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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时的年味‖儿时的年,永不褪色的爱

儿时的年味‖儿时的年,永不褪色的爱

作者: 素心suxin | 来源:发表于2019-01-08 08:41 被阅读147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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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悄无声息地流逝,不经意间,年,飘然而至。此时,些许的思绪纷至沓来,像一幅晕染的水墨画,慢慢摊开,蔓延,久久萦绕心间,挥之不去。记忆,如一朵朵浪花,被思念的线牵扯着,跳跃着,奔向那年那月……

    母亲的“忙年”——蒸年糕,做新鞋

    过年之前,北方家家要蒸年糕。而此时,母亲也是最忙碌的。

    蒸年糕前,母亲需要把淘好的大黄米碾成米粉,并备好大红芸豆。

    然后用木柴烧一大锅水,锅上放上她亲手用高粱杆和木头撑子做的蒸屉,上面铺上笼布。

    水烧开后,在蒸屉底层,撒上一层红红的芸豆,再把米粉一层层均匀撒在芸豆上。米粉须慢慢叠加,撒至约三四寸厚即可,若太厚了不易蒸熟。最后,顶上撒一层芸豆,盖严锅盖。蒸的时候火候须适中,锅边不能漏气。

    此时,灶火里的柴噼里啪啦地响,热气逐渐弥漫了整个屋子。过一阵儿,年糕的香味便从锅里溢出来,不断冲击我们的味蕾。

    大约近半个小时后,金黄金黄的年糕新鲜出锅了。

    母亲用铲子沾上水,把它切成四四方方一块。盛到碗里,再撒上白糖或红糖。我们在锅边巴巴地看着,口水直流。拿到桌上,吃上一口香甜糯软,甭提有多解馋。

    母亲看着我们几个贪吃的样子,一脸的满足与疼爱。

    蒸好的年糕,过一天就会变硬,母亲把它们切成半公分左右的薄片,再放到缸里冻起来,以备随时拿出来吃。特别留下一些到农历二月二,那天要吃煎年糕。以示即将开始农事,需强健身体之意。

    除了准备吃的,母亲还要夜以继日地赶制新衣新鞋。

    印象中,母亲最温柔的刹那,是她穿针引线,为我们精心赶制鞋子的时候。

    鞋子的制作,工序相当繁琐。最难的,就是纳鞋底。

    母亲把事先准备好的材料,依照鞋底大小,裁四五层。每一层的周边,都用白布镶边,以保证鞋的美观。之后,再把这些薄薄的备料整齐地叠在一起,用较粗的针与麻绳,进行加工,名曰“纳鞋底”。

    纳鞋底需要耐心,不能太快。快了,那钻眼的锥子容易折断。而且,还需要一把子力气,否则那么厚的鞋底,不容易穿透。慢工出细活,这样,纳出的鞋底才会针脚细密,而且耐磨。

    鞋底纳完了,鞋子也就完成大半。

    母亲再将厚实的彩色条绒面鞋帮与鞋底用密密匝匝的针脚在四周固定住。这道工序非常关键,因为帮与底合在一起太厚,母亲须花费更大的力气,用顶针,一次次把针顶进钻眼里。

    最终,一双漂亮结实的鞋子制作完成。而母亲的爱,也伴随细致的针脚,密密麻麻,嵌入我们的内心深处。

    往往这时候,母亲会哼着平剧小调,如《刘巧儿》、《花为媒》、《红灯记》等。我们则偎依在她的身旁,望着她恬静而美丽的面容,倍感踏实与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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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的陪伴——玩扑克,杀象棋

    过年前后,也是家里最热闹的。因为,父亲终于从遥远的地方放假回来,陪伴在我们左右。

    一有空闲,父亲,母亲,我和妹妹们,团坐在桌旁,玩扑克游戏。如,五对胡,升级,勾鱼,撸大点等等,常常玩得不亦乐乎。

    父亲往往和我结成一组,母亲和大妹妹一组,小妹妹年龄小,只能当看客。

    印象中的父亲,憨厚质朴,不苟言笑。而此时,他一扫往日的威严,时时说些风趣幽默的笑话,逗得我们前仰后合,乐不自持。

    他偶尔也搞点小动作,或偷一张好牌,或对我挤眉弄眼,让我配合他的行动。最终当然是我们这组胜出,惹得大妹妹撅起嘴巴,大呼受骗上当。

    这时,父亲慈爱地看着我们,眼里满溢着浓浓的爱。那一刻,有些感动,有些幸福。父爱就在我们的身边,从来没有因为距离而疏远。

    除了陪我们玩扑克,最有趣的,就是看他和母亲杀象棋。那场面,真是惊心动魄,令人目不暇接。

    说起来母亲的棋艺并不是很高,常常被精于筹划的父亲打得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但母亲一向是不服输的,要求再战。结果依然丢盔卸甲,败下阵来。

    父亲一边哼着快活的小调,一边得意洋洋地望着母亲。母亲这时根本无意父亲的样子,如临大敌般紧紧盯着棋盘,琢磨来往的路数与对策。

    父亲有时绷不住,会略微指点一二。母亲反而不屑,二人接下来又是一阵紧锣密鼓的厮杀。

    这时,我们围坐在四周,屏住呼吸,静静观战。其实,内心火急火燎,在为母亲暗暗呐喊助威。看到她输了,我们恨不得披挂上阵,替她抵挡父亲的围追堵截。

    几局下来,母亲彻底落败,父亲犹如凯旋而归的将军,满面春风。母亲倒是平心静气,相约明天再战。

    那时日子并不富裕,但一家人能团聚在一起,心里格外温暖。只希望这样的时光再久些,再久些,让父亲陪我们一起和和美美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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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姊妹们的快乐——放花炮,吃团圆饺子

    大年三十那天,是姊妹们最快乐的。当然,最开心的,莫过于偷偷放花炮了。

    姊妹中我最大,胆子却比较小。和我相比,大妹妹有点像男孩子,爬墙上树,灵巧机敏。

    尽管我们是女孩子,但对放炮特感兴趣。那东西用火一点,滋溜一下窜到天上,随即发出清脆的啪啪声,甭提有多痛快。

    父母怕我们放炮不小心受伤,悄悄把炮藏起来。可鬼精灵的大妹妹总能想方设法找到。她偷偷从一挂大鞭上轻轻解下许多小炮,分给我一些,再拿上两盒火柴和几根柴棒,一切准备就绪。

    小妹妹那时也就三四岁,还不太懂事。只管跟在屁后,当我们忠实的小尾巴。

    来到院子里,虽然寒气逼人,但心里的兴奋似乎已驱走了寒意。我和妹妹都小心翼翼地一手举着一个小花炮,另一只手拿着燃着的柴棒去引燃它。只见炮捻火星乱蹦,我们的手旋即抛向空中,啪,啪的几声脆响。仿佛,那响的不是花炮,而是我们的一串串快乐。

    此时,躲藏在门后的小妹妹,扒着门缝一动不动地看着,等待着。一听见啪的声音,她一下从门后钻出来,跳着脚大声嚷嚷:放炮了!放炮了!那张冻得红彤彤的小脸,笑成了一朵花。父母听了,自然过来训斥我们,我和大妹妹吐下舌头,做个鬼脸,也就作罢。

    更有意思的,是大年夜。一听到各家各户鞭炮齐鸣,我们猴急地催促父亲放那挂几千响的大鞭。那时有个规矩,要等十二点准时准点放,这样一年才有好运气。

    放炮前,在院子中央,父亲会放上一盆木炭火。火盆旁边,搁一张饭桌,桌上依次摆放一盘提前煮好的饺子和几盅白酒。据说供家里故去的老人、各位神仙“享用”。母亲这时会燃上几炷香,烧几张黄表纸,围着院子转一圈,口中念念有词,祈求保佑家人平安。

    十二点一到,父亲准时点燃长鞭,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持续好久好久。母亲则在屋里忙乎下饺子。我们几个远远躲在一边,捂着耳朵,享受那一年一次震耳的“乐声”。

    鞭炮响过,一家五口围坐在桌子前,吃着美味的饺子,你瞅着我,我看着你,说说笑笑,享受这难得的一年一度的团圆年。

    往事不可追! 如今,父亲,母亲已相继离开了我们。可每当年节临近,我们的心仍时时被莫名地牵动。我知道,那是他们的爱,已化作一种永不褪色的记忆,深深根植于我们的心中。无论何时想起,都会泪盈于睫,情难自禁!

    佳节如期,茵茵亲情。父母之恩,永志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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