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木峰上消失的两个队员

作者: 徐小仙爱修炼 | 来源:发表于2022-07-10 23:16 被阅读0次

    程序员阿木和大伟曾是华南某理工院校的大学同学,更是“山野客”户外俱乐部的资深驴友,他们酷爱登山。

    九月天朗气清,桂花飘香,正是登山好时节,已有三年户外经历的他们决定报名挑战五星高难度旋木陡峰穿越大环线,四天三夜,重装前行。

    像这样的重装大环线,参与的人寥寥无几,太虐,能参加的都是高级玩家。

    中秋假期,休了两天年假,这两位骨子里有冒险精神的男孩就跟着“山野客”的组织步入了深山老林,参与他们新上线的“旋木峰路线”。

    这次他们要翻越的旋木峰是青海高海拔地区的地势最复杂的山体,众多原始森林覆盖,陡峰深谷,山体连绵不绝,还有野狐、野猴等动物出没。

    正所谓险境生美景,旋木峰的奇山怪石、峻峰草坡,让人宛如在天堂一般美好。

    五人小分队出发了,除了阿木和大伟,还有这次的队长大飞。他是十年户外玩家,也是“山野客”户外俱乐部的创始人,剩下的两位女生陈曼、王丽也是“山野客”的老驴友,大家彼此间都比较熟悉。

    清晨六点多,伴随着晨曦的阳光,他们大踏步而行。一段新的征程开始了,大家兴奋不已。

    山脚下的旋木峰,泉水叮咚,草木欣荣,一大遍青青草原,满满负离子的润肺空气。

    无数人喜欢户外,就源于爱上那种自然原生态的醉美。

    这是一条“半野”的山路,曾经到访过的驴友寥寥,他们这次来,除了自己翻越之外,也在做路线勘察,方便以后“山野客”俱乐部后期把它开发成一条热门路线。

    大飞一路翻山一路认真的做各种标记,看海拔、看地貌、看植被,途经的线路也绑上了“山野客”的黄色带,为后面到来的伙伴做好线路标记。

    阿木、大伟等其他驴友则是专心致志地欣赏沿途美景,拍美景照。

    “啊~啊~啊” 跳脱直率的阿木对着大山喊道。

    没想到刚喊出几声,一场山雨袭来,噼里啪啦的下起来,下得又急又大。

    大家连忙穿上户外挡风雨衣,四目望去,好像暂时没有躲雨的地方,搞得大家狼狈不堪。

    “队长,你看看东边的方位风小,同时有个大山头,目测会有遮蔽点。”眼尖的大伟对着大飞建议。

    “好主意,机智的大伟”大飞回应道:“我们往东转移。”

    小分队速速转移过去,找到一处岩洞下方的避雨点。

    电闪雷鸣,风雨大作,将上午的那种兴奋感完全浇灭掉。

    “真是奇怪,这雨不像其他的山雨,不是下一阵子,居然下了整整一个下午,我记得看天气预报说这几天是好天气。” 王丽有些埋怨道。

    “可不是嘛,把我们困在这里,啥都不能做。只能呆呆看着下雨。” 陈曼随即附和道。

    大飞是察觉出来了队友们的抱怨情绪,带队多年的他早就明白,女队员感性,容易受外界影响。正准备开口安抚,耳畔就响起。

    “大家稍安勿躁,趁着下雨,我们就来聊聊天吧,谈谈大家之前的户外有趣经历,”没想到说这话的居然是大伟。

    “看不出来,理性的大伟还善于调节团队氛围。”大飞心里默念,对大伟的印象又加分了。

    他顺着大伟的话往下接:“确实如此,咱们玩户外的,各种经历都是好经历,都是财富。”

    于是,五人小分队在他俩的号召下,开始谈天说地,讲着各自的冒险经历。

    在张家界看到野人脚印,在青海雪山遇到雪狐,在龙陡峰被滚下悬崖等有趣经历。

    听着听着,下午六点天气放晴了。初雨过后,整个山林更加清新了。

    真是应了王维诗文里的“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开心赏景过后,他们加快赶路,因为一场雨,耽误了到第一个扎营点的三个小时路程。

    大家紧赶慢赶,快速行进,还走了一段夜路。

    终于在快九点才赶到了第一个露营点,一个高山草坡的附近。

    这急行军走的,大家疲惫不堪,连忙扎营修整,补充一些压缩饼干、士力架等干粮,早些入睡,以便为明天的直升坡的路线做足准备。

    刚等他们睡下,晚上十一点多,听着一阵阵狼啸,伴随着山林穿堂而过的风声,实在吓人。

    两个女生共一个帐篷,吓得内心发毛。

    好奇的陈曼忍不住地开了帐篷的一小口,发现十几米开外的一匹狼在草丛中盯着她们这边,目光如炬。

    再往旁侧一看,没想到居然还有几只狼。

    “妈呀,我们好像被几匹狼给包围了。” 陈曼紧张地和王丽说道。

    “这下可怎么办呢? 它们不会攻击我们吧?” 王丽吓得魂不附体。

    正当他们惊吓之际,耳畔响起一阵阵响亮的口哨声,清脆无比,接着是重金属的霹雳乓啷的敲打声。

    原来是大飞带着金属口哨开始吹响。大伟和阿木的那个帐篷也开始学着大飞吹起口哨,同时把随身携带的不锈钢碗不停地用力敲击。

    狼的听力非常灵敏,当听到了异常的响声,会以为是遇到了天敌,就开始准备撤退。

    幸好,这一晚平安无事,小分队躲过了狼群的袭击。

    大家惊魂稍定就昏沉沉地睡去了。

    这登旋木山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倾盆大雨下个不停和夜晚遭遇狼袭击,还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危险情况。

    大飞眉头紧锁,心头一紧,感觉此番出师不妙。

    第二天醒来,看着大家平安无事,大飞对四位队员一一做了的安抚,尤其是两位女孩。

    四位队员表示理解,毕竟玩户外从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危险与美景同在。

    第二天的徒步登山,大家心里都有了一定的预期,感受到了旋木峰的威力,不敢再掉以轻心。

    小分队走到乱石坡坡地,抬头一看,只见黑色、深灰色的大石头面上铺满细石,时不时还滚下一些小石头,七十度的石坡上面寸草不生。

    大伟献计献策:“队长,我觉得这坡度挑战巨大,需要一个人去打前锋,探测路线情况,再大家一起登上,我就自告奋勇去吧。”

    阿木抢着要去:“你体力不足,爬行速度偏慢,还是让我去吧”。

    大飞看着两人僵持不下,觉得先锋还是需要攀爬技巧和身体素质过硬的人上,大伟心思缜密,适合留下给大家当军师。

    于是,阿木被派往给大家探路。

    众人只见阿木身轻如燕,灵巧如蛇,在乱石坡上准确找寻稳固点,并不断快速上升。

    户外江湖人称的飞腿木,果然名不虚传。

    当大家正高兴的时候,阿木在已经爬到了三分之二的高度的时候侧转身不见了。

    这太奇怪了,怎么右转一边后就看不到他呢? 

    “阿木,阿木” 大伟开始用对讲机呼叫他的名字。

    “阿木,你听得到嘛?阿木,阿木。”其他几位队员开始一遍遍大声呼喊他。

    然而,却没有任何回应,对讲机那端一片寂静。

    这个时候,大家开始又慌又急,感觉情况不妙。

    “大家听我说,依我的判断,阿木可能是不小心跌下某个山坑之类的,有岩石挡音听不见我们的声音,也隔断了对讲机的信号。”大飞以他十年的户外经验进行推测。

    现在当务之急是需要找到他。

    “这样吧,我觉得旋木山从我们昨天进来就接连碰到大暴雨、野狼袭击、队员神秘失踪的现象,这里是藏区附近,在藏区的传说中有些山是神山,不能轻易攀爬的。

    旋木山本身就是一条半野路线,近两年只有过一支徒步队攀登过,这条线路处于蛮荒早期。

    我建议这样,我单独去找一下阿木,如果过了三个小时,你们看到我和阿木都没有回来,对讲机和其他任何方式都联系不上我们,刚好是下午三点,你们就撤退往南走,天黑七点三十分前差不多可以走到南边的牧民聚集地。”

    大飞郑重其事的跟着剩下的三位队友说,口吻宛如一场郑重的告别。

    “大飞,我和你一起去找阿木吧,本来这次徒步也是我主动邀约阿木来的,现在人不见了,我还是得负责的,其实一开始我就不太想让你派阿木去打前锋,因为他有的时候比较轻率。” 大伟有些自责生气地回应。

    “不行,大伟,你还有责任带领我们队两位姑娘往南走出去,往南撤退的路线并不简单,是一条出山的捷径,比我们来时的西线复杂。会有一条大沟,有可能还会遇上野猪。”大飞坚决要留下机智冷静的大伟给全队做好后勤保障。

    大伟这下弄懂了队长的意思,于是决定服从他的指令。

    陈曼、王丽则对队长的担当深感敬佩,虽然心里很记挂阿木,但还是按照队长说的做,不想小分队再有人做无谓的牺牲。

    大飞拿好对讲机和蹬爪,开始攀登之路。

    比起阿木的轻盈,大飞的攀登稳重很多。只见他小心试探脚底的每块石头,步步为营,边踩着还嘴里念念有词。

    “队长是在祈求神明帮助嘛?” 单纯的陈曼问起。

    “不是的,他在数步数和方位,他一直在做记录,这是大飞多年的习惯,以便给下次攀登做参考”。大伟马上就看懂大飞的套路。

    大家在乱石坡脚下紧张的看着,因为马上就要刚才阿木转身不见的地方,隐约见到大飞是小心翼翼地踩过去。

    令大家不敢相信的是,大飞也在右转后就看不见身影了。

    大伟大声呼叫大飞的对讲机,无人回应,好像没有任何信号。

    第二个队员又消失了,这件事情实在让人觉得玄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焦急的坡下三个人在默默等待,一向冷静的大伟都在反复踱步。

    两个女生更是六神无主,心里默默祈求神明能够保佑着两位队员,大飞可以带着阿木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这三个小时却仿佛如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等着等着,在两小时五十五分的时候,三位坡下的队员正准备整理一下行装要撤退。

    “大伟,大伟,我是大飞。”对讲机里传来了大飞的声音。

    “大飞,太好了,你还活着啊。” 大伟激动不己。

    “你们等着我们,我和阿木这就下去。”大飞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

    于是,在乱石坡的另外一侧,大飞和阿木绕着岩石慢慢地爬下来。

    坡下的三位伙伴,满怀希望迎接着他们的队员回归。

    过了近一个小时,大飞和阿木居然是从乱石坡的内侧小洞钻出来了。

    他俩脸上满是疲倦,甚至面露惊恐,好像经历过一场大事。

    善于察言观色的大伟明白此刻不好多问,只能先让他们补充一下干粮,恢复体力,然后带着全队按照之前的约定往南撤退下山。

    回程的路上,尽管小伙伴们有万千疑虑,但两位消失后再回归的队员却只字未提,推托说自己比较累不想说。

    往南撤退的路线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虽然途经一片乱世林和一片动物白骨区,确实是人迹罕至之地。

    大伟猜测之前几乎无人走过,所幸回程没有遇上动物袭击。

    多花了半个小时,小分队在晚上八点三十分到达了牧民区并夜宿此地。

    第二天清晨醒来,大飞对着小分队说:大家都回家吧,攀登旋木峰之旅到此为止,很遗憾没有成功攀登。一半的费用,我们“山野客”俱乐部会退给大家。

    就这样,一场原本四天三夜的登山之旅,在经历了两天两夜的一半行程后就打道回府。

    消失过的阿木和大飞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当时没人知道。

    半年后,大伟在和阿木一起喝酒撸串的时候,他喝醉的时候无意透露,那天他们在乱石坡那个位置踩空一大块石头就整个人跌入一个洞穴,进去一探竟然是别有洞天,一直往前走,他们遇到了一群原住民。

    原住民围着他们做各种怪异的手势,后来阿飞来了,阿飞户外经验丰富,看着手势和表情,大致判断应该是让他们出去后不要再提见过他们,替他们保守秘密,而且再也不要登旋木峰,因为这是一座神峰,会惊动这里威力巨大的守护神。

    曾经“山野客”俱乐部计划把这条线路开辟出来,此后再也没提过。

    自此,旋木峰再也没有迎接过其他登山队的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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