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地降临,我和朋友欣雨伴随着一天的好心情,驾车前往医院去探望她刚出世的小外甥。
男婴于7月2日凌晨降生,比预产期提前了两个月。
一团不到3公斤的小肉球,必须留院观察。
欣雨心痛女儿,担心医院的病号餐缺少营养,她花了半天时间,特意炖了一锅花旗参鸡汤。
我也准备了一些产后健康营养保健品,在我们来之前,她女儿在电话中,千叮咛万嘱咐,其它什么都不用,但甜品零食一定得有。
当我们兴致冲冲地来到了病房门口时,“站住!你们都是谁呀?”一个尖利的声音从我们背后传来,我本能地打了个激灵。
“您好!亲家母”,欣雨转过身来,礼貌地向她打招呼,我也弓身微笑地表示敬意。
不过她也回敬了我们,但立马就换了一副面孔。
“我想看你们带了些什么东西,”她死盯着我手里的保温壶,欣雨只想尽快见到她们母子俩。
“我自己炖的鸡汤,是给产妇补血,营养价值很高。”她从我手中接过保温桶,当场拧开了盖子,这时一阵穿堂风吹来,浓浓的香味飘散开来。
她亲家母似懂非懂地鼻子耸了耸,即刻闻到了味道,眼睛明显亮了一下,但却做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这时我偷偷瞟了她一眼,只见她怀里紧紧抱住一蓝水果,傲慢地昂着头不肯松手,任何人休想矇混过去。
欣雨悄悄地告诉我说:“老太太一贯刁蛮无理,你看!一定是有人比我们早到,被她拦下的礼品。”
她婆婆牢牢地把守在门口一整天了,只为严格把关,并检查每个来访的亲朋好友。
这让欣雨很不爽,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竞然禁止她带东西入内,这让我们情何以堪啊。
我们决定先静观其变,或等她回家以后再进去。
于是我们来到住院部的大厅等候区。
她坐在沙发上翘首企盼,希望老太太能尽快从病房门口消失。
大概过了20分钟,眼看探病时间将到,欣雨的餐馆还等着她去开工。
我也有要事可做,我让她把东西给我,她自己一人空手进去,应该是没问题。
欣雨也想到了这点,于是她很快地返回房间,但是却不见了那老太太的踪影。
她暗自窃喜,敲了敲门没等回应,就风风火火地闯了进去。
谁知那老太太从卫生间出来,一眼看见了她:“谁让你进来的?”她不分青红皂白地质问欣雨。
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圈,来回找那些东西。
“你简直不可理喻,”她实在忍无可忍地吼叫着。
我左手一个桶,右手拧着一大袋东西,听见房间传来大声吵闹的声音,我赶紧从小窗往里窥探。
奥地利女人生孩子从不做月子,所以对吃喝更没有过多的要求和讲究。
按照医生建议一般正常生产,生完孩子三天就会被赶出院。
并且允许探望病人的家属携带任何食物,更何况是生孩子。
我们只是不想与老太太产生矛盾纠纷,因为她也不能理解。
但是这小老太太却不依不饶地,有意找欣雨的岔。
“你连基本常识都不懂吗?”生完孩子三天之内不准吃油腻食物。
虽说老太太曾经是这家医院的妇产科护士,其实她也很清楚,奥地利女人生完孩子都从不忌口。
“我怎么不懂,这些都是营养食品”,欣雨也寸步不让地、与她据理力争。
“那么多的甜食,你想把她喂成肥猪吗?”这老太太声音越来越大。
“她那么瘦,吃点零食也无碍,”她气得眼冒金星,“你是说我很肥是吧?”跺着那双粗腿说。
“我是她母亲,难道还会害她不成?”欣雨委屈巴巴地说。
“是的,你是个无知弱智的妈妈”,我也实在听不下去了,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您老人家是有点过份了。”我与她打过几回交道,并深知她的为人。
“我怎么就过份了?”她没好气地反问我。
“我求求您们不要吵了好吗?”她媳妇虚弱地对婆婆说道。
不过她对这个媳妇倒是百依百顺。
“我只想见我妈妈,请您先出去”她乞求眼神看着她。
老太太自讨无趣,但还是故找借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是一顿数落。
“你哪像一个做母亲的,就知道她心爱的媳妇休息。
她识趣地退出了病房,我也随着她出门,继续我刚刚未说完的话题。
“我知道您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媳妇和您住在一起,她生孩子都4天了,您是不是也应该通知一下亲家母啊。”
她听后也不再言语,也感觉自己确实大题小做,胡搅蛮缠。
这时护士也闻讯赶来:“探询时间快到了,请你们离开这里”。
“我想看一下宝宝,”欣雨抹去眼角的泪水痕迹。
“请问你们是她什么人?”护士看了一眼我们,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问道。
“我是她母亲”,我即刻退到一边。
“请你跟我来”,护士拿了一件无菌防护衣给她穿上,并提示她不能呆太久。
我们被老太太放行,我也进入病房探望产妇,但是不能随意出入“无菌婴儿室”,只有嫡亲家属和家人才能探访。
我们将所有的东西都留在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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