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寸柔
源于网络近些日子,阿宝神情恍惚,迫于哪方面的压力已经说不上来,只觉得手里的稻草就要断了,罪恶的深渊在向他招手,黑暗处一张张讽刺而又邪恶的面孔,诡异的笑容……
在这座城市上大学时,和情人阿贝分手后就迷上小说,这一看就是三年。最近尤其爱看余华的黑皮系列,黑皮封面冷峻而又神秘,阿宝每每要看到凌晨三四点,出租屋一到十二点就要关灯,阿宝就打着台灯看书,阿宝觉得在夜里他的思绪才不是混乱的,前女友阿贝也这样说过他。
近几天每每在夜最深的时候,黑暗中就飘来猫的凄厉惨叫,声音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凄厉,孤独,有时像在哭泣,有时像在呼唤,有时又像在愤怒的咆哮,余音在黑夜里久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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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这种动物,阿宝早已经习惯它的叫声。他和阿贝在一起的时候,阿贝就有一只,阿贝阿贝很喜欢猫,她的猫是黑色,她也买了一件纯黑色的毛衣,毛衣也是织成动物毛的形状,阿贝每晚都要抱着猫入睡,阿宝很是苦恼,为此还和阿贝吵过几次。
刚开始的几晚,阿宝没多大留心,以为是邻家的野猫叫春,就自顾自的看着余华黑皮系列中的《在细雨中呼喊》,直到第七个晚上,猫的叫声又在凌晨三点响起……
这天白天没有太阳,天阴沉沉的,天空飘着细雨,虽说已进入初夏,但阴雨天总让人生出凄凉的感觉。阿宝起床已经是正午十二点过,头昏脑胀之余又感觉腹中十分饥饿,洗漱过后,在墙上随手取下一把黑油伞就出了门,就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一只黑猫火速的从他脚上蹿过,还把他的鞋带抓散。在这座繁华的都市,有钱人多,哪个富家太太养只猫啊狗啊的已是很常见的事,阿宝没过多在意,只觉这猫真过分,系罢鞋带,阿宝撑起油纸伞,向出门前心里盘算好的巷子米线馆走去。
巷子米线馆在巷子的最里端,从阿宝的住处要经过一条商业街,右转进入巷子,走500米后便是。这条巷子是这一段地带的另一个世界,它躲在高楼大厦不起眼的角落,坑坑洼洼的水泥路,一下雨,水溏里积满污浊的浑水,若是有车开过,就像路霸来了,行人都要让道,不然就给你发射一滩浑水。小巷里有旧书店,肉包子店和水果摊,也有些小饭馆,装饰都比较陈旧。像阿宝这种单身且收入不高的都市青年大多都会首选这样的小馆子,而且阿宝和阿贝在一起的时候,两人最喜欢来这里吃米线,这家的米线帽子多,分量也多,重要的是阿贝喜欢吃。
那天因为下雨,而且又是午过时间,商业街的行人行色匆匆,每个人都打着伞,低着头,身边的小汽车随着一声喇叭迅速走远。阿宝右转进入巷子,径直走向巷子米线,其间阿宝莫名的感觉店里的店家都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他,他太饿了,也不去想。
到了巷子米线馆,老板是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头也不回,用粗气沙哑的声音问道:吃什么?阿宝叫罢一份大碗大排,就选了里角一张桌子座下。
米线馆的装饰陈旧,白色的墙壁被油烟熏得发黄,蓝色玻璃窗上粘满油渍,颜色变得怪异,店里有一道门,通向里屋,应该是店主家的卧室,阿宝在等米线的时候,一只黑猫从外面跑进来,眼睛恶狠狠的盯着阿宝,随即一跃,消失在那道门里。
不多时,老板给阿宝端来米线,对阿宝说:趁热赶紧吃,不够又给你加,随后露出诡异的笑容。
阿宝觉得今天的人怎么总是怪怪的,他也没多想,因为他饿得受不了了,于是就大口吃起来,味道还是当年他和阿贝一起吃时的味道,只是今天的米线里有一股莫名的腥味,像是血,又像是新鲜肉,阿宝趁着饥饿,一口气吃了半碗,他就觉得无论如何都吃不下了,阿宝对于吃有个习惯,只要吃到感觉不想吃的时候,不管东西剩多少,有多香他都不会再吃,他起身决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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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午夜十二点,阿宝又拿出余华的黑皮作品《在细雨中呼喊》,不知过了多时,窗帘突然摆动起来,阿宝想是因窗户没关,风大吹的,于是就站起身关上窗户,刚转过身,窗外就传来猫凄厉的惨叫声,声音总是一阵哀嚎,一阵凄厉惨叫,撕心裂肺。
阿宝怒了,这死猫,心想白日里不的安宁,半夜也都不得,他准备把猫赶走,当阿宝拉开窗帘的一瞬间,他看到了这样一幕:
一只黑猫突然窜上窗台,爪子抓着光溜溜的玻璃,发出刺耳的声音,被爪子抓过的玻璃上,留下细细的血痕,再看猫的爪子上,沾满了鲜血,猫继续疯狂的哀嚎着,用爪子不停的抓玻璃,拍打着玻璃,像是要吃人的样子。它的眼睛在黑暗中变得通红,直勾勾的盯着阿宝。
阿宝顿时不知所错,这只猫就是早上出门时和在米线馆里见到的那只,他现在知道这只猫是冲他来的。
阿宝心想,这猫都叫了了几天了,细想是七天。难不成是自己干了伤天害理的事,自己平时足不出户,平庸至死,并没有招谁惹谁,暗想之余,桌上的台灯突然熄灭,屋子里顿时一片黑暗,外面的黑夜反倒显得明亮起来。
阿宝开始惊慌失措,掏出手机想要点亮屏幕,手机早在慌乱中不知甩在何处了,正在这时,黑洞洞的屋子里突然又个女人在哭,女人阴森的抽泣声在房间里回荡着。
阿宝的心都快从嘴里冒出来了,他咽了一口唾沫,问道:
“你在哪儿,你是谁”
瞬间又一切都变得很安静,哀嚎猫消失了,哭泣的女人也消失了。
阿宝想可能是自己熬夜太久精神失常,便索性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很快就进入梦乡,阿宝一如即往地梦到了他的前女友阿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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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贝是个非常漂亮的女孩,生的水灵灵的俊俏模样,阿宝和她在一起三年,两个人很是幸福,后来因为一个谭备的出现,阿贝就和阿宝分手了。
阿宝也知道,青春期的女孩子嘛,思想不很成熟,在爱情里不考虑现实的因素,当随着时间推移,不管是男还是女,在对象的选择上都会考虑一些现实因素进去。
阿宝还知道,即使这个谭备不出现,也还有下一个谭备,他和阿贝是迟早要分手的,阿宝和阿贝的现实条件是有差距的。
谭备是这个城里的富家公子,爹妈又甚是宠爱,在上大学的时候就给他买了车子,所以小伙子也倒是风流潇洒,也惹得不少姑娘的青睐,这些姑娘里也包括阿贝。
阿宝因为家里有事,回了老家一段时间,阿贝就和谭备好上了,阿宝知道阿贝背叛了他,但他也没怪阿贝,阿宝很是清楚自己的处境的。
之后阿贝知道阿宝知道她背叛阿宝的事,也便觉得没有继续和阿宝走下去的必要,遂提出与阿宝分手。
阿贝和阿宝分手后就和公子哥谭备好上了,谭备欣赏阿贝的身材和美貌。只是后来发生什么阿宝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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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后阿宝差不多都忘了与阿贝的往事,他在生活的泥潭中挣扎着。直到这几天黑猫的不断出现,才又想起了前女友阿贝。
阿宝太过憔悴了,直到第二天傍晚,血红的太阳落下时,才从迷糊中醒来。
醒来时,一只黑猫坐在窗台上,眼睛一直盯着沉睡的阿宝,阿宝想到最晚的事不由的心有余悸,黑猫看到阿宝醒来,便跳下窗台跑远了。这几天,阿宝总是在不同的地方看见这只黑猫,只是这只猫变得非常消瘦。
阿宝拖着疲惫的身子,手里拿着黑皮书《在细雨中呼喊》,朝巷子走去,阿宝心想在巷子米线馆吃罢晚饭便到公园里看书。
阿宝今天真是糟蹋透了,居然在米线里吃出个指甲壳,而且上次的腥味还在,阿宝问老头,这是怎么回事,老头不慌不忙的走过来,说道:
“这是我新做的配料,客人们说都喜欢”随后呵呵一笑。
“这指甲壳……”因为都是老熟人了,阿宝没发火。
老汉说可能是送米线的不小心弄进去的,随着给阿宝换一碗。阿宝哪儿还有这心思,老汉家的这个腥味新配料他吃不惯,阿宝对其他有怪味的食品也是同样排斥。
阿宝把米线钱放桌上,起身打算走,黑猫突然从黑门道里出来,嘴里叼着一根项链跑出了米线馆,这是阿宝看见的。
很晚了,当阿宝回到住处,发现黑猫正在门外,像是等着他回来。阿宝走近开锁,猫倒也不跑了,从身下衔起那根项链,放在阿宝脚下,阿宝弯下腰,准备捡起来,却又愣住了,呆呆的愣住。
只见项链上沾着干了的血渍,最重要的,这是当年他送给阿贝的,桃心上刻着一个“贝”字。阿贝是他最深爱的女孩,这条项链他怎会记不得。
阿宝想是自己又精神恍惚,使劲给了自己一耳光,疼的他咬牙,他才发现这不是梦。阿宝又想到阿贝的那只黑猫,他把目光移向猫,发现猫正看着他,阿宝又看了看黑猫的耳朵,猫的右耳上有一个疤,是当年他不小心用烟火烫到的,为此阿贝好多天都没理他。阿宝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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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猫也不走,阿宝也没赶它,阿宝给猫弄了一点猫食,猫也不吃,就静坐在窗台下。
这晚阿宝很早就上床了,他觉得自己很累,但直到深夜也没睡着,他一只在想阿贝,反复思量着手里的项链,直到凌晨四点时,他才模模糊糊的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此时,坐在窗台下的猫忽然叫了起来,窗上的窗帘摆动着。
阿宝忽然看见阿贝,只见阿贝披头散发的站在自己床前,十个手指的关节都被人砍掉,正滴着鲜血,鲜血染红了地板,阿贝哭着对阿宝说:
“宝哥,救我,救我……”
阿宝满头大汗从床上坐起来,阿贝的惨状和声音还在他的身边久久回荡。阿宝坐噩梦了。
窗台下的猫“喵”的叫了一声,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阿宝,房间里静悄悄的,静得让人发寒。阿宝立刻回忆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他不再感觉是自己精神错乱了。
第二天一早,当阿宝醒来,黑猫已不见了踪影。阿宝很早便来到巷子米线馆,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口叫了一碗大排米线,当老汉去为他烫米线的时候,阿宝趁机一溜烟跑进了那道黑门。
刚进门,阿宝就见黑猫正在那里无头绪的转悠,像是在等阿宝,又像是知道阿宝会来。黑猫见阿宝进来,就疯狂的用爪子挠着一块生锈的铁皮,像是及其想要进去,这块铁皮宽高一米,一端用铁钉订在水泥墙上,像极了大厦里的防火用具的摆放窗台。
阿宝取下没有锁上的锁,拉开铁皮的一瞬间,一股恶臭扑鼻而来,像是长久没有太阳照射的臭水沟里发出来的味道,又带着一股血腥味,里面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
估摸着米线快好了,阿宝立刻回到客厅,老汉面无表情的给他端来米线,老汉翻了翻带着血丝的眼睛,与阿宝对视,阿宝心里直发慌,像是老头要置他于死地,他以前从没有注意过老头的眼神,此刻感觉老头的眼神无比的冰冷和邪恶。
阿宝假装的动了动筷子,但始终没吃得下米线,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不多时,阿宝出门就快步径直走向派出所……
事后,阿宝才得知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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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贝和他分手以后,跟了谭备,而谭备是个薄情的男人,仗着自己家有几个钱便到处花天酒地,勾引单纯的女孩,玩腻了就抛弃。
阿贝也不例外。在一次酒会上,谭备当着她的面抱着一个女孩亲吻,阿贝觉得很委屈,便对谭备说:
“人渣,我要和你分手”
“你以为你是谁,臭婊子,就像一个垃圾桶一样,谁都可以上的婊子,你滚”谭备随即便恼了。
阿贝何等受伤啊,她和阿宝在一起的时候阿宝对她言听计从,何时受过这种侮辱。
那晚阿贝喝了很多酒,阴差阳错来到了巷子米线馆,阿贝发育很好,又十分俊俏,谁知老汉见阿贝醉酒便起了色心,阿贝誓死反抗,惹恼了老汉,便将阿贝打晕,这一打阿贝便再也没醒过来。
老汉知东窗事发,追回不及,便将尸体藏在后门的墙壁暗室里,老汉为此神经受到刺激,人格分裂,便将尸体分尸,然后当做配料,与人食用。
几天后,黑猫消失了,只有那根血淋淋的项链留着在阿宝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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