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二十年前,就在供应商宴请梦轩升任采购部长的时候,梦轩结识了这家名为“太阳星辰”的KTV女服务员小嫣。
小嫣那天穿着白衬衣,黑短裙,长发用蓝色丝绸带箍起,眉清目秀未施粉黛的她在众多涂脂抹粉,妖艳不已的女服务员中宛如一朵清新脱俗的荷花。
当时有几个客户喝多了,在酒精的刺激下,开始放浪形骸,叫来几个陪酒女,又亲又抱的。
小嫣进包厢送果盘,看到这些见怪不怪的场面,还是觉得很辣眼睛。正当她转身要出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了“星星点灯“的旋律,这正是她最喜欢的一首歌曲。
小嫣循声望去,一个个子高高的男孩正对着屏幕唱歌,歌声很动听,他的双眸在昏暗的灯光下闪闪发亮,就像是闪烁的星子,清澈而不含杂质,看起来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
正当小嫣沉浸在歌声旋律中时,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客人拿着酒瓶走上前来,一把搂住小嫣,来,美女,我们来干一杯。小嫣挣脱客人的手,先生您搞错了,我不是陪酒的,我是这儿的服务员。
那有什么关系,服务员就是要服务好客人嘛,来来来,陪我们喝一个。客人不依不饶地纠缠上来,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往小嫣脸上凑。
王总,轮到您的歌了。梦轩不失时机地拉住客人,并将一支小瓶百威啤酒递过去,替小嫣解了围。王总,轮到您点的“爱拼就会赢”啦,我敬您一杯,您先润润嗓再唱。
趁这位王总分神之际,小嫣飞快起端起托盘走出了包厢大门,临走之前,她那双灵动的大眼向梦轩投以感激的一瞥。
梦轩心里忽然被拔动了一下,正是这一眼,让梦轩与小嫣的缘份得以开始。
2
梦轩来到省城工作出于一次偶尔的机会,也多亏了他堂哥的帮忙。那年他陪父母去省城吃堂哥女儿的喜酒,席间堂哥无意间问起他的工作,待遇情况。
有没有搞错,一个月才900块钱?!别干了,到城里来随便打份工都比你们那儿强。堂哥听了梦轩的工作现状,吃惊不已,让梦轩立马辞职到省城来。
梦轩大学毕业后,在县城一家国企做了个小管理员,每月工资低得可怜,可这就是现实,一来现在大学生多如牛毛,不再像以前那么吃香了;二来在小县城的薪资也就这水平了。
堂哥在省城一个经济开发区做贸易管理局局长,在众多所辖的民营企业中,恰好有一位老板是他同学,这个老板是个妻管炎,之前找的女秘书不是直接被老板娘气跑了,就是间接被老板忍痛辞退了。老板无奈之下,想找一个得力点的男秘书,于是梦轩就被堂哥顺利地推荐了进去。
这家公司的盈利能力不错,可作为民营企业,在管理方面稍嫌粗放,公司里连个擅长写公文的人都没有,梦轩在这家民营企业工作积极主动,他除了帮老板写会议讲话稿、给部门写工作总结报告,还帮着办公室撰写各类红头文件。
梦轩原来工作地方虽然收入不高,但毕竟是个国企,在管理制度和流程方面相当规范,如今在省城的这家民营企业,算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
老板见识了梦轩不错的笔头工夫,又看他做事主动积极,对他更是欣赏,慢慢的,出去见客户时也都爱把他带在身边。
一年以后,老板觉得梦轩不仅工作能力强,而且为人忠厚老实,对他大为信任,恰巧公司原来那个采购部长因捞回扣被解雇,梦轩顺理成章地兼任了公司的采购科长。
做了采购科长哪离得开喝酒,梦轩天生就能喝酒,在老家的时候,家里年年酿造米酒,他也遗传了祖上和父辈能喝酒的基因,在酒桌上千杯不醉,替老板挡了不少酒,也为公司以成本价拿下了许多生产原料。这样一来,老板对梦轩更是青睐有加,他的工资也水涨船高。
3
自那次见过小嫣的“惊鸿一瞥”之后,梦轩心里就像被星星点亮一样。这之后,每次有客户提出要唱卡拉OK,梦轩都会带着他们来到位于繁华市中心的这家叫做“太阳星辰”的KTV,似在有意无意间,期待着一场邂逅,可是他却再也没有见到过小嫣。
去了第五次之后,还是没有见到小嫣,梦轩忍不住找到KTV包厢女主管,向她打听小嫣的去处,当时梦轩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他一描述,那个主管立刻明白了。
你是说小嫣吧,我们这儿就她一个人不化装的,她不在这儿做了,好像去了一家服装厂打工了。
她去了哪一家服装厂?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梦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如此失望而焦灼。
你先别急,我找找看哦。大概是梦轩的样子感染了主管,主管显出一副急人所急的样子。哦,找到了,这是她的BB机号,你记一下……
梦轩迫不及待地用诺基亚手机拔打了小嫣的BB机号码,等待回复的时间仿佛有十年之久,十分钟后,梦轩的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喂,请你是小嫣吗?你是太阳星辰里的小嫣吗?梦轩接通电话就就一连成串地发问。连他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平时与客户谈判时都不急不躁的自己,今天怎么会如此语无伦次。
我是,请问您哪位?小嫣在电话那头怯生生地问。我,我就是那次在KTV唱“星星点灯”的那个客人呀,你还记得吗?梦轩既欣喜又急迫地问。
呵,我想起来了,那天多亏你替我解围哦,我还没向你说声谢谢呢,我现在已经不在那儿做了。隔着听筒,梦轩也能看到小嫣那个甜美的笑容。
4
夜幕中,小嫣走出城北这家服装厂,发现梦轩正倚靠在厂门外等她。干净清爽的白衬衫加牛仔裤,一双眼眸一如那天清澈闪亮。
小嫣穿着一件天蓝色带小碎花的连衣裙,不施粉黛,还是那样的清纯脱俗,是一种大城市里罕见的美丽。
她没想到会再次见到梦轩,这个曾深情演绎这首她最爱的“星星点灯”的男孩,这个曾在她困窘时刻为她解围的男孩。
天下着小雨,不大,但很密。梦轩撑开伞,两人肩并肩地走在雨里,伞有点小,时不时肩膀擦碰,两人都有点害羞。
最后梦轩鼓起了勇气搂住了小嫣的肩膀,靠过来点,别淋湿了。小嫣脸上浮起一朵红云,小嫣娇羞的样子让梦轩心动不已。
你饿吗?梦轩问。
有点饿,服装厂晚饭吃得早。小嫣说。
梦轩挥手拦停一辆出租车,走,我带你去延安路上吃老妈火锅。
不要了吧,这么晚了,太麻烦,一会儿我还要赶回宿舍。小嫣说。
没事儿,一会儿我送你回来。梦轩已经很绅士地为小嫣打开了出租车门。
深夜的火锅店里,水汽氤氲,梦轩与小嫣的感情也如这蒸腾的水汽般,一点一点的升温。
小嫣告诉梦轩,她来自本省一个贫困小县城,为了能让弟弟继续读书,初中毕业就来到省城打工,做过饭店服务员、小店帮工以及后来的KTV服务员,自从遇到上次客人骚扰的事后,她不愿再在这种环境下呆下去,虽然在KTV每个月的收入是她所有打工中拿到过的最高的。
小嫣的身世让梦轩产生了一种怜惜,虽然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子并不像她外表那么柔弱,在她小小的身躯里,蕴含着无比坚韧的信念,绝不会是那种轻易会被命运击垮的,但他还是忍不住有一种想要呵护她的冲动。
5
第一次约会,两人就有说不完的话,分别时就难舍难分了。梦轩叫了出租车,将小嫣送回到位于城北服装厂的女工宿舍,两人互相间都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小嫣对梦轩充满了感激和崇拜,当然也有一种不敢奢望的感情在内。梦轩是大学生,学识水平和工作都比自己强,家境虽说并不是富贵人家,但至少比自己那个贫困的家要强好多,看得出梦轩有意和自己结交,可是自己是否配得上人家呢?
你也喜欢星星点灯?梦轩在后来的一次约会中问小嫣。
恩,这是我最爱听的歌。小嫣告诉梦轩,省城打工的日子是孤独的,每当我想家的时候,就抬头看夜里的天空,可是,就像歌中唱的那样“星星在文明的天空里,再也看不见”小嫣说着说着,眼圈红了。
不知为什么,梦轩的心痛了。他搂住小嫣瘦弱的肩膀,温柔而有力按了按,小嫣,我保证,你不会再孤独下去,以后我会陪着你,一起寻找城市里的星星。
小嫣在梦轩臂弯里笑了。梦轩的双眸就像两颗闪闪发光的星星,现在,这两颗星星点亮了她的心,暖暖的。
一个初冬的夜晚,两人看完电影《泰坦尼克号》,已是深夜时分,小嫣突然发现BB机上有一条留言,是与她同住的女友青青发来的,说是她母亲来探望,没赶上回县城的班车,要在宿舍留宿一晚,请小嫣想办法和其它女工凑合一下。
那种单人床,根本没有办法挤得下两个人,唉,现在这么晚了,怎么办?小嫣焦急而又无奈,一个劲儿责怪自己沉浸在电影的情节中,居然没有及时看到信息。
要不,到我这儿去住?梦轩突然说,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胆子。你别误会,我现在一个人住,是我们老板分给我的一间宿舍,你睡床上,我可以打地铺。
这样好吗?小嫣有些害怕,别人看到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在正常谈恋爱呀。梦轩说完,自己脸上也是一红。
6
那晚,小嫣睡在梦轩的床上,却无法安心入睡。冬夜寒冷,宿舍内并没有空调,梦轩把厚棉被都给她盖了,自己则睡在地上,地上只铺了一条草席,梦轩睡在草席上,只盖一条薄被。她于心不忍。
梦轩也睡不着,因为实在太冷了。但他强忍着。早知道为什么不在外面为小嫣开一间房呢?梦轩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自己没想到这一点。
难道是自己内心隐约在期待发生一点什么?梦轩也不确定,唉,不能这样,这不是君子所为。他在地铺上辗转反侧。
最终还是小嫣不忍心了。轩,要不你到床上来睡吧。小嫣轻声说,地上太冷了,会冻坏的。
不了吧,这样怕不太好。梦轩有点为难地说。
没事的,只要不挨着就好了。小嫣的声音细若蚊蝇,听得出害羞的她是鼓足了勇气开口的。
那,好吧。我上来啦。梦轩也实在是受不了地面上刺骨的冰冷。他卷起薄被,径直钻进床上的被窝。床是一米一的单人床,也并不宽,睡两个人没有问题,但要不挨到,那是不可能的。
梦轩一钻入温暖的被窝,首先就闻到了一股特别的香味,这种香味绝非香水,而是一种女孩子特有的体香,接着他无可避免地触碰到小嫣的肩膀,大腿,所谓的软玉温香,就是这种感觉吧。像有一把火瞬间被点燃了,要命,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刺激,梦轩想。
小嫣见梦轩钻进被窝,想侧身往里让一让,但已是背靠墙壁,让无可让。小嫣两手抱在胸前,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她也闻到了梦轩身上散发出的男性气息,是一种好闻的淡淡的汗味儿,不知道为什么,这使她感到安宁和踏实。
不知道是谁先主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反正两个人就紧紧地搂抱在了一起,又亲吻在了一起。爱的火焰助燃了两人的勇气,在羞涩和亢奋中两人完成了一次爱的交流。
第二天一早,两人都有些害羞,不敢正视对方。
7
爱情的滋味令人心生喜悦,梦轩在单位里做事也更加卖力了,他梦想着要靠自己的努力,多挣钱,买房、买车,把小嫣风风光光地娶进门,在这个城市安家。
梦轩心疼小嫣在服装厂日夜颠倒的三班倒,他用自己积赚的工资收入,盘下了一个自己宿舍附近的小店,让小嫣当起了小店的老板娘。
小嫣白天守着小店,卖着香烟饮料和酒类等杂货,晚上梦轩下班来到小店,两人一起吃着小嫣自己做的晚饭,日子过得平凡而又踏实。
一次突然变故出现在夏天的晚上。梦轩下班后来到小店,发现小店卷帘门已拉下。他拿出钥匙进去,发现柜台上留下一张纸条。
轩,这几天暂时不能联系了,家里有事我必须回家,请你等我三天,三天后我若未归,请把我忘了吧。小依就这样留下一张纸条,匆匆地走了。
梦轩顿时感到天要塌了,他拼命呼叫小嫣的BB机,留下呼唤小嫣联系的留言,但没有任何回音。
这三天漫长得像是三年,梦轩魂不守舍,上班也无精打采,全公司的人都以为梦轩病了,老板也破天荒地建议他休息两天调整状态,可是梦轩拒绝了,他害怕自己空下来,静下来,只要一空下来,他满脑子就是小嫣的欢声笑语,小嫣清纯可人与样子。
梦轩拼命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再那么痛苦。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要失去小嫣了。他想追到小嫣的老家,可是小嫣并没有告诉过他家中具体住址,冒冒失失过去,也只会让自己更加失望。
小嫣走后第三天傍晚,几近绝望的梦轩接到一个电话,轩,你在哪,我现在在汽车西站,你能来接我吗?这熟悉的,却又像是分隔了几个世纪的声音再度出现在耳边,让梦轩欣喜若狂。
8
这天晚上,小嫣和梦轩坦白了一切,原来,在老家的临村,有一个喜欢她的男人,大她好几岁,是村长的亲戚,有钱有势,追求了她好多年。
小嫣对他并没有好感,可是小嫣的父母却很喜欢他,因为他不仅时不时地为家里捎去一些烟酒礼品之外,还为打算翻建新房的父亲拿出一万块钱。
家里一直让小嫣回家与这名男子成亲,可是小嫣不愿意,这次家里传讯说母亲生病,小嫣隐约判断出这是个想骗她回去的假消息,可是她并不敢确认,生怕万一母亲得病的消息是真的,就是极大的不孝。于是她做好了各种打算。
回到家,母亲果然没事。小嫣调头就想走,结果被家人拉住,说是既然回来了,就过几天再回,再说那个喜欢小嫣的男人要来,见过一面也不迟,毕竟人家为家里付出过许多财物。小嫣懊恼父母把自己当做商品,全不顾自己的喜好,但当天返回省城已是不可能了。
第二天那个男人来了,小嫣对他爱理不理。小嫣父母对他却端茶倒水的百般热情。
你出的一万块钱,我会还给你。我们之间的事是不可能的,我在省城已经有男朋友了。小嫣当着父母的面说出这句话后,撂下呆立在一旁的男人走进屋里再不出来。
当天夜里,小嫣和父母大吵一场。父母怪她得罪了好心帮衬家里的那个男人,小嫣知道父母是怪她断送了一条财路。但是她坚决不肯让步,即使是当着父母以及前来劝说的姑姑伯、叔叔嫂嫂,甚至是邻居们的面,她也不妥协。
要嫁你们去嫁这种人,我是不可能和他结婚的,我在省城已经有男朋友了,他叫梦轩,我现在非他不嫁。小嫣最后当众公布了自己的爱情宣言。
第三天天蒙蒙亮,小嫣就溜了家门。她坐上村口开往县城的小中巴,再到县城买好了开往省城的车票。
9
听了小嫣的讲述,梦轩感动异常。他没想到小嫣小小的身躯居然蕴藏着这样的一种力量,对爱情的信念是如此的坚定。梦轩拥吻着小嫣,在她耳边喃喃地说,放心吧小嫣,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
小嫣的母亲在半个月后突然来到省城,陪同的人是小嫣老家的邻居。小嫣母亲是担心小嫣在省城中了邪,她想看一看小嫣在家族面前宣称非他不嫁的那个“梦轩”的真面目。
梦轩热情洋溢地接待了小嫣母亲以及随行的邻居,举止得体而又彬彬有礼。
他带着小嫣和小嫣的母亲,还有那位打算协助小嫣母亲一起,把小嫣“捉”回老家的邻居在大酒店里美美地吃了一顿,还专门请了两天假期,陪同他们游玩了省城著名的风景名胜。
小嫣母亲对梦轩满意极了,那位邻居也打趣地说,你还要捉女儿回去吗?人家都这么好,小俩口的事,咱们还是随便他们自己吧。小嫣母亲有点不好意思,顺水推舟地点头称是。
有这么好的男孩子,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回到老家的小嫣母亲面对前来围观的乡里乡亲说。
小嫣不仅对人友善和气,更具有农村女孩子吃苦耐劳的精神,不到二年时间,就把小店的生意经营得红红火火,规模也扩张得很大,成了社区内颇具名气的超市。超市的名字就叫“星星点灯”。
正当梦轩和小嫣两人希望步入婚姻的殿堂。又遇到了一点麻烦,问题就出在梦轩的母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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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轩母亲以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大家闺秀,家里规矩特别多,有一种不合时宜的读书人的清高。
门不当户不对的,学历也差这么多,将来你们结婚后,不会有共同语言,不可能幸福的。梦轩母亲听到梦轩和小嫣的结婚打算时,表达了顾虑和反对。
孩子们自己的事,你就让他们自己作主吧。梦轩的父亲小心地在一旁劝说。梦轩的父亲是个开明的知识分子。
孩子就是没有经验我才要说啊,这种事我见多了。梦轩啊,你不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以后你经历过你就会晓得今天妈对你讲过的话了。以前的人为什么总是说要门当户对,那都是有道理的呀。我们两个家庭相差太大,你们以后生活在一起,没有共同语言,慢慢就会有矛盾了来了。
梦轩母亲苦口婆心地反对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梦轩执意要娶小嫣,否则宁可打一辈子光棍。天下父母终究是爱子心切的多,最后也只好同意了这门亲事。
作为梦轩的同事,我有幸出席并见证了他和小嫣幸福的婚姻。如今的他们在省城买了房,买了车,并添加了一位可爱的小千金,这一切让好多围城外的兄弟们艳羡不已。
实事求是地说,夫妻两人确非门当户对,为什么他们能走进婚姻并保持得如此美满呢?作为好哥们儿,我在他们婚庆十周年宴席上向梦轩提出了这个问题。
答案很简单,酒过半醺却保持清醒头脑的梦轩说,不忘初心,想一想你当初为什么会爱她,会什么非她不娶,你就懂得如何去珍惜了。
那么你呢?觉得梦轩回答得有些官方的我又追问小嫣。
就像星星点灯。小嫣充满爱意地看了梦轩一眼,笑着说,他的眼睛就像星星,在我孤独无助的时候,出现在黑暗的天空。
我们的爱是星星点亮的。小嫣最后总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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