶,安子山成了花的海洋。一阵微风拂过,花香飘向汉水两岸,也飘向十里八乡。
岳父母安卧在花丛里,迎着日出,目送日落,也享受着落花赠予的沁人清香!
去年清明的时候。在内弟的操办下,给双亲大人建了新房。他说父母生前勤劳俭朴、宽厚明理、睦邻友好、做事讲究,我们得把墓修美观一些,我们姊妹一致响应他的提议。新修后的墓碑采用大理石主体,银灰的底色上雕刻金色碑文,给人以肃穆庄重的感觉。在门前还硬化了场地,两侧栽了四棵松柏!
象往年一样,我们摆上白面馒头、水果、饮料和酒水,儿女们跪地三拜,献上纸钱。大哥点了几只中华香烟,双手递给父亲,并说您以后少抽点烟,不然对身体不好。
在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过后,落叶的桃花簌簌飘落下来!
岳母亲离开我们有三年多了,她的音容相貌仿佛还停留在昨天,还在我门的生活里。她满头银丝、稍微佝偻的身躯背个小包出现在公园里、超市里,忙碌在厨房中。
岳母走了,走得平静而安详。
那天,我们在小镇上购物,电话里听守候在母亲身边的二姐说,妈快不行了。我们赶到母亲床边的时候,再也没听到如前几天喉咙里喘着噗嗤噗嗤的粗气声。当我双膝跪地,手握母亲那双布满褶纹、又充满温热的手时,眼眸的泪水禁不住奔涌而出!
我们千呼万换,始终没有听到老岳母的回音。我知道这一瞬间,我们没了母亲,自此曾经和过后被定格在阴阳两隔的世界!
其实,老母亲挺坚强。从昏迷到生命的最后时刻,十二天的日日夜夜没喝一口水,没进一粒米,同病魔抗争到底。
岳母一向身体硬朗,没想到会一病不起。生病那天,内弟晨练回家喊了一声妈。没听到应声后,他两步跨进岳母房间,她歪着头、口留白沫。
在人民医院icu病房里,岳母面无血色安静地躺着,安静得能听到挂水的点滴声,流经血液。守候在门外的儿女们焦急地等待母亲的醒来 ,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直到心脏停止呼息那一刻,岳母再也没有醒来,儿女们攒了许多心里话还憋在心里!
岳母是老党员,在村里担任多年的妇女主任。白天要挣工分,那些改田造地、挑担犁耙的重活要带头干;晚上要开干部会,纳粮交费、计划生育,繁杂的事务岳母得起早靠晌、披星戴月地忙碌。在基层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她靠着创造性的工作方法,赢得了上下干群的广泛赞誉!
土地到户后,岳母家分得几亩田地。她一手经营责任地里庄稼,春种秋收、田间管理;一手培育儿女们上学求知,吃穿缝补。还好有在乡府工作的岳父在经济和物力上撑着,度过了几年困难时期,才使后来的日子慢慢好起来!
岳母总朌着我们多去走走,虽然每次她为准备一大桌美味佳肴累得身心乏力,见了女儿女婿还是笑脸相迎,精神倍增。为了让我们多喝点酒,岳母陪一个又一个,酒力不胜的她面生红晕,岳父端起酒杯替母亲一饮而尽的豪爽令我们面面相觑!
一杯又一杯,一瓶又一瓶,气氛热烈,笑语飞扬!
岳母在厨房是一把好手,烧得一手好菜。印象深刻地是她烙的葱油饼,金黄脆香、软硬合适、扑鼻爽口。直到现在,我还记得那香喷喷的葱油饼的味道!还记得岳母奔波在田间地头的身影!
岳父退休以后,本该享享福气、安度晚年,没想到患上严重的脑梗中风,失去了语言和运动功能,只能与轮椅为伴。
在岳父生病的四年多时间里,岳母日夜守卫,悉心呵护。喂饭、喂药;端水、倒尿,终曰伺候着岳父。好多次喂岳父的药、饭被他打翻在地,母亲总是耐心细致劝导岳父,要配合医生治疗!
人生有太多的不完美,岳父母在生命的赛道上冲刺进入了一个无声的世界,儿女们意撼的是父母没给他们留下只言片语!
岳父一生清正、刚毅、坦荡,岳母一生宽容、博爱、智慧。这山的伟岸与海的温情书写了家庭的乐章,把风花雪月的光阴装扮得明亮而温馨!
字字句句道不尽父母恩,片片挑花寄托着儿女们思念的深情。但愿安子山的那片挑梅林枝繁叶茂,花香四溢,陪伴着岳父母双亲大人万古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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