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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情别恋、怀孕、堕胎、被甩,初恋还是原谅了她

移情别恋、怀孕、堕胎、被甩,初恋还是原谅了她

作者: 146a4ab636f1 | 来源:发表于2017-08-15 23:13 被阅读51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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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锅,光是底料就五花八门,各家有各家的吃法。

    在四川,吃火锅有讲究,牛油是必须的,就算点的鸳鸯锅,那白花花的一半,也只是作汤喝。毛肚是标配,油滚了,夹上一张,七上八下,往油碟里一裹,入口又脆又香。

    1

    甲子是我初中室友,那个小鹿乱撞的年纪,被窝是我俩的私人会所。赤裸裸的挤在一起,也不曾害羞。一尺见方的枕头上,藏满了秘密。

    甲子家开了个火锅店,每逢同学聚会,小小的店面就热火朝天。高中毕业那年,我和甲子18岁,第一次喝酒,第一次喝醉,第不n次,躺在一床被子里。

    “啊,甲子,你的小熊又大了,”我毫不客气的伸手去抓,活脱脱一个女流氓:“从实招来,是不是已经和你的火哥——”

    我刻意拉长声音,只见她小脸上镀上一层粉霞,我当然不会相信,那是酒精作祟。甲子倒是机灵,借尿遁,逃之夭夭。

    甲子和火哥在高中相识,那阵子有个传言,说是学校出来的地下通道有恶鬼,专找女学生,不论早晚寡众,当场把人给那啥了;还有人说亲眼见过,有女生靠在墙角,一阵抽搐后,裆下流出一滩血。

    我吓得够呛,约甲子一起回家,每过地下通道,就死命的拽着她。

    一个阴沉傍晚,我们有事耽搁,出学校时同学们基本散了,病怏怏的天气和零星的人群,旁添了几分幽魅。

    甲子的手臂被我捏得通红,她还是不以为然的样子,跟我说那些鬼怪故事都是唬人的,说不定是哪个女生不小心怀了孕,故意造谣,好找借口。我不得不佩服她的脑洞。

    忽然,我感觉到背后有东西靠近,耳旁传来低沉的呼气声,一只手伸了过来。我惊叫一声,拖着甲子拼命往前跑。

    “唉,麻烦帮我签个名。”

    我惊魂未定,活生生被甲子拽了回来。回头一看,原来是个人。他个不高偏瘦,带着一点痞味儿。他就是火哥。

    火哥本名叫古炎,因为脾气暴,一点就着,动不动就和别人掐架,故人得此外号。

    他有个观点很特别,打得过的不往死里整,打不过的也要把他弄疼。

    地下通道谣言传得沸沸扬扬,学校领导不安心,想出一计,以顺利毕业为饵,让学校几个混混在地下通道巡逻。促成了我们跟火哥的相遇。

    那晚甲子给火哥的巡逻登记表上签了字,不知为何,从此往后,火哥从护校使者变成了护花使者。

    有一次我问火哥,是不是对甲子一见钟情。他说也不知道算不算一见钟情,反正第一眼见到她,就觉得自己欠她,要拿一辈子还。

    后来我去外地学习了一年,我这个常驻电灯泡的辞退,使他俩的感情突飞猛进。

    2

    甲子约我去毕业旅行,我欣然答应。意料之中,同行的还有火哥。

    我们开了两间房,我不安好心的把他们赶进了一间房。我待在另一个房间,看着透明的厕所玻璃胡思乱想。

    南方的夏季,老天爷容易热伤风,时不时的咳嗽几声。甲子家有一只哈士奇叫小二,每次打雷就在屋里上蹿下跳,呜呜的学狼叫。我更甚,分秒不差的伴着雷声惊叫。

    有次在甲子家过夜,电闪雷鸣,我和小二合唱了一夜。后来有了传言,说是小区里有个女人玩人兽。我和甲子哭笑不得。

    如我所料,甲子敲响了房门,她没有衣冠不整,我有些小失落,又有些安心。我打趣的说:“火哥的肾不行啊。”甲子一把掐在我手臂上。“轰隆——”一声闷雷,我缩进甲子怀里。

    甲子抱紧我,她说她小时候也怕雷,后来有了小二,每次打雷小二比她还要害怕,她抱住瑟瑟发抖的小二,这很奇妙,当想要努力保护小二的时候,她自己就不再害怕了。

    火哥不想念书了,准备九月份开始跟着他爸去做包工。甲子默不作声,她后来告诉我,她感到奇怪,火哥明明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两个人相处时就像生活在一起大半辈子的老两口,平淡却安适。

    我和甲子如愿以偿,去了成都的同一所大学。甲子和火哥的恋爱长跑,也从同城变为异地。我强烈的感觉到,甲子疯狂的对火哥好,她在寻找爱的方式。

    做饭、按摩、日语,她样样都学,只为放假回去给火哥烧一顿美餐,搞一次马萨吉,以及一起看小电影时能做个同声翻译。我全力支持甲子,做她的小白鼠,试吃各种黑暗料理,随她在我身上揉捏,并一起报了日语班组成了鉴黄二人组。

    日语中丽酱就相当于小丽。甲子姓麻,她要所有人都叫她麻酱。她说,在北方,火锅必须配上麻酱;在四川,麻将桌上的纠葛,一顿火锅就能解决,麻将和火锅是形影不离的。

    甲子在隔壁大学开了家火锅店,我跟她一起去踩的点,但她不让我入伙。她想我把重心放在学业,她知道我有去日本做交换生的机会。

    我去日本的前一天,甲子的火锅店刚开业,她请了很多朋友为我践行,火哥也来了。他俩忙里忙外,那一瞬间,真如甲子所说,他们就像结婚多年的老两口。

    3

    去日本之后,我偶尔和甲子视频聊天,攒学分和经营店铺占用她太多时间,往往寒暄几句就挂断了。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一条微信,2秒的语音我点开了三遍。

    “我和古炎分手了。”我没听错,她说的是“古炎”不是“火哥”。

    我按捺不住,直接拨通了视频。

    “甲子,你哭啦?他是不是欺负你了,我去找他算账。”甲子刻意的笑,也掩盖不住她通红的双眼。

    “不,不是,是我,是我不好。”她的声音是哽咽的。

    “你喜欢上别人了?”我小心的问。

    “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问他是不是一见钟情。”

    我知道她在说火哥。我点头,等她说下去。

    “我记得他说‘第一眼见到,就觉得自己欠他,要拿一辈子还。’”甲子嘴角勉强的上扬,“这次换我遇到这么一个人。”

    “他是?”

    “他叫千禧,我们学校的,和我同级,理科生,斯斯文文的,有些腼腆。”

    不论对错,我永远支持甲子,只要她幸福。我告诉甲子跟随自己的内心,即使最后头破血流,还有我做她的港湾。

    暑假回国,我才知道甲子把火锅店打出去了,赚了一些钱,一部分还给了爸妈,另一部分用来和千禧旅游,我想约他们吃饭,可直到我再次出国,她都还没回来。

    倒是火哥约了我,他一身名牌,我半开玩笑的说:“现在包工头还挺赚。”

    火哥笑了笑,世事将他磨平:“你还是这么爱挖苦人,怎样,海归,想吃啥。”

    吃饭固然不是重点。火哥给我了张银行卡,让我转交给甲子,说密码是她的生日。

    挖掘别人的私事不应该,难耐我抑制不住好奇,我又敬了火哥几杯酒。

    “火哥,你和甲子到底怎么回事。”

    “她没告诉你?”

    “我想知道细节。”

    火哥也是借着酒劲,一股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我,他哭了,眼泪滴在碗里,他却毫不在乎的扒着饭。

    我第一次见男生哭,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拍着胸膛说:“火哥,你放心,我一定让甲子收下银行卡。”

    4

    火哥是单亲家庭,他只在照片里见过母亲,他说乍眼一看和甲子还有几份相似。他的父亲是个包工头,有点小钱。

    有的人天生好读书,有的人天生好运动,火哥是天生好撒泼。还是婴儿的时候一不顺心,不管面前是谁,直接两腿扑腾。

    火哥小时候挺聪明,学什么都很快,但是控制不住脾气,从小没少打过架,经常跟老师顶嘴,一直被认定为坏学生,时间一长,旁人就带上了有色眼镜,偶尔考好也说他是作弊,他哪还有学习的心思。

    甲子答应和火哥在一起的时候,有一个要求,让他不能乱发火,并且永远不能对甲子撒泼。火哥答应了。

    然而有一次,甲子想要去出国旅行,火哥推却了,他那阵手头紧。甲子表示可以找家里要一些。火哥抬高声音,说她不知道赚钱的辛苦。

    火哥说:“你别看她表面上没生气,隔了一个月就开个火锅店,视乎在向我宣战,看看谁赚得多。她每天都要熬火锅底料,眼睛被油烟熏着直掉泪,你不知道我当时多难受,恨不得去卖个肾。”

    火哥知道甲子骨子里倔得很,劝她关店是不可能的。他只有暗下决心,要赚更多的钱。

    其实,火哥不是在对甲子发火。当时火哥的父亲被查出脑瘤,需要长期的治疗。没有父亲的带领,他去找项目是屡屡碰壁。眼见家里的积蓄随着治疗的深入消耗待尽,他因无能为力而自恼。

    火哥不告诉甲子他父亲的病情,他太了解甲子了,若是让她知道,她一定会丢下一切回来帮忙照顾。他与所有想要蜕变的男孩一样,大男子主义的抗下了所有。

    工作和照理父亲充斥了他的生活,他不再有空闲去帮甲子料理门面,就连包电话粥的时间也大度缩减。

    也是那段时间,甲子认识了千玺。她给火哥留下两万块钱,和一张纸条:

    这些年,你对我很好,给我买了很多东西,这些钱当我还你的。你不要拉不下面子,我虽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我知道你最近很缺钱。请你务必收下,不然我良心不安,我喜欢上了别人,对不起。

    火哥没有发火,他当晚梦见小时候班上同学的学杂费丢了,非说是他偷的,他极力辩解,大家都说他是坏学生,没人相信他。

    火哥想去找甲子,想告诉他自己的艰辛和难言之隐。但他不能,他明白,真正的问题在于,她喜欢上了别人。

    5

    整个大四的上半学期我和甲子都没怎么联系,我猜想她一定沉溺在甜蜜的爱情之中。

    除夕夜,我约甲子散步,好长一段路我们没有说话,过了零点天空盛开了一朵朵花,走在喧闹的夜空下,我淡淡的说:“甲子,你说得对,当一个人努力想要保护什么的时候,自己就会变得强大。你看,我已经不怕雷声了。”

    甲子听完,蹲在地上抽泣。我搂住她,像当年她搂着我一样。

    去年暑假甲子和千禧没有去旅游,他们在成都租了间房子。拿到验孕结果之后的几日,甲子身体瘫软,时不时手抖。一旁的千禧也魂不守舍。甲子想休学一年把孩子生下来,千禧一遍又一遍的强调:“你想好了吗,可是,我妈想我们一起考研。”

    甲子做完手术后,千禧每天给她熬汤,她枕在他的手臂,柔弱的像只奶猫,她说那一刻她还不后悔。

    千禧突然跪在甲子的面前,甲子心跳加速。可是千禧的告白内容在她的意料之外。

    “甲子对不起,那天我们吵完架,我出去喝闷酒,有女生跟我搭讪,我们喝了好多酒,我醉了。然后,然后……对不起甲子,对不起。”千禧说着眼泪掉下来,“我爱的只有你,我不想失去你。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我也不值得你原谅。我不想瞒着你,因为我爱你。”

    甲子没有回应,她好累,连发脾气的没有力气,她感到大腿根部有一阵阵暖流,伸手一摸,是血。

    千禧把她背到医院,一住就是半个月。在千禧的悉心照顾下,甲子很快康复。

    她选择原谅千玺,她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她笑笑说:“不管了,反正我还有你这个港湾。”那一刻,我感觉回到了从前。

    我的家乡有个关于除夕的传说,说是一个老妇人,平时行善积德,为人真诚,深得人心。除夕夜倭寇入侵大肆屠杀,老妇人一家还在睡梦里。她梦见菩萨要她点灯。信佛的老妇人起床点了灯。天亮后得知倭寇每屠杀一户人家,就用点灯来做记号。老妇人一家就这样逃避了这场灾难。于是我的家乡有个习俗——除夕夜,灯长明。

    灯火印在小河里波光粼粼,除夕的夜不算安静,甲子却靠在我的肩上睡着了,她的呼吸打在我脖颈,好暖。

    甲子告诉我,她靠在我的肩膀做个梦,梦里她看见了菩萨,菩萨让她不计前尘。

    6

    我成功的拿到了出国深造的机会,在甲子家的火锅店包了场,甲子和千禧整晚都粘糊在一起,我看着都吃醋。他俩虽然考研失败,但是订了婚。

    我早早的准备了两个红包,其中一个装着火哥的那张银行卡。

    12年的感恩节,我第一次烤火鸡,拍了照片发给甲子,祝她感恩节快乐。她只回了我四个字。

    “婚礼取消。”

    我拨通她的视频,她挂断了。

    甲子的妈妈平时叫我大侄女,说我若是男孩子,一定把甲子嫁给我。电话接通时,她的声音极小,哽咽着说:“也不怪别人悔婚,我能理解,能理解,就是苦了我家甲儿。侄女儿啊,你有时间就回来劝劝她,你俩亲。”

    婚检时,甲子被查出不能生育,男方家长不乐意,话说得很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本来想两个孩子考个研究生,说出去也光鲜,现在考试被耽搁了,那就结婚吧,早点给家里添个丁,也能光宗耀祖,可是,你家孩子不行啊。你看现在请帖也没发出去,要不,就算了?”

    那个感恩节,我吃了最难吃的火鸡。

    我回国已是两周以后,我没有提前知会甲子,想给她一个惊喜。谁料飞机刚着陆我就收到她的信息:“下飞机直接来我家店里,火锅底料都熬好了。晚上你就别回去了,住我家。”看来,阿姨暴露了军情。

    有火锅吃,路途的疲惫就荡然无存。估计所有在外打拼的四川人,每逢回川都止不住想搓一顿火锅。

    看着甲子涮毛肚雷厉风行的样子,我知道她的心结已渡。

    她告诉我,小二死了,在一个雷雨的夜晚。

    千禧从她的生活中消失之后,甲子成日待在家里,吃饭睡觉上厕所,周而复始。常常只有小二陪着她。小二已经11岁,医生说它熬不到翻年。它已经没有力气表演节目,只能蜷在甲子的身边,像一只抱枕。

    冬夜给窗户镶上一层霜,要是早些年还会落一些梅花印。一声罕见的雷鸣打破了寂静。小二卖力的唔噎,这是它最后一次与雷公较量。甲子搂着它,轻抚着它不再柔顺的毛发。小二缓缓的闭了眼。

    甲子想要变强大,她振作起来告诉自己,还有许多宝贵的东西,等着她去守护。

    7

    我把银行卡还给火哥,还搭进去了一顿饭。他得知甲子的近况之后,差点把毛肚甩到我脸上。筷子和石板桌的强烈碰撞,引来旁人的注目。

    我示意火哥坐下,给他看了一个地址。

    火哥秒懂,夸我不愧是留洋的高材生,准备当晚就把那兔崽子给办了。

    两桶红油漆、一条麻袋,换不回对甲子的伤害。但看着鼻青脸肿的千禧,我还有些窃喜。火哥说:“这人啊,越老越害怕,越有钱越怂,要是换作当年,那鳖孙不死也得残废。”

    我嘴里说着“别吹牛逼了”,但心里清楚,火哥手臂上的一道疤痕,和停在门口的那辆大奔都在为他证明。

    火哥最终还是把钱还给了甲子。

    那天他西装笔挺,手捧一束用百元大钞叠成的玫瑰花,单膝跪地,掏出一枚钻戒。我悄悄撤到一旁,留下愣住的甲子。

    “甲子,我……”火哥说话有些结巴。

    “我先去下洗手间。”甲子小脸上镀上一层粉霞,逃之夭夭了。

    火哥知道他若是不走,甲子便不会出来,他把花硬塞给我,留下一张纸条:“这花一共199朵,我还欠你100块,戒指我给你留着。”

    可惜火哥没有看见,那天甲子拿着花,止不住的傻乐。

    赵雷的一曲《成都》红到大江南北,然而玉林路的尽头不止有小酒馆。

    那里有家火锅店,走进店面,会认识一个女老板,她不是美颜动人,笑起来也没有倾国倾城。但是总有那么一个瞬间,一个细微到旁人不能察觉的动作,让人对她恋恋不忘。

    她家楼上是个麻将馆,老板多金,脾气大,手臂上有个刀疤,吓跑了不少顾客。

    甲子说:“一锅牛油可以配数十道菜,各种美味都能尝遍,一桌麻将有四个风,打一圈能说一个故事,人还是群居的好。”

    我和火哥笑她老气横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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