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节气刚刚进入寒露,但中原地带的齐地已感觉阵阵寒凉。
这一天,秋风一阵紧似一阵,满天的乌云被风追赶得翻滚着往前跑,树梢发出尖利的哨音,红的黄的叶子四处乱窜,更糟糕的是风用干燥的尘土吹黄了半边天,让人睁不开眼睛。
就在这秋风呼啸的夜晚,从一间简陋的屋内传出几声弱弱的婴儿的啼哭声。不知是由于风大淹没了孩子的哭声,还是婴儿的哭声本来就是娇弱的,反正哭了几声过后便没了动静。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一男人走出屋门,伸伸懒腰,晃晃脑袋,一步步慢吞吞地朝柴堆走去,弯腰抱起一小捆柴火,再艰难地挺起腰板,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发出一声慨叹:“唉,天晴了吧,晴了吧……”
他雪白的长髯微微颤动,双目倒是炯炯有神,他背已驼,身材略显清瘦,步履蹒跚地走回屋里。
他就是这家的男主人,叫张夷,字少平。他已经活了两百多岁了,确切年龄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有顽皮的孩子要是问他:“老寿星,您今年高寿了?”
他就会淡淡地回答:“两百多岁吧。”但是他可没有老态龙钟。你看他,鹤发童颜,精神矍铄,只是腿脚不是太利落了。
屋里婴儿的哭声又起,还是那种弱弱的。这户人家头天晚上真是添丁了,女主人田氏生了一个儿子,开心地哄在怀里,喜欢得不知怎么亲近才好,父亲给儿子取小名曼倩。
邻人们纷纷前来祝贺,院子总有人进进出出,笑声不断。天气真的好起来了,晴朗的天空,日头老高,照到哪里,哪里就暖烘烘的。
可是天不遂人愿,在这个小生命来到世界上的第三天,田氏却突然感到不适,没半天的功夫,就撇下他们父子一命呜呼了。
刚刚将妻子下葬的张夷,心里明镜似的,按着老话说的,这孩子“克母”啊。同时也觉得自己一个人实在没有办法养活这个孩子,于是狠狠心,把曼倩包好,放在院外的路边,希望有个好心人能收留他。
隔壁的邻居发现了这个被丢弃的孩子,出门将他抱了回家。此时东方的天际上正现出鱼肚白,养父便给他取名叫东方朔。从此,养父母将他视为己出,细心抚养。
转眼孩子到了三岁,别看东方朔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可是他绝顶的聪明,不知怎么就得了谶语预兆之类的本事,记忆力又特别好。晚上经常站在田埂上或院子里看星星,嘴里不停地叨咕着什么。
再长大些,喜欢古代流传下来的书籍,爱好儒家经术,广泛地阅览了诸子百家的书。而且,还常常离家出走,十天半个月的才回来。养父母也责骂他,可又管不了,隔一段时间照样往外跑。
有一次,他竟然出走一年多,等到他回来的时候,养母又是高兴又是生气。
喜欢得双泪纵横,也恨得摁住他摆出要打的姿势:“这么长时间不回家,我们怎么放心得下,你这不孝子!”
东方朔知道不会挨打,笑嘻嘻地说:“没有呀,早上北海登山,晚上南山观光,一眨眼这不就是一天吗?哪有一年呢?”
养母被他逗得破涕为笑,听他讲那些南来北往的见闻,云里雾里的,不知是个啥。
东方朔平平安安地长大,天赋异禀,过目成诵,而且气概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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